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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遇方智诚

由于法务部、研发部前期大量工作,Amy收集恒键公司侵权案件相关的资料、证据非常顺利,不到两周几乎就厚厚的几叠资料就摆在了Amy桌面。与此同时,高等法院已对恒键的上诉正式立案,很快法务部也收到了高等法院转来的恒键上诉状副本。Amy和章易及法务部同事不敢掉以轻心,反复研读恒键的上诉状,推演恒键的意图,抓紧查找各种应对恒键上诉的资料,撰写答辩状和陈述意见初稿,确保没有疏漏的地方。

忙碌的日子让人充实,让人只顾眼前,忽略内心。萧蔚林果然像他说的,出差去了,这段时间都没在公司出现过。Amy刚回S市,又只是嘉林集团上班最自由的法律顾问,在公司的时间自由,和公司上下都不熟。褚东良时不时过来协商起诉事情,偶尔也有提到萧蔚林,但都是一些轻描淡写的话语,什么萧蔚林太忙,都是很晚给他电话;什么萧蔚林这个人就是不注意生活,吃住太将就;什么他30出头了,还以为自己是读大学的小伙子呢,这么拼。Amy听得感觉一颗心也随之起伏。不由想:“这家伙七年不见,看起来成熟稳重多了,怎么一工作起来还是老样子。”

萧蔚林虽然不在公司,Amy却惊讶于自己对他点点滴滴的在意、关心。那种在意甚至与大学时候两人爱得最没心没肺时毫无二致。这个认知让Amy大为震惊,大为沮丧。过去了这么多年,两人发生了这么多变化,难道自己真的完全忘了他当年的离弃,当年的决绝?虽然这里面也有自己远走美国的原因,但当年他不但对自己家中变故不管不问,还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离她而去也是事实吧!自己不恨他还帮忙他打官司赢官司,已经是天大的职业道德,难道还大方到对当年的分手之事毫不计较?

夜深人静的时候,Amy不由细想回来这几天和他的点点滴滴。貌似自己自作多情的多啊。想到这点,她不由有点看不起自己。可转念又想到,感情的事还真是身不由己,连自己都掩藏不了。而且貌似他还是单身一人,那天店员说她是他女朋友的时候,好像他也没反驳。这段时间,他也旁敲侧击说自己是未婚。可当年不是他亲口电话里告诉她,他要和青梅竹马的孔若冰结婚的吗?也就这样自己才对他死心。如今难道没有结婚?不可能吧。就算没和孔若冰结婚,以他的条件,没理由七年都单着吧。他不是就住在这小区吗,要不要去打听下?如果他单身了也还好,最多这几天是自己自作多情。如果已经结婚了,自己肯定要保持距离。可是重逢在一起的这几天,他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究竟怎么想的,还真是让人猜不透。但自己至少不要先失了分寸吧。自己回来是工作的,并不是找他破镜重圆。不能为了他打乱计划。

“对,自己至少不要先失了分寸。”Amy打定主意,要校正她和萧蔚林现如今的相处方式。

这么白天忙忙碌碌,晚上胡思乱想的,时间倒也很快过去。又到了周五,自己来S市已经快三周了。打了电话给苏梅芳,老太太还在澳大利亚谈判酒店收购的问题,说短期内是不可能回国了。但答应Amy春节前一定回来。给Jeffrey的邮件也不见得及时回复,回复起来也是三言两语,简短得很。内容大多不外是相信Amy能全权处理好诉讼工作之类的话语。Jeffrey虽然也和Amy一样,是拿了国内律师执照移民美国,然后取得美国律师执照的,但他移民美国多年,国内法律知识忘得也差不多了,轻易不对嘉林的官司断言。再说万圣节刚过不久,快到圣诞节岁末年终了,律所那边的业务繁忙,估计他无心也无力旁顾。

百无聊赖, Amy想想,干脆不做饭了,跑到萧蔚林带她去的那家家乡饭店吃一餐好了。

珍姐认出了她来,热情地招呼她,把她迎到萧蔚林和她坐过的边角座位。看到是她一个人,好奇问道:“沈律师,就你一个人?萧总他呢。”

“他出差了,还要好几天才回来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麻烦你给我上一碟捞粉,一份例牌香油鸡,然后一份青菜就行了。”Amy客气道。

“好的,那你稍等。”

几个菜一上,看到黄澄澄的香油鸡,一股油香扑鼻而来,这么熟悉的味道,Amy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扫光了。举筷准备大吃一顿了。

她想得太美好了,结果就在她快要下箸的时候,画风突变。一个身影突然走过来嚷道:“沈律师,你好,还记得我吗,方智诚,智信科技公司工程师。我们几周前在回国飞机上见过的。”方智诚一看在S市再见到Amy,别提多意外多高兴了,伸出手兴奋地说道:“这也太巧了,太有缘分了吧。这么快我们就S市重逢了。我可以坐下吗?”

Amy也不免感到意外,算来方智诚是她在S市遇到的第一位熟人了,除了萧蔚林,可萧蔚林能说只是熟人吗。Amy笑笑赶紧站起来跟方智诚握手说:“方工程师,是的,还有印象。印象还挺深的。你也是来这里吃饭吗?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一起坐下来吃?这是我家乡菜,我请好了。”Amy对方智诚的印象非常好。

Amy招呼来服务员,要征求方智诚的意见,方智诚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是第一次进来,还听说这是Amy的家乡菜,坚持让Amy完全做主。Amy只好加了一个沙姜猪手、梅菜扣肉,还有一个酿南瓜番薯:“这些都是很普通上不了大场面的菜式,但胜在地道天然,原汁原味。希望你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今天刚好在附近办事。办完事都晚了,人也饿了,就误打误撞跑这里来了。没想到能碰到沈律师。这真是天大缘分。”方智诚搓搓手,兴奋之感还没消退:“沈律师,之前飞机上匆匆一面,没想到你原来如此大名鼎鼎。”

Amy疑惑地看向方智诚:“你高看了吧,我还是刚回国不久,哪来的大名鼎鼎。”

“你不用谦虚了,你担任嘉林集团的法律顾问一事在S市法律界、商界都传开了。之前我还有点不敢肯定,今天又见到了你,果不其然。没想到沈律师就是年轻貌美的你,真是幸会。”方智诚非常诚恳,风度翩翩。

看到Amy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方智诚及时转移话题:“怎么样,回国已经快一个月了,还适应吗?我也算是S市互联网行业的资深人士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倒是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和我探讨什么书呢。比如王小波的。”Amy开起玩笑起来:“你这样说,我还真的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为你服务,深感荣幸。”

方智诚言谈谦逊,风趣幽默,又没一般高学历人士的造作。Amy和他不禁渐渐聊开来。两人发现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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