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人并不买承倾言的账,沈竹茹正在气头上,听到承倾言出来圆场正好给了她发泄怒火的对象,瞪着一双杏眼嘴里满是嘲讽之意:“承小姐还真当太子府是你承府不成,想去哪就去哪儿?还真是随意的很。”
简直不识抬举,奕元哥哥怎会娶这样一个女子,无端挑事不说连台阶都不知道下,真是愚蠢至极,自己还真是多管闲事了。
“沈竹茹,你不要像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我不像华姐姐和英姐姐这般好性子,别给脸不要脸。”
姚英没想到承倾言会直截了当的骂沈竹茹,不由的替她捏了把汗,若是沈竹茹怀恨在心那该怎么办,自己真不该鲁莽行事。
沈竹茹身后的丫鬟对着承倾言开口呵斥:“大胆,你竟敢这样跟我家娘娘说话。”
沈竹茹眼含精光同样怒视着承倾言,这个承小姐还真是胆大妄为,敢对她出言不逊,真是活腻了,沈竹茹任由着自己的丫鬟对承倾言无礼。
承倾言很是可惜的摇摇头,淡然说道:“聒噪,掌嘴。”
竹染听了承倾言的话二话不说就上前左右开弓,丫鬟的脸瞬间肿了起来,甚至能看见淡淡的红血丝,竹染敦厚老实,力气又比一般姑娘大了许多,所以丫鬟的脸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根本好不了的。
竹染对承倾言向来是言听计从,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姐让她打她就打,即使眼前站着的是太子她也毫不犹豫。
以往都是南月跟着承倾言出来的,只是今日忙得很,所以承倾言想着只是出来闲逛,带竹染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这丫头实在是太乖甚少出来。
承倾言无疑是在打沈竹茹的脸,把沈竹茹气的手都颤了起来:“你你你放肆,你竟敢在太子府纵仆行凶。”
承倾言莞尔一笑,对着竹染轻轻挥手:“沈侧妃言重了,我不过是替你教训了个不长眼的丫头,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尊卑贵贱,太子殿下知道了还会感谢我呢。”
说完不再理会沈竹茹就要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沈竹茹见承倾言要走一时忘了礼仪,竟直接伸手去拉承倾言的手臂,承倾言皱眉反手就给了沈竹茹一记耳光。
清脆的声音响彻花园的每一个角落,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承倾言居然打了沈竹茹一巴掌。
沈竹茹难以置信的望着一脸平静的承倾言,仿佛刚刚那一巴掌不是她打得一般,沈竹茹捂着被打的那一半边脸顿时恼怒的发狂,恨不得砍掉承倾言的那一只手,承倾言怎么敢!她怎么敢!
“你竟然敢打我!”
微风吹过,承倾言随意的将秀发别到耳后,满不在乎的说道:“是啊,今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不正是打你的好时候吗?”承倾言从容的模样像是在谈论天气正好适合出游一般随意。
谁也想不到看似柔软娇小的承倾言居然这般狂妄。
沈竹茹还想上前理论却被姚华一把拉住:“沈侧妃你够了,难道你真想把太子殿下的脸丢尽吗?”
说完朝着姚英和承倾言抱以歉意的笑笑:“言儿、英儿今日我恐不能留你们了,下回再请你们过府一叙,采薇送两位小姐出去。”
姚英也知道今日的聚会恐怕是要不了了之了,自己一走了之了容易,可姐姐一人在太子府无依无靠,以后该如何生存。
姚英依依不舍的看着姚华:“姐姐那你自己小心,下次我再来看你。”
“华姐姐那我们就先走了。”承倾言巧笑倩然,内心并无觉得自己有何过错,只是让姚家姐妹好容易的相聚却落个不欢而散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没想到陆离没有遇上却遇上条疯狗,真是出门不利。
姚华点点头:“嗯,你们回去路上小心。”
沈竹茹眼睁睁的看着承倾言越走越远却无能为力,愤怒的看着姚华,一把甩开被姚华禁锢的手臂:“姚华!你就让承倾言这么走了?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太子府的脸面,难道她打我就不是在打太子的面吗?”
