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京城,一座戒备森严的府邸之中传出一声怒喝,引得周围的“邻居”们脸色发白,不停地在心里嘀咕着: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这群活祖宗了?看来最近得小心一点儿,满天神佛保佑,可千万别牵连到我们啊!
“行了行了,老黑你别吼了,我已经通知过武厂主,让他派些人往东海一带去了,不用你带队过去,用不着恐吓周围的那些胆小鬼。以小白脸的能力,那些鬼子有什么打算很快就能摸清了,毕竟论起玩阴的,谁能比得上武白脸啊。”
循声看去,只见在那怒喝之人对面,一浓眉大眼国字脸的汉子坐在椅子上龇着牙挖着耳朵,一脸蛋疼的样子,若是顾淼在此,定能认出他来。
此人正是余振宇,那日他接到线报前往平安镇,从顾淼口中得知白宋乃是东瀛鬼子布下的眼线之后,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本来他想先上报自己的老上司――锦衣卫的扛霸子:指挥使阎洛阎老大。但回京之后他才发现阎洛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于是他直接召集自己的几个同事,一番商量之后决定:由精通暗杀、侦查、刺探情报的武江带着自己的人马前去探查。
“哼!”阎洛冷哼一声,本就黑似炭的脸更发黑了,“这群小鬼子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若非当年武帝莫名失踪,引得国内动荡不安,我大新国早就荡平倭岛、诛灭蛮夷!
这几年皇上下令休养生息,对内发展,不曾兴起刀兵,让他们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倒是让他们胆大了起来,北方金蒙不老实,如今这小小的倭寇也敢来犯,不知天高地厚!”
余振宇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拿起一杯茶猛灌了一口,调侃道:“行了行了,你本来就够黑的了,再生气,那你这黑炭头的外号可就名副其实喽~
对了,发现这消息的小子挺有意思的,还是当年与武帝一同打天下的顾丞相后代顾正德的学生,只是……可惜了顾正德,竟然死在一个小小的山贼手里!”
说着,余振宇眯着眼叹口气,语气之真诚让人以为顾正德是他兄弟一般,但他那样子却完全看不出有可惜的意思。
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让人生气的事一般,阎洛的脸真的是除了眼白和牙齿全是黑了,只听他不屑道:“顾正德?不过一庸才耳,当年顾丞相可是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建立这锦衣卫可是有他老人家有一大半的功劳,而且锦衣阁中的武学有一半都是他老人家所创,这是何等的威风!
到了顾正德这一代,读书都读不成,只能考个秀才,若这也就罢了,可他连丞相的家传武学也只学了个皮毛,若不是看他还有几分德行,我早就替老丞相去教训教训这个不成器的榆木脑袋!”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嘛!”余振宇懒洋洋地说着:“毕竟人死为大,别这么说人家,而且他也有功劳不是,顾淼这小子可以说是个惊喜,有他在,老丞相的传承可丢不了,说不定,这小子还没给咱们一个惊喜呢……”
那么,此时他们口中所说的顾淼在哪儿呢?
平安镇的衙门门口,顾淼背着包裹,手拿从镇上铁匠铺买来的铁剑,正与邢越告别。
“三儿,可还想好往哪儿去了吗?”
顾淼笑了笑,道:“暂时还没有,我虽然知道那些人是谁,但他们在哪儿我却不知道,不过大致方向还是有的。”
“那就好,对了,去给华老头告个别,好歹他也能算是你小半个师父。”
“嗯!”
“去吧!累了就回来,大家都会念着你的,别忘了这里是家!”
邢越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不知怎地眼圈一下子红了,他赶紧转过身快步走回衙门,头也不回。
顾淼深吸一口气,看着邢越的背影沉默片刻,喊到:“放心吧老叔,我也会想着你们的!”
说罢,他向衙门里深深鞠了一躬,扭头就向商业街走去……
来到华佗的医馆中,顾淼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看着老者那精神抖擞的身板,他也开心地笑了。
帮着华佗照顾好病人,忙完了大大小小的琐事后,两人来到后院坐下。华佗拿出珍藏的茶叶冲了壶茶,与顾淼相谈甚欢。
“嘿!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如果不是小余子眼尖,老头子还真没发现牙山的那具尸体是假白宋!”
“那是老师教的好。”
“别谦虚,太谦虚了可就是骄傲了!”
“老师说的是。”
“你呀,真是……”
突然,华佗站起来抖擞精神,对着顾淼说道:“三子,你要走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你从小体弱,虽说文小子教你的功夫确实不错,但却治不了先天缺憾。
我早年为了采药方便创出这套五禽戏,它既是轻功也是养生之术,长久练习不仅能补全你的先天不足,更能壮大你的根基,如今你身子骨发育完全,也能练习它了,现在我便把它教给你,以后你要勤练不怠,听到没有!”
“老师,这……”
华佗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胡子笑道:“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五禽戏是我所创,不受门规所管。”
听到这里,自己还能说什么?唯有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罢了!
记下五禽戏的心法口诀,仔细看着华佗的每一个动作,顾淼在心里默默演练,华佗一遍练完,他闭着眼思索片刻,接着就动了起来。
第一遍,他的动作完全一致,但是若让人看,相比起华佗的五禽戏,他所练的总让人感觉缺了点儿什么东西。
顾淼一遍练完,停下来想了一会儿就又练了起来,这一次他所练的竟然已经有了些韵味,让人吃惊的是,等到第三次再练时,他与华佗所练的五禽戏不论是动作还是韵味几乎一样!
“好小子,若是师弟见到你定会高兴得紧!你这脑袋和我学却是有些亏了,我最擅长的乃是外科,没有几十年的经验你永远达不到我的地步,但张师兄和李师弟最擅药物,你要是和他们学,恐怕早就超越他们了吧!”
说着,华佗踱着步子走来走去,过了半刻钟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到里屋拿了一个东西出来。
“三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