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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纠结之中

自从美人鱼家族与海盗的那次大战之后,族内纯正血统的后代稀少问题就被所有长老视为重大隐患,虽然深居海底的无人能抵,这为所有潜伏在海底的美人鱼提供了最强硬的安全保障,可是,美人鱼家族濒临种族灭绝的状态,令人紧张不已。

他们就好像是守着海底深层秘密的,独霸一方的贵族,被所有其他神秘种族嫉妒着、好奇着……

在蔚蓝肆虐的大海中——广阔无垠的海洋占据着地球百分之七十的领域,倘若美人鱼从深海底层发功而战,她们便会成为这地球上的最大的赢家。

然而,就在这一切都还未发生之前,其他的神秘种族就已经将其扼杀进摇篮里。美人鱼家族就像室内的瑰媚花朵,安生的时光在海底深层流逝着,仿若无数条水晶链从美好到美好至极。他们更愿意待在自己璀璨贵气的安乐窝里,如同人类的安度晚年。

可外部,因深海以外的领域而发生的侵占战争,连年不断……

aca对于处理这一频发情况的反应并不算迅速,甚至,是有意而纵容。

四个月的时间,很快,从毫无毛细学孔的双腿无法再站立,到鳞片的滋生繁茂,穆韶云都对处理族内的事物心急如焚,四个月的避世,第一次这么让她烦躁不已。

在泽仙楼她所见识到的人事物,还有青岛大学与琉璃仙学院……无数的细节和波波点点的刺激,让她无比想念深海以外的生活,尽管自家的“龙宫”是登峰造极的巍峨高状,可说不清是什么缘故,或许是因为即将成年,要决定自己的性别,或许是因为某种预感和直觉,她需要更广阔的未来,来支撑她心中的迷茫和不知所以的仇恨……

春日,她将自己脱变而落的五彩鳞片收集好,这是某种成年的预兆,越是接近成年的美人鱼,鳞片就会越发的五彩斑斓、盛美难拒。

等她返回还不算真正熟悉的青岛大学和琉璃仙学院之后,仙侠江湖上关于她的故事才算真正的开始。

令狐刻一行八个三眼族的背景不难调查。白居献在海底城的碎艳宫查到了很多详细的关于三眼族的记载与描述,甚至有很多已经进了美人鱼家族流传的小说,正有许多隐藏在人类世界当中的美人鱼作家,打算将这些东西发表出去,从而获得人类世界的币种。为自己所在的家庭争取更宽泛自由的活动空间与权益。

甚至,令狐刻有幸还赶上了一次美人鱼作家座谈会,他们正在商议着,如何将这一创意好好利用起来,但又不会损坏美人鱼和三眼族之间的友好关系。

与常人不同,写自己知道真实存在,而人类根本不相信其存在的种族,这该是怎么样的一种体验?

三眼族是远古时候,人类社会中得以生存下来的强者,他们的第三只眼并没有因为强烈的太阳光、以及恶劣环境中的复杂变化而退缩,反而在物竞天择的环境中,第三只眼睛变得越发强大与自由。

而每个三眼族的人,他们的第三只眼睛都是从复杂的环境考验中演变而来,具有非常强大又大放异彩的超自然力量。

在人类的博物馆中,同样记载着相同的事实:人类远古时候确实是三只眼睛。人脑袋里的松果体就是残留物,并且会摸得出眉心上面的骨头是凹进去的,那里曾经是第三只眼睛。解剖会发现里面有退化的视神经,生物学已经证实了人类曾经有三只眼睛,只是后来慢慢不用退化了。就像食蚁兽一样,眼睛完全退化掉了。

“三眼族的文明起源,我们可以找一些人类所熟悉的玛雅文明,或者以前沉没进大海的大陆,写起。”其中有一位美人鱼作家提议道,这群在人类中以作家身份自居的美人鱼,每到鳞片丛生的季节,他们就会跟身边的朋友道别——以为写作找灵感,出国采风为理由。

这个作家团体,依靠玄幻故事,出版了不少的畅销书,而且被改编成各国电影的而取得不错票房的大有所在。目前,他们正伸展开更锋利的爪牙,打算直接开一家属于他们这个小团体自己的出版社,自己策划市场上的畅销书,拿取更多的利润。

尤其中国市场,对他们的吸引力尤为浩大。电子图书和相关的app都已经在考虑范畴内。

而在人类眼中,作家总是奇怪的,至少这群美人鱼家族的作家就够奇怪的,总是有段时间性格孤僻,把自己放进孤独的环境中,去寻找写作的灵感,要不然就是流浪一生,为其倾其所有,却不会对正常的生活有半点兴趣,永远也不能稳定下来。

或许,就是因为这群美人鱼家族的存在,他们具备的各式各样的故事资源,常人难以匹敌,所以才会让更多的人类觉得作家这一职业高不可攀,难以企及甚至是神圣。

而三眼族真正的起源是否源自刚才那位作家提到的玛雅文明和沉没于大海的史前文明,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们有义务保护那些被写进故事里的人,保护他们的隐私并且给与相应的权益,这在美人鱼家族看来是作家的一项基本素养。

不仅如此,如果他们写的书真成了人类图书市场上的畅销书,被描述的三眼族家族必定要抽取一定的分红。这些赚钱的伎俩,无论到哪个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神秘家族那里,都是彼此心知肚明。

