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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形势

见到有人肯过来帮忙,女孩眼中闪过希望的光,想说些什么却碍于恐惧,一双妙眸直直得看着日向雏田。

她目光中流露出浓郁的希冀和哀求之色,少部分人见了都心生不忍,日向雏田对这个女孩没有在意,在贫穷落后的波之国,小孩子都跟大人学会了乞讨,专门挑外乡人下手。

仗着年龄优势,大部分外乡人对这些乞讨的孩子都会慷慨得施舍钱币或者食物,这个女孩明显吃过甜头,迪达拉衣着明显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外表又十分年轻,被当作乞讨的目标算是理所当然。

“这个真是艺术品?很草率啊,大艺术家。”日向雏田瞥了眼地上被揉成奇形怪状的黏土。

哪怕是生命,在迪达拉眼中远及不上对艺术的追求,被雏田这么调侃,顿时没了心情再去跟那个倒霉孩子计较。

他一甩头,金色的长发便如锦缎般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日向雏田走向女孩,微微蹲起身,左手不着痕迹得拿起黏土,右手提着女孩的衣领,把她从地上强行拎了起来。

“走吧。”

迪达拉撇过头冷哼一声,还是和日向雏田一起离开。

“你似乎很不高兴。”

未成形的黏土确实是一件失败品,对于这点迪达拉也无可否认,可他很介怀刚才雏田的话,这让他一直很郁闷。

日向雏田并不在意这点,把黏土抛给迪达拉,指向旁边的餐馆牌子“再走下去就要离开市场,这个地方估计没人敢在郊外开餐馆,就这家好了,再走下去我们可能要原路返回。”

在普遍食不果腹的条件下,能开餐馆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可再如何有本事,也没有人头铁到敢在缺乏治安保护的郊外开放餐馆,除非他有碾压性的强大武力,不然只会被饿红了眼的饥民撕碎瓜分。

波之国实在是太过贫穷,就算有这样的人也会早早选择离开,既然有能力去更好的地方,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更好的发展前景,而不是死守在这样一处贫瘠狭小的地方。

朝里面大致扫了一眼,餐厅内仅有两双桌椅板凳,环境狭小,好在比之前见过的要干净许多,对比结果令迪达拉满意。

“确定,这里只卖拌饭?”

预览了一遍菜单,迪达拉皱起眉头,他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拌饭。

餐厅老版耐心解释“看你们的装束想必是外乡人吧,能来我们这样贫穷的小国家真是难得,这一路下来,对波之国的情况您二位想必都能有些了解,普遍人家都吃不上饭的地方,餐馆能做的食物有很大限制,抱歉。”

这样的说辞很具有诚意,却不能让迪达拉满意,他手指敲着桌子,发出‘哒哒’的声响。

“两碗牛肉拌饭。”日向雏田点餐。

“雏田,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拌饭,嗯!”迪达拉不满道。

日向雏田颔首,表示理解“这附近餐馆少,那么,是想去隔壁吃混杂厨师汗水的凉面,还是更远一点的酱油丸子。”

想到丸子上不知名的黝黑物质,还有浓郁的油烟味,迪达拉沉思片刻,毫不犹豫选择向现实低头。

“感谢您的惠顾。”餐厅老板笑眯眯道。

迪达拉哼了声“还是我付?嗯。”

“下次我请你。”

对这句不知说过多少次却从未实现过的话,迪达拉嗤之以鼻,等雏田良心大发请他吃饭,估计要到下辈子才有实现的可能。

他抽出两张纸币放在桌子上。

就在两人要离开的时候,餐厅老板忽然跨前一步,把门用力关上锁住,并用身躯牢牢堵在了门口,和善的神色此刻已然变得有些阴沉。

“你们还没付钱,不能走。”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位面目凶恶的打手从后厨走出,手里拿着棍棒刀具。

短短片刻,原先狭小干净的餐馆忽然变得危机起伏,日向雏田神色不变,迪达拉更是觉得新奇,很有兴趣得来回打量几人。

餐厅老板看着迪达拉和日向雏田,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这两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静了些,就好像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黑店讹人,有趣有趣。”迪达拉拍掌大笑,逼近餐厅老板“你家的拌饭做得真难吃,都让我的艺术灵感枯竭了,嗯。”

