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委婉,话语里的推脱之意却不容置疑。
不知道是为了迎合迪尔船长的祖籍还是什么,白颖姝说了一句流利的法语。
“好吧。”
迪尔船长为人或许爽朗,略微遗憾地收回手。尽管他认为白颖姝这条裙子跟其他人繁琐的礼服比也不显得轻佻。更何况,这么低调的人难道不是很配他今天低调的出场方式吗?
但是绅士的迪尔船长是不会强求,也不会邀请同一位女士第三次的。歉意地一摊手,从西服的口袋里抽出丝巾擦手,就这么从吧台走了出去。
白颖姝轻叹了声,举着酒杯的手微微抬高,借着杯壁微弱的反光去看迪尔船长。
那个男人的衣服做的精巧,外套翻了个方向就变得繁华漂亮。一直盯着他的船员在他打响指的时候殷切地迎了上去。
迪尔船长一出现就成了场上的焦点,被人群淹没不过是几秒的事。
白颖姝不急不躁,坐在水吧边上敲着吧台,一下一下。
杯壁里反射出男人的模样,迪尔船长微微侧脸往这边看,黑面具下琥珀色的眼被彩虹酒湛蓝的色折出冷光,刻板精准的下颚线像把锋利的刀刃。
白颖姝顿了顿,总有种男人隔着酒杯杯壁跟自己对视的错觉。
这种错觉太刺激,刺激得白颖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联络机器突然又发声,穆深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你说法语是为了不让我知道你在悄悄往我的脑袋上盖黑锅吗?”
白颖姝回神,啊了一声。
穆深:“迪尔船长也许认为我很仇视他。”不然白颖姝怎么会三番五次地拿舞伴当借口推脱。
白颖姝很无辜:“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她就是忘了穆深学了法语,才毫不客气地诽谤他。
舞会举办在豪艇靠近船头的地方。靠近船尾的地方,穆深借着夜色和遮蔽物的隐藏,跟着前面一群白大褂悄然溜进了下午被拴在船尾的另一首中小型船上。
本来豪艇的灯火一直开到夜晚,出去照明的常备灯还有各种为了布置做的装饰灯,一串串连在豪艇上,应该把整艘船都照的通明才对。
然而船尾只剩下两盏不断闪烁的小灯,就比伸手不见五指好了一些罢了。
穆深顺着船尾溜进中小型医疗船的时候,船上为了安检做的感应轻轻一闪亮起红灯。
穆深眼都不眨,步伐不停,始终盯着前面一群白衣天使。
感应灯刚亮起来就灭了。
同样的事感应灯今天晚上重复了好几遍。
白颖姝的小程序有次数限制,在一连串白大褂上船的时候就自动瓦解了。
夜幕来临之际穆深又悄悄潜进安检系统试图再装个小东西,怎知道他进去的时候发现晚上的权限早就关了。
就是不知道是白大褂们弄得还是周平盛弄得。
穆深还挺淡定的。
白大褂们说周平盛的检查要用到的机器太多,这些机器都放在医疗船上,所以周平盛要到船上复诊。
穆深为了淡定地跟着他们溜进医疗船,所以中间没跟白颖姝搭话。被迫听迪尔船长跟他的教官搭讪。
心情不怎么样。
白大褂簇拥着粉红色T恤的周平盛,带着他进了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