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季川的庭院中。
唯一通往外界的地方，就只有那口井了。
那这些无眼鱼为什么要自己从井口蹦上来？
失去了水分的鱼儿很快就会死亡。
它们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而且，为什么死亡的无眼鱼大都集中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面对着这一连串的疑问。
季川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这很可能是青铜面具所为。
也只有青铜面具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面具拥有着玄妙的力量。
甚至可以让自己穿越。
想让无眼鱼违背自己的本能。
从井口跃出。
这不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么。
至于青铜面具为什么让这些无眼鱼从井口跳出。
季川猜测。
这很可能与那个神秘出现的黑雾怪物有关。
在未失去视野之前。
季川亲眼看见自己的血液流出皮肤。
伴随着自己的血液流出来的。
还有着那些莫名的黑色细沙般的物质。
黑沙流出自己的身体之中后。
就在空中变成了一个黑雾怪物。
那只黑雾怪物极其恶心。
全身遍布触手。
触手的末端还有着黑色的诡异眼球。
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这不得不让季川联想到原身的执念。
执念只有在情绪变化极其强烈的时候诞生。
它与灵魂不同。
执念与灵魂是相互独立的。
它深植于肉体深处。
就算季川将灵魂给吞噬了。
但对于执念却也是毫无办法。
而伴随着自己血液流出的黑沙。
算不算深植于自己肉体中的东西？
这应该也是算的吧。
由黑沙变化而成的黑雾怪物。
恐怕也就是原身执念的具象化。
也不知道原身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具象化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可怕的怪物。
无论是什么人。
身体中都关着一只凶猛的恶魔。
但原身身体中关的这只恶魔，也是忒凶残了一些。
季川现在想起那只黑雾怪物都有些皱眉。
再然后，他的双眼突然陷入了失明。
并且失去了对其眼部的控制。
尽管季川看不见在自己失去对眼部的控制后。
自己的眼球究竟起了什么变化。
但不用猜都能够想到。
这肯定是青铜面具出手了。
后来，房间中隐约传来某种生命的喘息声。
与吃东西的声响。
“该不会是青铜面具将黑雾怪物给吃了吧！”
季川挑了挑眉。
青铜面具再是玄奇。
也只是一块金属造物罢了。
金属能吞噬血肉？
再然后，青铜面具又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
让井里的无眼鱼疯狂跃出。
其中一大部分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还有一部分在庭院里半死不活地蹦跳。
等季川恢复视力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
季川摸了摸自己的头。
果然。
他摸到了自己的头发。
季川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桌面上正放着一个头发帽子。
既然他没有戴那顶帽子。
那他头上的头发就是他自己长得了。
季川再摸一摸自己的眉毛。
果然和他的头发一样。
他的眉毛也长出来了。
季川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青铜面具为何将这么多的无眼鱼召唤到庭院中来。
但只要他的头发和眉毛长出来就行了。
看着庭院中的无眼鱼。
季川突然咽了口唾沫。
他饿了。
无眼鱼是清河的特产。
鱼肉鲜嫩无比。
堪称是渝水城的一绝。
当然。
死在他房间门口的无眼鱼他是万万不敢去吃的。
谁知道那些无眼鱼到底是怎么死亡的？
会不会有毒？
这些季川一概不知。
他从庭院中选了几条活蹦乱跳的活鱼。
做了一餐全鱼宴。
吃了个饱。
……
将自己房间里的血迹处理干净。
在将房间门口和庭院中的无眼鱼处理掉。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傍晚。
……
庭院中。
季川正在练剑。
下午的时候。
不知道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怎样。
季川总觉得身体中有些不太舒服。
就像是肚子里胀气一样。
有气排不出来。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肚子胀气。
这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但由于这种感觉的存在。
季川决定饭后练练剑。
就当做是消食了。
