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一落,黑衣人被甩在身后。
此时,妤姝紧贴在他身前,十分紧张,身后的他胸膛很热,喷薄而出的呼吸,氤氲在她的后颈,渐渐地,她的紧张平复了些许,心里涌出一股感动。
觉出策马变慢,她又回头谨慎地问:“我们安全了么?”
他不答言,只是住了马四下打量,马蹄原地打转,片刻才听他低沉道:“孤要在这儿候着他们。”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一大群黑衣人驱马往这林中奔来。
妤姝蓦地紧张,回身揽住了他的腰身,正害怕之时,忽然听到四周有了动静,只见飞箭流矢,那群黑衣人中了箭矢,接着一大波护卫军似从天降一般。
“臣下护驾来迟!望王上恕罪!”领头的人不是秦皓,而是另一个从未见过的将军,这是王上的护卫军。秦皓则是王的御卫亲信。
楚煜没有发话,只做了个退下的动作。不消片刻,黑衣刺客被杀的一个不剩。
王上的脸阴得很,却一直隐忍未发。待秦皓等人而来,楚煜眸中虽现出了寒意,却只是轻描淡写:“你随孤护驾。”
这一点,让妤姝甚为奇怪。明明是王上恼怒护驾来迟,却为何并未动怒。
楚煜的目光却不经意间瞥向她的手中,妤姝顺着他目光所及,才瞧见自己手里竟还紧紧攥着几朵绢花,那花已经被攥得不成形。
倏然,她将绢花扔了一边。若不是这几朵绢花,也许他们也不会历险。
“都是妤姝不好……”她低了头,有些难过。
他走上前,拾起两朵绢花,望着她惨白的面容,却无丝毫表情:“是孤连累你受了惊吓,怎怪到几朵绢花身上?”
说着,他将那绢花别在了就近的树干上,淡淡一句:“果然有几分意思。”
妤姝本自沮丧着脸,红着眼,听他这般说,也破涕为笑。
他一脸冷峻,捻着手上的绢花,抬眸看了看四周被斩杀殆尽的刺客,尸陈遍地,沉眸里是深及骨髓的寒意,口中却缓缓吐出这么一句。
“春日里,孤定然陪你来看宫外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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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来后,妤姝一整夜未睡好,噩梦连连,梦里梦到一些打打杀杀,好似是久远的事情,醒来头痛的要命。
柳儿过来为她梳头,看见她眼圈发青,知道是没睡好,却也不敢多问。
“主子,听闻太后回宫了。”
妤姝拿着篦子的手一滞,只软弱无力道:“不是说好了要住五日么?”
柳儿瞟了镜子里的主子,她面色十分不好,便微微试探:“主子,您昨日随王上出去没有事情发生么?”
妤姝正拿着一个簪子寻思着往哪儿别入,闻言撤了手,拿下那枚簪子扔在桌上。昨日的事,她回去一个字未提,生怕生出些意外。
“主子,您倒是守口如瓶,可奴婢还是听到些言论。说是昨日王上出宫遇了刺客。今一早,王上的护卫军有几位受了责罚,还斩了一个中军。”
柳儿见她不悦,索性把听到的传闻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