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曦安慰了孤湟湳溪两天,才把这个醋坛子给安慰了。后来还主动请缨说要去西北帮忙,但是被无情反驳了,说是担心她受伤。
浣曦这两天快憋死了,身体倒是不受伤了,心里却受伤了,每次一遇到什么事情,孤湟湳溪就不让自己去,现在她活脱脱的变成一个千金小姐了。
看着书房的们紧闭着,浣曦恨恨的吞下一个糕点:“石榴!”
“呃,浣曦,怎么了?”石榴看着浣曦一口一个糕点的,心中止不住打颤啊,这祖宗,也不怕噎着了。
“我要去西北!”浣曦豪气冲天,看着书房的门,又吞下一个芙蓉糕。
“可是,将军不准你去啊!”石榴小声说着。
“啊!”浣曦趴在桌子上,心痛到无法呼吸,为什么,作为堂堂灵狐,居然还得不到自己丈夫的信任。
突然,初七从外面匆匆进来:“少夫人,少爷在吗?”
“在书房,怎么了?”浣曦有气无力的说着。
“多谢少夫人。”初七脚步匆匆的走到书房门口:“少爷,有急报!”
书房的门突然打开,初七进去之后又匆匆的关上了门。
浣曦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感觉天要塌下来了:“石榴,你在外面守着,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浣曦说完就走书房门口,屏气凝神的听着。虽然镇国公府守卫森严,但是朝阳院一直是只有外面才有人守着,所以浣曦才敢关明正大的偷听。
“裴将军说,边疆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了,他们最近已经连失几座城池了。”一个焦急的声音说着。
“皇上知道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
“已经有人上报了,不久就要知道了。”焦急的声音继续说到。
“少爷,皇上还不知道要犹豫多久呢,我们不能在等了。”一个清朗呆板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了。”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衣服摩擦的声音。
浣曦一凛,一个闪身就消失在原地,书房的门瞬间打开,孤湟湳溪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亭子里摆着的糕点,脚步一顿:“少夫人呢?”
初七回答:“刚刚我来的时候少夫人还在这的。”孤湟湳溪没有多想,大步朝外面走去。
等人已经消失在院门口的时候,浣曦才从角落走出来,心里回想着刚刚听到的。边疆发生战乱,这样的话顾大哥岂不是要出去打仗,那自己不是自由了?
想到这,浣曦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那样的话,她一定要去把西北的那个妖怪抓出来为顾大哥分忧,到时候她就不信顾大哥还不相信自己的本事。
孤湟湳溪刚刚走到府外的时候,就看到德公公从马车上走下来。
“将军,您这是?”德公公看到孤湟湳溪牵着马,疑惑的问到。
“进宫。”孤湟湳溪言简意赅:“你来是因为皇上找我?”
“是的,出了大事,皇上来不及拟旨,让我直接来找你,”德公公还没说完,孤湟湳溪就翻身上马,离弦一般冲了出去。
德公公吃了一口黄土,然后赶紧上了马车紧紧追在后面。
孤湟湳溪刚刚进宫,就看到储思源在必经之路上等着他:“湳溪,你终于来了,南疆出事了!”
“我知道,”孤湟湳溪跟着储思源往乾清宫而去。
“湳溪,南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乾清宫只有孤湟湳溪和储思源两个人的时候,储思源首先问到。
“鞑靼筹集军队,和我们已经打了几场仗了,我们已经丢了两座城池。”孤湟湳溪冷冽的声音平静无波。
储思源拧着眉头,这段时间,储国上下发生了不少事情。他刚刚把西南王带来的那五十万大军分配好,还没有稳定军心,西北的毒雾还没有解决。南疆又出事情了,这些事累计起来,他头都大了。
现在唯一的解决方式是让镇国将军亲自带兵,可是他始终不能放心。湳溪的本事他是相信的,他担心的是打了胜仗之后。
之前储思源就削了孤湟湳溪的兵权,把他强留在京中。现在又把人放出去,谁知道是不是纵虎归山。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凝结。
良久之后,孤湟湳溪突然抬头看向储思源:“皇上,让我去南疆。”
孤湟湳溪神色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向储思源的眼神确实真诚的。
储思源似乎被孤湟湳溪的眼神烫到了,移开视线,心里五味陈杂。突然,他看到孤湟湳溪腰间的同心结,不知道在想什么。
“湳溪,你去南疆。朕会替你照顾好家人的。”储思源低低的声音响起,孤湟湳溪猛的抬头看向他。
孤湟湳溪的眼神冰冷,带着冷漠。可是许久之后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我要她完好无损。”
储思源滚了一下喉咙,嗯了一声,孤湟湳溪没有说话,转身朝外走。
等那个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储思源才闭了闭眼。他第一次将人质这种方式用在湳溪身上。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卑鄙。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湳溪喜欢她呢,谁让这是自己接近她唯一的机会呢?
