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问问我,是否因着私载你出宫遭罚?”
妤姝略有些歉疚,挠了挠头,试探着说:“你是安国公,肯定会没事的,对吧?”
见他冷着脸不答话,她已料到无事,便笑道:“我就说没事的,你王兄都没怎么处罚我,哪里会舍得动你?!”
“难不成我还得让王兄撤了官位、赏一顿板子才好?!”
“好了。妤姝知道欠你一个大人情。”
“欠人情无妨,可你却未认识到自己的错处。”
“其实……其实,我也知道错了。”
“那你为何不在王兄面前认个错,反倒是一心找罚?惹得他大发雷霆有何好处?”严初冷着脸打量着妤姝,见她似乎有些知错的模样,便又道:“其实,我看得出他在意你。”
什么,在意?当笑话听还可以。那张让人捉摸不定的脸,自己与他八字犯冲还差不多。
妤姝压根不信,却因着有事求严初,不得不示弱。
“我樊妤姝发誓,以后再也不一时冲动,不惹他就是了。只是……只是你那个王兄,的确有点阴晴不定,你也不用袒护的。”
她小心地打量着严初的面色,怯怯地说出后面的话。
严初低叹了一声,略一沉吟:“妤姝,你知道么?我王兄曾经也是性子极好的人,与其相处更是如沐春风,待弟友善更是没的说。只因——”
严初收了话头,“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
妤姝显然没心思听他说那些旧事,催促着:“知道了,安国公大人,一切以后听你的便是。求你把他的消息告诉我好么?”
严初顿了顿神情,假咳了一声:“他没有罹难,安然活着。”
妤姝一下子愣住了。待看严初那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假的,才开始眉开眼笑,她喃喃道:“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要他安好,自个再遭罪也是值得。
只听严初接着说:“他受了伤,现在已经离开丹阳了。你放心,王兄特意另派稳妥车驾和医者,一路照料。”
妤姝闻听他受伤,又是楚王派人跟着,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王上会不会对他不利啊。”
“妤姝,你再以这般心态来猜度王上,我严初也不饶你!这么大的事发生,难免有人胡乱猜疑,可我相信绝非王兄,落崖本就是个意外。眼下,他更不会糊涂至对一个伤者下手。”
“但愿如你所说。现下他不在丹阳,只求他的伤早日养好。”
见她如此担心,严初眸光里闪过一抹情绪,微笑道:“是啊,吉人自有天相,你别担心了,还是想想你自己这个泥菩萨吧。”
妤姝点了点头,眸光晶莹,打心眼里感激一句:“谢谢你严初。”
“傻丫头,小事一桩。”
正此时,忽听门外一声:“王上驾到——”,屋里的二人顿时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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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打眼扫了眼前的二人,既没感到意外,也没觉得生气,笑道:“六弟,倒真算是樊妤姝的蓝颜。”
严初却笑不出来,“王兄取笑了。妤姝禁足三日,六弟便过来看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