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天花板,直直地对着自己。
这是…在哪儿…?
苏可可费劲的睁开眼后,脑子混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刚想起身,就被腹部的丝丝刺痛打落回床上。
孩子!
苏可可连忙用手护住腹部,等这波疼痛过去之后,才茫然松开手,打量起周围来。
只见床头柜上放着几张纸,以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苏可可拿过纸,下面几张是自己的检查报告和保胎注意事项,最上面的是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
孩子没事,医生说让你多卧床。粥是刚买的,喝点可以暖胃。——路人甲
“噗,路人甲。”苏可可被最后的署名给逗乐了,“这是什么鬼?下次是不是要注明路人乙呀!”。
“什么路人乙啊?”
这不是柔柔的声音吗?苏可可抬头一看,果然是崔雨柔。
“柔柔你怎么来了?”
“我自己的医院我不能呆吗?”
“嘿嘿,不是啦,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可真行啊,上午才告诉你从现在开始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莽撞,下午就给我看到被急症室的小青年们围着抢救!你说你该不该罚?”崔雨柔像机关枪似的,对着苏可可就是噼噼啪啪的一阵轰炸,“要不是我刚好路过急症室,都不知道你这小妮子又不安担了。”
“嘿嘿,”苏可可不好意思的吐吐舌,“我这不是突发情况嘛,情绪一激动,就成这样了。”
“情绪激动?”崔雨柔一板一眼地嚼着这几个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可可,突然身子一倾,靠向好友,贱兮兮地说:“不会是你告诉沈伽鸣之后,他太激动,把你就地正法了吧?”
“不是,”一听到沈伽鸣的名字,苏可可的心猛揪了一下,却又故作平静地说:“是我看见他跟别的女人上床,给气的。”
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说话者的情绪,好像平淡地在讨论姐妹俩早上吃了什么。
“恩?什么?”崔雨柔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几秒。
苏可可看到空气里的浮尘起起落落,像跳舞似的。鼻子里也总算是正常空气的味道,而不是那些恶心糜烂的情欲味。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我说,沈伽鸣出轨了,下午,我亲眼看到的,所以柔柔,我要离婚了。”
“妈的混蛋!!他竟敢欺负到你头上来了?!姐一定要带人去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你不是软柿子,那么好欺负!”
崔雨柔暴脾气上来,说风就是雨的,苏可可还真怕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倒不是护着沈伽鸣,而是她压根不想再为沈伽鸣浪费时间了。
苏可可是个极度敏感的人,这两年感情变淡以后,她就一直自我催眠说只要有个孩子,他们就能回到当初。可现在想想,当初不就是自己一直在倒贴沈伽鸣吗?
沈伽鸣手段高明,对她的温柔亦很轻薄,像一层纱一样。每当在苏可可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挠挠她,让她心痒难耐,继而又恢复自己的高冷,像施舍了疼爱一样。因为稀少所以珍贵,这是她以前最常对自己说的话。
先爱上的人往往容易在爱情筹码上赌上自己的全部,爱得彻底且义无反顾。有朝一日一旦分崩离析,那个先爱上的人就会坠入万丈深渊而不能自己。
但她的包容不是没有底线的,真当她没有脾气随便让玩的吗?
显然,沈伽鸣没有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