因此,才会有他们的联合商业机构aca。

在aca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包括爱情——自从aca的灵探者得知美人鱼家族拥有掌控别人心脏的能力,就不停出使特派员邀请他们去迪拜,aca的总部会谈。

这种掌控心脏的能力,可以帮助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见钟情。

又或者可以帮助两个即将办理离婚的老夫老妻重归旧好。甚至在各种商业谈判的场合,都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aca联合商业机构出使的特派员都是女巫家族的,只有女巫不会被他们心脏催眠。这是aca维系生态平衡的唯一选择,一个需要砸重金给狐狸精家族的选择。

宿长缤单凭这一项收入,就可以终生吃喝不愁。羊毛出在羊身上,也怪不得穆韶云用宿长缤的钱,拿他的东西偶尔会觉得理所应当。

白居献考虑的问题很多,在返回青岛大学和琉璃仙学院之前,他甚至考量出了某种可能性,令狐刻可以掌控空气里的味道,而这与穆韶云有些相似,穆韶云可以控制空气的风速,两个人的超自然力量是融洽敦睦的……

这让白居献开始企盼有些故事能够发生在他们两个之间,素闻三眼族与女巫家族也因为某些生意上的事情,互相倾轧——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白居献动了要送一个男朋友给九宫主的心思,作为她的成年礼。

某种程度上,白居献希望九宫主选择的是女性,他的成年期早已经过了,不能再做性别的选择,而他自己也更习惯了与九宫主被外界看作“青梅竹马”的样子。虽然,穆韶云偶尔调皮,有一年,一晃变成了一条雄性的美人鱼,也是颇有魅力而非凡。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一年的追求者竟然找上门来了。

美人鱼家族除却在马里亚纳海沟原住地,长时间所占据的是东海海位,而真正的龙族却是长期占据在南海的位置。南海真正龙宫里的蛟龙漆熙,是南海龙王得意的大女儿。

“这一生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绚烂的人,让你知道以前你爱过的人都是浮云。”漆熙从不避讳她的长卷情史,甚至在族中立誓非东海九宫主不嫁……

尽管白居献数次解释与推诿,九岁那年,九宫主是受了父母双亡的刺激,才晃变成雄性的美人鱼,且到四海查取真相,无意冲撞了南海蛟龙的真爱海蝶,才导致那个什么漆熙神经错乱,喜欢上了东海的美人鱼。

在龙族内,龙族不得与外族人通婚,这是众所周知的,可这高贵的南海蛟龙之女漆熙却偏偏不听,屡次上门来劝言,让东海的九宫主变身为男性,这样便可与之双宿双飞。漆熙甚至不惜以赠送南海的泉眼作为代价,来换取与东海九宫主的婚约。

其中复杂,已经纠结了有七年之久,而原来那个南海龙王引以为傲的大女儿,也变得在父王眼中不得中用。这类江湖鬼祟的绯闻更是令南海龙王很是不满。

“想当年,我可还是风靡江湖的东海龙太子呢,哈哈哈哈。”穆韶云听白居献讲起九岁那年她为调查父母死亡真相而发的疯,不禁有些伪装骄傲的抬高自己。

她那年闯下不少的祸事,假借龙族的身份隐藏美人鱼的真身,而且搅乱了南海的风气,以致南海局势不太平,泉眼有变。Aca联合商业机构为调停龙族和美人鱼家族的关系,费了不少周章。论起掌管人间的雨雪冰雹,南海的龙族是真正的首领,是谁都开罪不起的。

“幸亏当时你是冲撞了南海龙女的海蝶,不然……”

“她那海蝶真的能分辨出谁才是她这一生的真爱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难不成,明年我真的要变成雄性的美人鱼,和她成亲不行!”

白居献耸耸肩:“据说是,南海龙女的海蝶从不辨识方向,除非遇到主人真正心仪的对象,那么它的方向感,就会变成永远追随主人心仪的人……”

“也就是跟踪我,给主人打小报告呗。那我怎么能一点都没见着海蝶……”穆韶云躺在巨大的贝壳里,她还不知道那是南海龙女漆熙送给她的礼物,以为是海底城最近流行的座椅,她的仙侍常常挑拣着最好最流行的事物填充她的碎艳宫。

“因为你的性别变了,海蝶一旦分辨出来,就只会跟随男性了,现在漆熙那只用来寻求真爱的海蝶,已经变成无头苍蝇乱飞,根本探不到你的路。所以,她本人才会那么殷勤的往这里跑。”

“嗯……”穆韶云还是迷惑不解:“好吧,我觉得做朋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你已经决定了么?”自打回到青岛大学和琉璃仙学院,关于她将决定变成雌性还是雄性的美人鱼,已经都被神秘家族讨论烂了。这已经是一个被催促且时常挂在嘴边的问题。

穆韶云当然心领神会地知道他话锋一转,问的是什么。

“还没有……不过,我这些年和你在一起,看到你活得有声有色的,我突然觉得做男性,也没什么不好……”穆韶云摸着下巴,思忖道。或许这一次会比她九岁那年更成熟,而且,即便她对南海龙女漆熙没什么感觉,但是南海龙王的这条路要是打开了,对查探她父母双亡的事情,会更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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