何诗意猫着腰,把最后一排架子整理好,拍拍手,一转身看到李院长,还有身后几步远的,招财猫?他怎么又在这?
“小何,你比我这的工作人员还像工作人员,他们有时候都唬不住这些孩子,”李院长看看架子上的书,“又带了这么多书,我替小朋友们谢谢你。”
“您过奖了,我这都是班门弄斧,小孩子只是不常看见我所以觉得新鲜。”何诗意不敢托大。
李院长提起手上的卡片,“邀请我收到了,谢谢你和你们公司盛情。你们年轻人好好玩,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您去吧,今年我们换了家酒店,是咱们卫川最好的,节目也比往年精彩,还可以携带家属哦。”最好带上您爱人,呵呵呵,何诗意默默吞下最后一句。
李院长却只是牵牵嘴角,“他忙得很,哪有时间。”
“您爱人是不是……”何诗意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到关键处,却被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了。
“诗意!”应冕一张脸写满好巧啊又遇见了。
虽然他笑得人畜无害,可何诗意就是知道他是故意的,对于应冕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她很是不解,但她还记得眼前这位是救命恩人,自己还答应请人家吃饭来着。
“小应哥,好巧。”
“是挺巧。”巧得不知道自己该欢喜还是该伤感。
李院长还有点纳闷,这俩人上次在我这偶遇的时候还是一对客气的陌生人,今天怎么就熟成哥哥了。她刚展开贾母微笑想关心几句,电话响了,她看一眼,忙接起来,声音不自觉的温柔许多,“城轩啊,什么事?”
任城轩是她和老任头的独生子,自己鼓捣了一家皮包公司,今天帮东家采购家居,明天为西家安装家具,总之,只要是甲方需要的,他统统都接,接了以后再转手,赚点中间费。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你,你诚心想气死我……”李院长才听了几句就原地炸了,明知有晚辈在场都忍不住对电话那头的人发了脾气,“我不想听你的理由,一句话,你赶紧给我回家,你听到没有,城轩?喂?城轩?”
李院长瞪着被挂掉的手机,怔怔几秒。
何诗意何曾想过和颜悦色的李院长也会河东狮吼,顿觉尴尬无比,心道自己若能有一个哈利波特的隐形披风该多好。
“李姨,是不是城轩哥……”应冕似乎也在斟词酌句。
“我真是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见这俩人,唉,”李院长跺跺脚,“小应,砚修,我有点事先回去,你们招待下小何。”
话没说完人已经到门口了,着急忙慌的样子让何诗意联想到急匆匆赶到单位才想起家门没锁煤气忘关的自己。
*
应冕站在二人中间,轻描淡写地介绍。
“席砚修。”
“何诗意。”
哦,这是橙子那个隐婚前夫的弟弟,何诗意扬起好看的嘴角:“你好。”
哦,这是橙子那个倒霉催的糊涂闺蜜,“诗意你好,久仰,”席砚修右手堪堪递过去,就被应冕不着痕迹的隔开,修长的胳膊揽上席砚修肩头,带着他转过身,“走吧,先吃饭去。”
席砚修看看自己被隔离开的手掌,暗暗鄙视,初次见面握个手都不行?这位果真就是令小应情根深重的安娜了?
“小应,品味渐涨啊,安娜?对不对?“席砚修跟应冕轻轻咬着耳朵。
“……”一抹诡异的粉色从应冕的苹果肌蔓延至耳根。
“……”席砚修觉得要么是自己睡眠不足导致头晕,要么就是自己眼睛白内障了。这是传说中的羞涩吗,打从小时候小应因为害羞而不跟他一个池子洗澡以后,他觉得小应已经丧失这个功能了。席砚修托托自己的下巴,忍不住想回头,想好好窥探一番,令小应重拾失传已久之绝技的高人。
可是他的视线刚转过西北3点方向,脑袋便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掰回前方12点方向,力气之大速度之快给他感觉他险些被武林高手咔擦了,“哎哟,我去,你轻点。”
席砚修拍着应冕一对大力金刚抓,“哥们儿,悠着点,脖子差点被你拧下来。才知道你这么小气,看两眼都不行,又不是你的。”
这话成功踩了应冕的雷区,立刻将他一张俊脸炸的由粉转黑。
席砚修话方出口已然后悔,想张张嘴说点什么以弥补自己的无心之失,可是说什么呢,“又不是你的。”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纵然自己舌灿莲花也不能掩盖的事实。
“小应哥,我知道附近有家小饭馆,味道虽比不上你的众口斋,但是还算干净,要不你们跟我走?”何诗意稍稍加快脚步,跟在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身后。
应冕松开席砚修,转过身来,眼光笼着她,言简意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