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明天,后天会有两天的假期,所以疲惫不堪的同学们却也感到很开心,很期待。
“心,两天假期,你打算干什么?”蕾蕾问道。
“周六,回原来的B市老家看一看,去看望妈妈和童年的避风港。周末,去买材料,给金圣熙设计休闲装。”
“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蕾蕾满脸期待的央求我。
“还有我,我也想去。”澈也凑过来,饶有兴趣地说道。
“好啊,下午上完课后蕾蕾你和我一起去我家陪我,反正你也是一个人。”
“没问题。而且我想搬到你家和你一起住。”蕾蕾兴奋地说。
“好啊,非常欢迎。”
下午六点,校门口
“澈,你明天早上8点到我家来吧,然后咱们再一起去B市。我家在郊区的樱野别墅13号。”
“什么?”澈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喊道。
“怎么了?”我和蕾蕾纳闷的看着他。
“我家的地址是樱野别墅12号。”澈好像很开心,像要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似的。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彩,娓娓道来。
“这么说,我们是邻居喽。”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事实,我也感到很开心。这样我们的“铁三角”又可以在一起了。
“那你们做我家的车回吧。”澈提议到。
“好啊。”
坐在深蓝色的宝马车里,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想来这次是回到中国后,第一次回家呢。这个郊区的豪华别墅我还是第一次去呢。
很快,豪华的宝马轿车停在了一座高大而奢华的别墅的门前。
我和蕾蕾下了车,跟澈道别后,就走进了这个雅致去有充满华贵气息的“家”。
穿过大门,一个宽敞的游泳池映入眼帘,绕过游泳池进入房内。
看着这个空荡荡的,缺乏人情味的宫殿,惆怅袭上了心头,不禁叹息一声。
“唉”
“子衿,你怎么了?”正在欣赏这座宫殿的蕾蕾听的我的叹息,关切地问。
“蕾蕾,你不觉得太冷清了吗?”
“是有点。”
“自从妈妈去世后,这样宽敞而奢华的类似宫殿式的空间,对我来说就像是人间炼狱。让我充满了孤独,伤感和惆怅。”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有我陪你,你就不会感到孤单了。”
“嗯。”
就这样,因为有蕾蕾的存在,这个空房子里多了许多的生气,也弥漫着暖暖的人情味。
我和蕾蕾就在这个被赋予了新生命的家里住了下来。
在这个家里,有一个管家,一个保姆,还有一个司机及几个保安。
管家陈伯一一给我们介绍这里的每一个人。
终于走到了这位保姆面前,当她抬头和我的目光相交时,我们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上前一步,拥住了她。
“徐妈,真的是你吗?”
“小姐,是我。十年了,我的小姐都长这么高了。”
“徐妈,这回你不会走了吧?”
“小姐,这回我要陪着你,陪着夫人留下的唯一的小女儿。”
(徐妈,四十多岁了,是一直陪着我妈妈的保姆,从我出生开始,她就一直在我们一家人身边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直到妈妈去世后,爸爸娶了继母,两人商量把徐妈给解雇了。没想到十年后,我们又遇见了,而且二十出头的司机阿杰就是徐妈的儿子。)
之后,徐妈为我们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十年没见了,徐妈的初一还是那么高超,可是岁月的流逝却在她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想想她当年在爸爸和继母结婚前夕被解雇,一晃儿,十年过去了,真是给人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在这个有蕾蕾和徐妈陪伴的家,我甜甜的进入了梦乡,和圣熙哥哥分开的八年里,第一次睡得这么甜,这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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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钟左右,徐妈来叫我起来,我洗漱后走下楼去。
澈和蕾蕾已经坐在下面等我了,吃了可口的早餐,我们三人便向着B市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到达了目的地——B市中心,我到花店里买了一大束康乃馨。
然后我们来到市中心公墓,刚下车,便看到子骄和金圣熙相伴着走了出去。
她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来忏悔吗?
一边思索着,一边来到了妈妈的墓前,看着墓碑上妈妈漂亮亲切的面庞,一切杂念都被抛开。
“妈妈,紫儿回来了,紫儿来看您了。”
“妈妈,你知道吗?紫儿现在真的很坚强,很勇敢,我能够照顾好自己了。您离开的11年里,紫儿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那。”
“妈妈,我交到了两个超好的朋友,一个叫蕾蕾,另一个是澈,他们对我特别特别好。”
“妈妈......”
“妈妈,来到凡樱已经两个星期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圣熙哥哥的消息,我该怎么办啊?”
“妈妈,今天就到这儿,以后有空,紫儿再回来看你。”
说完,我慢慢的凑到墓碑前面跪下,对着照片上妈妈的脸庞甜甜的吻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话放在墓碑前,这时,才注意到这里还放着另外一束康乃馨,看起来崭新的,应该也是刚买的。
难道是子骄他们吗?
我缓缓地起身,“妈妈,再见。”然后,转身离开。刚扭过头,就看到蕾蕾泪流满面的样子,还有澈仰头看天,强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的样子。
我不禁问道:“你们怎么了?”