少年身上传来的压迫力让餐厅老板心中的不安越发沉重,他经营黑店已经有很多时日,自然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日向雏田和迪达拉的外表都很具有欺骗性,这让餐厅老板觉得可以狠狠敲诈几笔,可事实是他阴沟里翻船了。

“别把这炸了,我还有话问他。”

“放心好了。”

迪达拉笑了笑,身形如闪电般来到餐厅老板的面前,双手抓住后者肩膀,将比他要粗壮健实的身躯高高举起,他忽然看向那两名男子的位置,手臂一甩将餐厅老板狠狠砸了过去。

伴随着重物落地和惨嚎声,迪达拉身形一晃,双手分别夺过打手的刀具,右腿绷紧,侧踢向敌人膝盖,同时转动手腕,刀背向下,敲在敌人天灵盖处。

‘嘭’的一声响,仿佛是敲击在硬物上,一缕缕鲜血很快染红了打手原本的面孔,他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真是废物。”迪达拉目光看向现场仅剩的敌人,眼中流露出危险。

全程目睹了同伴的惨状,打手此刻被彻底吓破了胆,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额头不断磕在地面,求饶道“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东西都给你们,求求大人放过我!”

他说得嘶声力竭,迪达拉顿时觉得无趣,随手扔下刀具,刀锋森冷的寒光映照着打手惨白的脸孔,他却看也不敢看,磕得更加用力。

“你们是黑帮,卡多的手下?”日向雏田制止打手无用的举动。

“是,我们三个原本都是盗贼团伙,是卡多的手下,也因为他的原因才来到波之国。”

“卡多最近有雇佣忍者吗?”

打手不假思索道“我平时见不到卡多,只有大哥才跟上面有联系。”

他看出两人中明显是以日向雏田为主,对雏田的问话自然不敢怠慢,而且相比迪达拉,他更惧怕日向雏田,尤其是触及到那双白色的眸瞳,仿佛自己里里外外被彻底看透。

为了求生,打手毫不犹豫就出卖了自己的大哥,餐厅老板对他怒目而视,如果不是恐惧日向雏田和迪达拉,他此刻一定会破口大骂同伴卖队友的行为。

“不愿意回答吗,那也没关系,上次失败了这次就拿你试一下。”

面对日向雏田的逼问,餐厅老板很有骨气得选择了沉默,迪达拉目光微闪,他见过雏田逼供拷问的手段,那绝对是一件比死亡更恐怖的事,不知道这位壮士会坚持多久。

日向雏田伸出右手,蓝色的查克拉凝聚在掌心,看到这架势,迪达拉感觉很不妙“阴鸠的言空术,雏田,这术如果发挥不当他可是会变成傻子的。”

迪达拉当然不是在意餐厅老板,言空术对查克拉的控制十分之高,就连阴鸠本人使用都有失败的风险,如果餐厅老板被日向雏田弄成傻子,情报就没办法问出来,线索便断在了这一环,再找这样的机会更需要费心力。

“没关系,这也不是必要的任务,失败了也无所谓,相比起来,还是对忍术的开发比较重要。”

迪达拉耸耸肩,没再劝阻,他和雏田都对火之国的那位政客没有什么忠心,一个是寻求艺术证明自己价值,另一个则是纯粹的有利可图,而且他们又十分自我,行事按照自己的想法决定,换句话说,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组织会让他们为之效忠。

餐厅老板面色惨白,尤其是听到了两人谈话后,再看向日向雏田的目光充满了畏惧和惊恐“求您,求您放过我,要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呵。”迪达拉嗤笑一声。

手中查克拉逐渐消散,日向雏田似乎有些惋惜“可惜,这么好的练习机会,看来这个术的开发要晚一些。”

半个小时后。

“大人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办到。”餐厅老板点头哈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打手更是连连点头,三人如同送瘟神般把迪达拉和日向雏田送走。