西北
此时的西北,黑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还散发着霉烂的气息。
在城中心的一座府邸里,一个身穿暗血色宽大衣袍的人坐在椅子上,摇着手里的茶。
“事情怎么样了?”狠戾扭曲的声音响起,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
“族长,已经把方法交给他们了,孤湟湳溪也准备出证了。”赤练恭敬的说着,对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见怪不挂。
“好,好,我就不信这次他们还能逃过。”狼族族长充满恨意的说着,之前他被白垚打伤,就逃到西北来养伤,可是那厮居然追了上来。没有办法,他一直不停的换地方,直到前段时间,一字并肩王回到西南的时候路过西北,他从那人身上感应到那个女人的气息,才放过自己,往西南而去。
想到这,狼族族长嗤笑。那个女人,现在就在上京城里,那个白狐狸居然不知道,还傻傻的往西南去。这样正好,自己也可以好好对付那个女人。
可是上京城的帝王之气太强,他一去就会受到反噬。没办法,只好从其它地方下手,南疆的鞑靼,就是他送给他们的第二份礼物。
至于西北,他相信,那个女人一定会来的。
浣曦自从知道孤湟湳溪要去打仗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阵乒乒乓乓。晚上吃饭的时候都不见人。
孤湟湳溪担心不已,低声说道:“曦儿,吃饭了。”
浣曦一边炼药,一边嘀嘀咕咕的念着,听到孤湟湳溪的话下意识的回答:“顾大哥,我不吃了,你别管我。”
孤湟湳溪听到浣曦的话皱起了眉头:“曦儿,先吃饭,吃完饭你想干什么顾大哥都依你。”
里面没有回应,仍然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孤湟湳溪站在那没有动,过了一会,孤湟湳溪仍然在那站着,却没有再催浣曦的意思,石榴在一旁看着,不着怎的,觉得他有点可怜。
“少爷,要不你先吃吧,少夫人下午吃了点心的。”石榴是强压下对孤湟湳溪的恐惧,才敢说这么一句话。
孤湟湳溪看了她一眼:“你先下去。”冷冽的声音都可以冻死人了,石榴心里一抖,欠了欠身,赶紧退下。
石榴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青涯正往这边走,赶紧把人往外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你家少爷现在正在为少夫人不吃饭发愁呢!”
青涯愣愣的被推了出去,也不说话,看着压在手上的一双小手,心脏砰砰直跳:“石,石榴,我有话跟你说。”
石榴抬起头,青涯的脸一半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是身体僵硬,石榴没有没有多想,不耐烦的回了一声:“什么话!”
青涯看着圆嘟嘟的小脸,在月色的照耀下粉嘟嘟的,十分可爱,青涯咽了咽口水,刚刚那一瞬间的勇气又消失不见了:“没,没什么。”
啧,石榴觉得这个呆子实在是无趣,说个话都结结巴巴的,算了,石榴也没多想,把人推出去就拍拍手往厨房走,她要去给厨房的那些人说说,时刻准备着饭,谁知道那祖宗什么时候才会捣鼓玩。
浣曦在房间里忙活了一晚上,把孤湟湳溪的书房弄的一片狼藉,天亮了才伸着懒腰抱着十几瓶的药丸打开书房的门,一打开门浣曦就下了一跳。
“顾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眼前的男人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看到浣曦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把人轻轻的搂在怀里。
“顾大哥?”被搂在怀里的浣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药丸隔在两个人的中间,硌的她有些难受,她情不自禁的动了两下。
小丫头眼底都是青色,一看就知道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孤湟湳溪心里又气又疼:“傻丫头,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孤湟湳溪边说边牵着人往卧室走,卧室里石榴已经把热水准备好了,孤湟湳溪把人带到床上坐着,然后用水打湿帕子,轻柔的擦着浣曦的脸和手。
“可是你都要走了,”浣曦扁扁嘴,把怀里的药品宝贝的放在床上,任由孤湟湳溪给她擦脸和擦手。
孤湟湳溪听到浣曦的话动作一顿,看着浣曦的眼睛,里面深邃的像大海一样,看不出情绪,但是浣曦却莫名觉得深沉,不敢再看。
“曦儿,”孤湟湳溪低哑的声音响起,捧着浣曦的脸:“顾大哥也舍不得你。”
浣曦觉得心里有些发苦,她笑了笑:“顾大哥不用担心,曦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