蕾蕾哽咽着抱住我,“子衿,你太可怜了。我们被你刚才的举动所感动了,你这么多年,是怎么一个人撑过来的呀?”
我轻轻的拍拍她的背,悠悠地开口,“凭着我对妈妈的承诺,对圣熙哥哥的思念。”
说完这句,我感到一旁的澈明一怔,我想可能是惊讶吧。
凭着一句承诺,
凭着一段充满未知,甚至可能没有未来的感情,
凭着一段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的回忆,
独自一人,顽强的与病魔抗争,向命运挑战,
勇敢的去面对多年的风风雨雨,
甚至成为一朵墙角里盛开的蔷薇,执着地散发着缕缕暗香,去唤醒
那前途渺茫,冰封了八年的眷恋......
可又有谁人知道,澈的一怔是因为
他听到子衿口中“对圣熙哥哥的思念”
盛开了八年而从未凋谢的思念,
支撑一个女孩虚弱病体的思念,
那是多么深厚的思念,
多么不朽的眷恋啊。
可他对于子衿是否永远都只是一个好朋友呢?
爱和人的关系也许就像鞭子和被抽起的陀螺,它令它动了,它也令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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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墓出来,我们驱车到达B市市区的绿萍社区,这里有我生命最原始的记忆,有我最初的感动......
曾经的佣人已经不在了,换成了许多新的面孔,但房间里的陈设却依旧如初,真的是“物是人非”啊。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最后,我们去了B市小学,这里既包括幼儿园,又是一所小学。
这里,是我和圣熙哥哥初次见面的地方;
这里,是我希望萌生的原野;
这里,是除家庭外的第一个乐园......
蔷薇架下的秋千,
像单摆似的左右晃动,
看来有人刚刚坐过。
我上前,坐在了秋千架上,闭上了眼,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像过电影般的放映着......
“圣熙哥哥,你帮我推秋千,好吗?”
“好啊。”
“哈,我飞起来喽,我飞起来喽~~”
“圣熙哥哥,听说七夕夜晚在葡萄架下,可以听到牛郎和织女的对话,可我想在为什么听不见呢?”
“小傻瓜,你旁边的是蔷薇架,不是葡萄架。”
“嘻嘻。”
......
突然感到身体在慢慢向前移动,然后又缓缓的退了回来,几番起伏,我终于明白了,秋千在晃动,有人在推它。
“如果你愿意,我会永远的为你推秋千。”轻声耳语般的一句话,穿越尘封10年的记忆,与10年前的一个声音相吻合。
“是你吗?圣熙哥哥。”我惊喜地转过头。
可是映入眼帘的不是日思夜想的圣熙哥哥,而是笑容凝结在嘴边的澈。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和挫败感袭上心头,我无力的抱住双腿,跌坐在床上。
看着愁肠百结的我,
在无比的失落和心痛下,澈如风化的沙雕,嘴边的冻结的微笑慢慢化成一抹苦笑,一动不动地站着陪我......
似乎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一声甜甜的呼唤打破了我们的心碎般的宁静。
“圣熙哥哥,咱们走吧。”子骄搂着金圣熙的胳膊,示威般的挑眉,看着我。
也许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脆弱的一面,于是,我用手撑地,准备站起来。可是已经坐麻了的腿一下子又向下跌去。幸好,澈扶住了我。
“谢谢你,澈。”感激而又感动的看着澈。
“不客气啦。”澈微扬的嘴角似乎泛着苦涩(为什么你只会对我说谢谢呢?你知道吗?我不想听你说谢谢。)
然后,我,澈和蕾蕾,以及子骄和金一起走出了这个充满令人心酸的回忆的小学校园。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内心疲倦的我们(当然不包括子骄,因为她很开心,开心得像一个局外人),没有体力,也没有欲望驱车赶回去了,于是,就回到绿萍社区的别墅里留宿一晚。
晚饭的餐桌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沉默的吃着饭。唯独子骄在那“圣熙哥,圣熙哥”的叫个不停。
晚饭后,我们各自回房休息了。
可是内心倦怠的我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于是,到三层的顶楼上,想看看星空。顶楼的灯亮着,我很好奇是谁会和我有相似的心境。
挺拔而修长的背影,黑色的休闲裤,白色的T恤衫,头微微上扬,仰望星空。
原来是金圣熙,可是却感到费解。
在这样的夜晚,在经过白天的奔波之后,无法安然入睡,反而去仰望那些星星的人,应该是内心孤独,愁肠百结的人,可是他——是这种人吗?
我默默不做声地走到看台的另一边,看着满天繁星,陷入了无穷无尽,绵延不息的思念,伤感,孤寂之中......
【有时,生活就是这样,明明咫尺天涯,尽在眼前,却迷雾重重,看不到对方。
寂寥的夜空,敞亮的看台,两抹左右分立的身影,却思念着远方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