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恢复速度还算快，林凯去医院的时候有时候会带着工作，坐在他病床旁边絮絮叨叨的会说上几句。
偶尔慕朝也会看看报表。
关于公司审计后的人事变动，林凯的意思是HR那边人员储备不够，高层轻易更换会引起公司恐慌，怕是到时候军心不稳。
慕朝没有反对，但对两大后勤保障部门的工作实在是失望至极。
两个人聊了片刻人事调动的问题，慕朝突然话锋一转，道：“汇集一下所有艺人经纪中心的行程报告，半年内的。”
林凯一愣，不可避免的想到尹亚琳。
他沉默片刻，道：“怎么突然要汇集这个资料？”
“我想了解一下资源分配的情况。”
林凯看了慕朝半天，没有看出端倪，只得答应下来。
“佳妮怎么样？”
林凯把文件归拢好，放在一边，靠在椅子上伸个懒腰：“我也没办法过多关注她，她可避嫌着呢。”
慕朝挑唇一笑，道：“倒是好强。”
因为顾佳妮的好强，在行政中心做事做的一直都很底层。工资待遇倒是还不错，第一个月发了工资，到手后就立刻背着包去超市买了排骨什么的，又仔细查了术后注意事项，在出租屋的电磁炉上小火慢炖。
炖排骨的过程中，顾佳妮拿出记账本，把欠款拆分后，计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然后留了500元给自己，剩余的一并用微信转给了林凯。
林凯收到的时候，正斜依在病床边，跟慕朝一项一项的推业务进程。他拿起手机看到收款页面，哑然失笑，屏幕转给慕朝看，道：“小姑娘工资发了。”
慕朝看着数额，道：“她的工资是？”
这还真问倒了林凯，林凯迅速发了信息给财务，调取行政的工资发放记录，然后顺着名字找到了末尾的顾佳妮。
除却税后和各项保险扣缴，她到手的是6800元。
给林凯转了6000元。
慕朝看一眼林凯：“800块钱在A市够做什么？”
林凯看着慕朝，手机一扔，道：“你别问我啊！我当时如果不跟她说要还我钱，帮她做什么她都要拒绝的！”
慕朝坐直，看着手里的推进表，语气淡淡：“堂堂一个公司副总裁，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
林凯一听，瞬间炸毛。他拍了拍床，道：“慕朝你现在就是看我不能揍你，我告诉你我想揍你已经想了快一年了！”
慕朝斜睨他一眼，道：“林凯，我大约还需要半年的时间恢复，你是计划在这半年内都不考虑告诉我公司现在实际情况吗？”
“公司？公司有什么实际情况，最糟的已经告诉你了。”林凯皱眉。
慕朝拿出手机，翻出大半年前的新闻递给林凯。
林凯看了一眼，就没再继续仔细看：“多大点事，你爸也是怕因为你走了，慕朝传媒完蛋了，所以融资进去安抚军心。”
“那股权呢？持比发生改变后，未来慕朝传媒你还说了算吗？”
林凯垂眼看着一床的文件，抿抿嘴，没有说话。
慕朝看着他，道：“你还继续瞒？”
慕朝既然能用手机搜索慕朝传媒这些时候的新闻，他必然也已经看到了尹亚琳的婚讯。
林凯没有说话。
慕朝还想开口，病房传来敲门声，抬眼过去，顾佳妮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她探头先朝慕朝笑，然后道：“今天是休息日，我炖了排骨过来，刚好慕总和林总都在，一起吃。”
她把保温桶摆在桌上，拧开盖子，瞬间就飘了一屋的香味。
林凯闻着香，但也不动弹，看着顾佳妮的背影，道：“你刚才给我转了钱，我看到了。你自己剩了多少？”
顾佳妮回头看他，笑笑：“不少呢，够用。”
她盛了一碗递给慕朝，又嘱咐烫，然后给林凯也盛了一碗。
林凯接过来，道：“你的还款计划表能不能发给我看看？”
顾佳妮愣了一下，然后道：“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