眼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餐厅老板脸上的笑容顿时淡去,和打手们回到餐厅。

几人相对坐着,都是愁眉不展,他们已经把所知道的情报尽数告知了日向雏田,如果被泄露出去,卡多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而且组织对叛徒的处决甚至比对敌人更要残忍,好在他们都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家庭,不然出了事一个都不可能幸免于难。

“大哥……”打手刚想说什么,被餐厅老板一个暴栗打了回去,他神色肃然,目光压迫着其他两人,一字一字沉声道。

“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尤其是你老三,不然我们都将被凌迟处死。”

打手们神色凝重,其中的老三道“那么大哥,我们真的要帮他们吗?”

“不然你想怎样?”餐厅老板冷哼一声,随即苦涩道“不帮他们,我们的命顷刻就得死。”

他叹息一声,眼下他们三兄弟彻底背叛了卡多,如果日向雏田失败,他们很可能会跟着死亡,哪怕极力掩饰破绽,被发现只是早晚问题。

“真是后悔啊。”

海面风平浪静,在夕阳下闪烁着淡金色的波光,岸边有大型船只停靠,一队队码头帮工肩扛大袋,神色麻木,不时有监工拿鞭子催促,打在人身上激起一阵惨叫。

“他们都不知道反抗?嗯。”迪达拉注视这一幕,感到诧异。

“强权在上,能有反抗意识的仅有少数人,何况就算反抗了,大多数都会被镇压下去。”日向雏田目光略过码头。

有句话她没有说,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当压迫到达无法忍耐的地步,之前的沉默会爆发出燎原之火,瞬间燃烧到整个地域,以达兹纳为首的一帮反抗者,就是在这种强力压迫的条件下产生的。

“商人重利,卡多当然不例外,他只会拼命压榨出波之国的剩余价值,长久以往,发生暴动只是时间问题。”

通过对波之国短暂的接触了解,卡多的形象性格已经在雏田脑海中有了大概的印象,作为商人,卡多无疑是成功的,可作为政治家和领导者,他绝对是差到不能再差劲。

从达兹纳的话中,波之国并非卡多唯一霸占的小型国家,商人沾染政治,下场多半会很凄惨,不是被更大型的势力吞并,就是领地发生暴乱,被愤怒的反抗者杀死。

迪达拉在一旁若有所思“雏田,你这次是护送委托人才来波之国的,按任务的等级应该是B级以上,木叶村会给下忍派这样的任务?”

“委托人谎报了任务等级。”日向雏田微微一笑“指导上忍在知道情况后,不管我的反对坚持接下了这个任务。”

她简略向迪达拉说明了这一路上的分歧争执,听完雏田的叙述,迪达拉摇了摇头“你总故意跟卡卡西唱反调,而且态度激烈,像他那样出名的忍者在后辈面前肯定很在意面子,嗯。”

“面子只是很小的因素,卡卡西这个人很有意思,在某方面他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似乎跟他战死的队友有关。”

迪达拉挑眉“战友死了,所以他立志要做大善人?有点意思,嗯。”

在迪达拉看来,旗木卡卡西执意要护送达兹纳的行为简直是愚蠢爆表,就算有雏田在旁边撺掇,也不至于真的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旗木卡卡西不但犯了,而且是一意孤行,易地而处,换作迪达拉自己,他一般也干不出这种事,虽然他追求艺术,很多时候都不考虑后果,可如果要带上三个拖油瓶去执行危险任务,且没有任何好处,那他除非是脑子抽风了才去做。

“目前你跟他算是闹翻了,还回去吗?”迪达拉问道。

“这可不是在外面,真要这么做回木叶我可是要被处分的。”日向雏田也有些无奈,对于她而言,留在木叶村弊大于利,她考虑任务只计较利益方面,跟木叶忍者的整体风气大不相同,虽然木叶村的环境稳定,修炼有充足时间,可它并不适合雏田。

“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最近别在波之国搞爆炸啊,大艺术家。”

日向雏田和迪达拉告别。

“知道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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