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没说话,他看了姚玉然一眼,却没想到身旁的女子竟突然出声:“世子怕是想多了,萧公子曾救过我,正巧今日遇见了,倒是该好好感谢一番萧公子才是。”
连彻唇角的笑意僵了僵,但那不自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笑道:“好。”
……
连彻几人刚出去不久,姚玉然便抬头正视着同样也在打量自己的萧湛:“公子可是有话对我说?”
萧湛眼中闪现一丝意外,沉默的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移驾到雅间中。
“姚二姑娘应该明白,萧姚两家的婚约是老一辈所定下的…”雅间里萧湛靠着窗边坐着,看着眼前一身红衣肆意而坐的女子。
姚玉然勾唇微笑:“公子此话何意?是打算让我主动悔婚麽?”
他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不怕麽?”
“怕?”姚玉然疑惑的看着他,很快又反映过来道:“怕什么,人生短暂,与其抗命何不试着往前走,也许会有另一番光景呢。”
萧湛哑然。眼前的女子与自己猜想的完全不同。
看着那一派从容平静的清丽容颜,萧湛突然觉得那个人一定没想到自己会看走了眼。
……
……
姚老夫人倚着引枕,心里想起方才傅妈妈的禀告,再看看此时一脸淡然坐着的赵氏,姚老夫人不由得挑了挑眉。
“母亲,儿媳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话你说便是。”
“玉然今日在天香楼里碰见秦家姑娘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不过是一件小事,她却与那秦家姑娘闹了个不快,实在是有些肆意妄为。”
“如今大哥大嫂都不在了,我这个做婶母的自然该为她多寻思寻思,她也一日日大了…若是她再惹出来点什么,儿媳…儿媳日后实在无颜去地下见她的父亲母亲啊…”
赵氏一脸愁色,哀伤难过起来。
姚老夫人听了这番话,反射性地皱眉看了过去:“今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除了玉丫头还有明家的二姑娘和忠勇侯府的连曦郡主。”
“是啊,明家的二姑娘一向最是知书达理,性子也是温和的紧,连曦郡主又一向待人谦和有礼…”
赵氏眼眶微红,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眼角。
姚老夫人见赵氏盈然欲泣的样子,声音略冷:“玉丫头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小你大哥大嫂便宠着她惯着她,受不得半点委屈闲气。今日在天香楼是那秦姑娘行事不对在先,当然,玉丫头虽是好心,但做的也的确是欠了些考虑。”
“她这副脾气啊,将来嫁了人可怎生是好呢…谁家能容得下这么大脾气的儿媳。”
最后这一句,不知是在说姚玉然,还是有意无意的数落小题大做的赵氏。
闻言,赵氏脸上的神情僵了僵。
赵氏暗暗咬牙:“母亲,玉儿从前虽不总住在燕京,但我也心知她的性子,玉儿是个好孩子,但如今若然嫁了,她也该为弟弟妹妹做出一番样子出来才是,再说姑娘家家的…名声和清白是顶顶要紧的啊…”
……
“婶母这是在向祖母告状麽。”突然一抹清脆如珠玉的声音响起。
赵氏脸上神情一怔,转头看去,只见门外缓缓走来一人。
一身红衣,慵懒肆意,顾盼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