不是她姚华让承倾言走,是她根本就留不住承倾言,沈竹茹最愚蠢的地方就是看不清对手的实力,像承倾言这样身份的人,即使是太子妃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侧妃。
姚华根本不屑向沈竹茹解释:“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太子殿下吧,看看他会不会愿意告诉你为什么。”
“你!”沈竹茹今日不仅白白挨了承倾言一巴掌,还遭受了姚华的白眼,这让她如何能忍。
“娘娘,我们也走吧,奴婢替您把脸敷一敷。”沈竹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说道。
“啪”沈竹茹气急败坏的给了丫鬟一个巴掌:“要你多嘴。”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还敢提她的脸,沈竹茹捂着自己微肿的半边张脸怒不可遏,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承倾言是吧,看我怎么整死你:“我们走!”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花园瞬间变得凄凉冷清,秋风萧瑟,微风吹过卷走片片落叶不知飘向何处。
“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小辣椒,实在是太火爆了,真不知道你是看上她哪一点了。”众人离开后一旁的假山后才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君奕元和陆离,陆离无时无刻不在诋毁承倾言:“啧啧,那一巴掌打得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要你知道做什么。”君奕元淡淡的说道,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喜怒,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么震撼,这丫头愈发无法无天了,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若是沈竹茹发难她要如何应对,真是让人担心。
不过若是逆来顺受也就不是承倾言了,这样刁蛮些也好,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今日这样少有的动手不知是为了姚华还是为着沈竹茹是自己的侧妃,会是因为他而吃醋吗,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探究,只怕自己会失望。
陆离耸耸肩表示反正不关他的事,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与他何干。
“殿下。”
秦风从远处走来,手里领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瓶子。
陆离顿时来了兴趣:“哟秦风来了啊,来来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让我也瞧一瞧?”
秦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陆离将手中的瓷瓶交给陆离:“这是郡主托我转交给陆大夫的。”
“郡主?什么郡主?”陆离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郡主啊,怎么会有人送他酒呢,陆离好奇的打开盖子闻了闻:“嗯~好香呐,竟然是秋露白。”
“秦风说的是倾倾。”
君奕元面色沉了下来,倾倾居然给陆离送了礼,还是他最喜欢的酒,倾倾何时这样待过自己,君奕元越想越气,连带着看陆离都有些可恶起来。
陆离一听是承倾言送的立马将酒瓶塞到君奕元手中:“是她?她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他可不相信承倾言那个小魔女会这么好心送酒给自己喝,指不定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来整自己呢,这酒是坚决不能要的。
君奕元怀中散发出来的甘香清冽的酒香悠悠的散发着醉人的气息,不断的挑逗着陆离的味蕾,陆离一狠心拿回君奕元手中的酒瓶。
君奕元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上面还残留着酒瓶的余温,似乎散漫着淡淡的清香,一同被抽去的仿佛还有君奕元那颗妒忌苦涩的心。
“死就死吧,杯中酒下死做鬼也风流。”陆离揣着酒瓶甩手而去。
离开太子府的承倾言二人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芙蓉阁,姚英漫不经心的品尝着刚做出来的芸豆卷,却是食不知味:“我吃着倒觉得今日的糕点没以前的味道好了。”
承倾言看着只尝了半块就没了胃口的姚英无奈摇头,笑着为姚英添了一杯百合茶:“哪是人家芙蓉阁做的糕点味道不好,是英姐姐你的心思全然不在这的缘故罢了。”
“我实在是担心我姐姐,今日你我二人皆在那个沈竹茹都这般无礼,那平时还不知道怎么欺负我姐姐呢。”姚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原以为姐姐能在太子府过的很好:“太子也不管管!”
都怪太子,没事娶那么多侧妃做什么,他一个人看的过来吗,娶来了也不管。
承倾言嗤笑,姚英这是迁怒了,竟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编排太子的不是,太子若是成了皇上,那后宫佳丽岂不是有三千,他管的过来吗。
“你们都下去吧。”承倾言对着身后的丫鬟们吩咐道,有些话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英姐姐说的哪里的话,奕元哥哥身为太子,亦是日理万机,哪能闲着没事管自己后院的琐事,所以才将打理太子府的重任交给了你姐姐,华姐姐持重贤惠定是没有问题的,你该相信华姐姐才是。”
姚英天真的说道:“言儿,你和太子关系比较好,不如你去跟太子说说,那沈竹茹实在是嚣张。”
她去?她算什么,姚英这是病急乱投医了,让她去跟太子说太子管管你的小妾,那她成什么了,太子会不会听是一回事,别爹娘知道自己才吃不了兜着走呢,不过是些女儿家的争执,哪值得太子去关心。
“哈哈哈哈,就怕我还没去跟奕元哥哥说就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告我一状了。”承倾言满脸的喜悦,丝毫看不出有被人穿小鞋的害怕之意,眼里闪烁着耀眼的星光,明亮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