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通体奶白的小猫,有着及地的毛发,趴在地上的时候就像披了一层大白袄,整个包裹住自己。
对猫咪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苏可可蹲下身子抱起它,可刚一碰上手,小白猫就往后缩了一下头,用极不匹配它形象的声音厚重地叫唤了一声:“姆嗷咪——!”
苏可可听得浑身直打激灵,萝莉脸大叔音?
她歪着头小心翼翼地伸出一个小手指试探面前的小奶猫,心里想着原来真有萝莉大叔混合双打型的猫咪啊!
小猫咪睁着它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苏可可,慢慢地,抬起了前边的小爪子。
随着小爪子的移动,长长的毛发从爪间滑落,然后苏可可看到小猫咪把它的小肉垫靠上了自己的手指,做了个类似击掌的动作。
卧槽!苏可可差点惊呼出声,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她握住那个小肉垫,然后倾身靠近,慢慢抚上小猫的身子。见它丝毫没有抵抗,就把它抱进了怀里。
小身子软趴趴地呆在苏可可的怀里一动不动,乖巧地不像只猫。
苏可可摸着它的毛发,从头挠到脚,小猫还配合得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突然,她发现小猫的大腿上好像有伤,虽然已经包扎过了,但刚刚可能蹭到了伤口,这会儿又裂了。于是她换了个仰抱的姿势,把小猫整个翻过来,肚皮朝上,四个小爪子也朝上,模样甚是可爱。
“怎么受的伤呀,小白?”苏可可柔声问道。
只见小猫努嘴向前倾了下,然后又缩回脖子,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平,大眼睛里仿佛有灵动的活水,描绘的尽是苏可可的面部轮廓。
“我带你去重新包扎一下吧。”苏可可一边轻声说一边重新搂紧小猫,带它回了司徒彬元的房子。苏可可在给小猫上药的时候,小猫特别安静,该抬爪就抬爪,该趴下就趴下,乖巧的样子惹得苏可可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
中午,司徒彬元没有回来吃饭,只是给苏可可发了个信息,告诉她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并表示会给她带份柠檬芝士蛋挞回来。一听到晚上有甜点吃,苏可可马上就笑开了花。
午后的阳光温暖微醺,成群的光束大大咧咧地扑向地面,吞噬掉寒气,独领风骚。
这样的好天气适合写生,于是苏可可就背着一大捆画具来到了室外的草坪。
草坪被修剪得很平整,苏可可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支起画架。
今天创作的内容有点沉重,关于家庭,关于人性,关于原罪,关于人世间的善和恶。
苏可可很少画这类作品,因为那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以及那个间接害死父母的自己。
人就是这样,会本能的抵抗能给自己带来痛苦记忆的东西,越害怕越抵抗,越抵抗越害怕,恶性循环,直到自己精疲力竭,再也无法去思考本能带来的毁灭性打击。
以灰色为主基调,用深蓝和浅蓝去调和,让整个画面都掉入一种不可预测的阴郁之中,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步步撕碎恐惧,步步走向灭亡。
放下画笔的苏可可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新作,总觉得还缺点啥。突然她看到自己指甲盖上反射的阳光,灵光一闪,拿出银白和浅蓝的亮粉往画上一撒,顿时这幅画在阳光底下便有了生机,每一个角度都承接着死亡,暗示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