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浅紫色的光芒时隐时现迸发于宋谪的指尖,宋谪裙角微微被吹动,出尘气质拖出。宋谪并拢两指直指采荷右肩,采荷见状连忙躲开,不料宋谪只是虚晃一招转而打向她心口。
不经防备又受实力比自己强的人打中要害,只一击采荷便单膝跪地呕出鲜血。宋谪前迈一步扼住了采荷的喉咙,采荷挣扎着欲还击,被宋谪握住手腕。
一声如骨裂般的响就再宋谪握住采荷手腕的时候发出。采荷被宋谪握住的那只手腕断了,也就是右手腕。采荷痛声尖叫,宋谪不理会的走向宋颜,然后在宋颜惊恐的目光中又走向了那四人。四人已被灼华和桃夭打倒一个,其余四个颇为费力。毕竟灼华和桃夭实战经验不多本就比不了与自己同等级的人,宋谪知道这些,命灼华去点采荷的穴,使她暂时无法发声。
宋谪自己则三两下处理了这些对她来说低等级的人。无一死,却全重伤。
“二姐姐来说,是要她们死,还是留着她们,好好养着她们,下次再给灼华和桃夭练手用?”宋谪温笑一下,前程宋颜是看客,看着三人将展雪院在屋内的仆人全部重伤。
虽说这四人出战之前是宋颜为了对付灼华和桃夭的,可是在宋谪眼里这四人实力是不够看的,给她们一击降低实力便足以交给灼华和桃夭练手用。
所以最后对宋颜那句话就是贬低来的。
“废...废物。一群废物!”这次的事是宋颜先挑起的,也是她先扬言要杀宋谪,现如今采荷一只手被废,又全员重伤,只剩她一个实力降级之后连一个宋谪身边的女侍桃夭都打不过,想抗衡,怎么抗衡?只能咬牙切齿的骂着她自己那几个女侍。
不对。采荷的实力怎么变得这么弱了?比上次被宋谪打伤的时候弱上一些,似乎只是初灵上者。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采荷也被降了等级?而宋谪,她怎么几天之内变成了初灵上者?
这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和采荷等级降低都是因为宋谪。启宣国从没出过这等事,宋颜自然也有十分的不信。她扶着门,往门那边小步小步的走,只想着趁宋谪不注意逃出去。
宋谪自然也知道她怕了,并没有让灼华和桃夭拦她。
宋颜只当是宋谪蠢,放任她出了展雪院告诉宋杨。殊不知,出了展雪院,就算宋谪不杀她,也是让宋杨丢了颜面。毕竟,宋杨几天前才说了要让她在展雪院待着,她却擅自跑出来了。
灼华与桃夭跟在宋谪身后,而宋谪则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在宋颜身后。宋颜还以为宋谪胆子大,出了展雪院还想追着她要杀她,只是快步甚至小跑的去着前堂。
——
堂内。
一个着菊纹豆绿上裳,豆青百褶裙的年轻女子跪在宋杨身前哭闹,她双平髻上左一支粉玉簪右一支莲花玉簪,一套银制镶宝石珠花。这打扮对于她最衬娇嫩。而对于宋家这种小家族,这种打扮已经算很不错的。
相较于身后的宋谪,身为庶女的宋颜反而要华丽亮眼。
宋杨见到宋颜在他膝前哭的不成样子,微微蹙眉。而后想起之前禁足宋颜,而如今她自个儿跑出来,他有失威严。不禁怒喝。
“哭哭啼啼成什么体统!”他这一吼宋颜身子震了震,而后畏畏缩缩的。
“爹爹,宋谪...宋谪要杀我。她废了采荷的手,还将我屋内的丫头重伤,她...我差点被她打死。”宋颜越说越委屈似的,小声抽泣。
“什么?宋谪!你敢杀我宋家的丫头,你是不是没尝够关禁闭的苦!”前几天才听说宋玉打死了个丫头,心疼的不得了,不过宋玉也是为宋家挣脸面的人,不可轻易责怪。
可宋谪不一样,以废物丑女之名让宋家丢尽了脸,这次还伤了这么多女侍,宋杨怎会不怒?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召唤出灵力就是可以了?十二岁才有召唤灵力的能力,我们宋家都蒙羞!”宋杨指着她怒骂。
“宋家,是我的家?您语气这般疏离,我都差点以为我不是宋家的女儿呢。”宋谪自嘲一声。
“我对二姐姐的女侍动手,对二姐姐动手,对大杂园动手。您从来不过问原因,只是一味罚我,责怪我。我不知道我犯了多少次错,您又罚了多少次我。但究竟是我错还是您的包庇与刻意要求,想必您心里也是知道的吧。您是一个好父亲。我该这么说?”宋谪的话意味着大不敬,但她不怕挨罚。反而她认为在禁闭的屋子里,修炼起来会更清净些。
宋杨气结,一把推开宋颜,宋颜跌倒在地,而宋杨就向宋谪那边走去。宋谪先前跪地,宋杨大手欲挥打在其脸上,而就在宋杨的手即将触碰到时,宋谪突然起身。
无畏与坚定的目光使宋杨一震,打空的手停在空中。
“我说的可有错?忠言逆耳,我劝您不要为了堵上那些说宋家宠庶灭嫡的人的嘴,而真让宋家变成那样。”宋谪音色清冷,语气中带着不卑不亢。
她已经给了宋杨台阶下,穿越到这里,她不允许别人恶意打她的脸,她也不会叫别人父亲。
这是她的第一次反抗,宋杨的震惊是不必说的,而反思她的话,既给了他台阶下,又有几分道理。
“那,我今天就听听你的原因。”宋杨轻咳一声转而在宋颜震惊的目光回到了座位上。
宋颜自然是十分的震惊。宋谪居然可以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免挨了一次打?这不可能阿,绝对是幻象!
“我为二姐姐上山采草药,二姐姐事先说好定是会吃。而我也想与姐姐好好相处,便留在展雪院与二姐姐唠了几句家常,可二姐姐等药端上了,竟是一下子打翻,还拿刀指着我。”宋谪噙着泪光而不带哭腔,让人以为她坚强而不愿像宋颜那样只知哭闹,但其实大家都明白。就算她想如宋杨那般,也只会遭到宋杨的厌恶。
“不喝药汤是寻常事,只是没想到二姐姐连些姐妹情深的样子也不愿意做。撕破了脸打翻我为了采到还划伤了手的药,二姐姐说我要杀你,难道不是你拿刀指我在先?你的女侍在旁帮你,她们个个都最起码是初灵中者,而采荷更是灵士,我不还手,难道要等她们打伤我?这种没规没矩大胆的奴婢,我难道不能管教吗。”宋谪摊开手,露出那被断崖上藤条划伤的血痕。
“为二姐姐采草药,却反遭二姐姐的怒气。甚至直接拿刀指我要杀我,看来我就不该去为二姐姐采药。”宋谪一副被亲姐妹厌恶的痛心模样,转而对着宋杨。
“姐妹情深,谪儿在此犹请不要怪二姐姐禁闭期间擅自跑出来。”恭恭敬敬对宋杨一拜,似乎是真的请宋杨免罚宋颜,实则是提醒宋杨,宋颜还在禁闭期间。转而一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