但在季川练剑的过程中。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到了最后。
“呼！”
季川感觉到似乎是有着“风”从自己的身体中涌出。
心头的那种胀气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道“风”从季川的身体中涌出后。
便绕着季川的身躯盘旋着。
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有着这股风的盘旋。
季川只觉得身体一轻。
就连手上的黑铁长剑似乎也是轻便了不少。
他出剑的速度陡然增快了两三成。
季川还来不及惊讶。
很快。
几个呼吸间的时间。
那股盘绕着季川的“风”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季川的身体一重。
差点向前扑去。
幸好他的反应不慢。
一个扭腰。
后腿向后一踏。
硬生生稳住了身体。
“刚才……那是什么？”
季川眼中有着一丝惊讶。
在那股“风”出现的时候。
他的速度凭空快了两三成。
若是在战斗中。
有着这股“风”的相助的话。
季川说不定就能在正面的单挑战斗中。
强杀黄凯富！
而不是借着梁雨这个弱点才杀了他。
这股“风”的作用在战斗中的不言而喻。
不过，它究竟是什么？
会不会再出现？
季川索性也不练剑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
他也就在庭院中的石桌上点燃一根蜡烛。
自己坐在旁边。
闭目养神。
同时等待着。
等待着那股“风”会不会再次出现。
……
等了大约有一个时辰。
季川将第二十个想飞来吸食自己血液的蚊子拍死。
终于。
那股奇异的，仿佛是胀气般的感觉又出现了。
季川精神一震。
瞬间精神起来。
他仔细感受着身体中的那股气。
尝试着控制它。
他一下子就成功了。
就仿佛是他体内多出来一个器官一样。
季川可以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
控制着自己身体中的那股气。
季川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那股气。
然后伸出右手。
让那股气从自己的右手手掌心中放出。
“风”再次出现了。
并不像上次一样。
“风”并没有盘绕着他的身体。
它只出现在了季川的手掌中。
而且。
“风”的大小比起上次来说。
却也是小了许多。
季川只感觉自己的右手手掌心凉凉的。
眯起眼眸。
他似乎是从手上的“风”上看到了什么。
想了想。
季川呼了一口气。
吹灭了蜡烛。
庭院中陷入了黑暗。
虽天上有着月亮。
但月亮的光芒还照不亮这座庭院。
接着，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季川的右手上。
竟然出现了十几颗暗淡无比的青色光点。
暗淡到季川必须吹灭蜡烛。
才能看见它们的程度。
青色光点飞舞在季川的手掌上。
围绕着一个中心盘旋着。
“这就是‘风’吗？”
季川自语着。
反手。
握紧拳头。
青色的光点并没有被季川一把捏散。
还在季川的右手附近飞舞着。
有些青色的光点还穿过了季川的右手。
从一边飞往了另一边。
就仿佛季川的右手对它们不存在似的。
“它们没有实体。”
看着这一幕。
季川下了结论。
想了想。
季川在心中让青色光点返回他的身体。
外界。
只见青色的光点一阵停顿。
然后纷纷往季川的右手上飞去。
接着。
没入了季川的右手。
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不点燃蜡烛。
季川站起身。
拿起黑铁长剑。
让“风”不止从他的右手上飞出。
而是从身体各处飞出。
“呼！”的一声。
“风”又出现了。
季川现在的身体各处都有着青色光点的浮现。
虽然这些青色光点显得很是稀薄。
但勉强还是将季川的身体笼罩住了。
一股比刚才大了不止多少倍的“风”出现。
季川只感觉到周围一凉。
然后自己的身体陡然轻了不少。
抽剑出鞘。
季川在庭院中演练起了残枫剑法。
挥剑的速度比起平时起码快了两三成。
季川如此感慨着。
但大约只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
周围的青色光点猛地暗淡下去。
直到完全熄灭。
“‘风’持续的时间大约只有三个呼吸的时间。”
季川收回长剑。
心中冷静地分析着。
他并不知道“风”究竟是什么。
也不知道“风”为什么出现。
它的原理又是什么。
但只要“风”能够为他所用。
这就足够了。
以“风”的神秘作用。
要是能够用在战斗上面。
肯定会让他的敌人大吃一惊的。
……
清晨。
季川刚吃完早饭。
门口的大门又被敲响了。
“谁？”
“我！侯乐！”
开门。
果然是侯乐。
“进来吧。”
季川随口说道。
坐到庭院中的石桌上。
侯乐抽了抽鼻子。
问道。
“你这儿怎么这么臭鱼腥味。
你昨天吃鱼了吗？
还有这浓重的鱼腥味。
你到底是宰了多少条鱼。”
“呃……对，我昨天吃鱼了。
我最近喜欢上了咸鱼的味道。
便一次性买了十几条鱼。
在庭院里宰了做咸鱼。
不想味道竟然这么难散去。”
季川连忙找了个借口掩饰过去。
“哦，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