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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为他人做嫁衣

“原来你还没有窝囊到毫无还手能力,毕竟是苏恪曾经辅佐过的人,还是有点用。”云卿狠狠地把手中的匕首掷在地上,抬步缓缓来到阮竹面前,手执长剑,直指瘫倒在地上的阮竹。

没有给阮竹喘息的机会,云卿一剑刺进阮竹的胸膛,长剑没入真真切切的血肉之中,发出一阵血肉撕裂的声音。鲜血顺着长剑蜿蜒而下,流淌在长剑上。

阮皇濒临死亡,仍不忘讽刺云卿:“当初的灭门之灾都是你云卿自找的,朕不过是想让紫霖进宫,你却欺君罔上,谎称紫霖有染疾,你宁愿冒着被灭门的风险,仍旧执意这样做。朕以前一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让你这样做。如今突然顿悟了,你一直喜欢你的妹妹——慕容紫霖。所以一直不愿意她进宫。被朕拆穿了,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阮皇疯了一般的大笑,也不管嘴角鲜血不断地涌出,笑得近乎癫狂,口里一直念着“你喜欢慕容紫霖,哈哈哈,一直不敢承认,哈哈哈哈……”

云卿看着面前近乎疯癫的人,突然有点同情他,只做了短短几年的皇帝,却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

在阮竹还是太子的时候,对服侍他的一个宫女一见倾心,可他们两人,一个是将来要继承皇位的太子,一个是地位卑贱如蝼蚁的宫女,地位悬殊之大令人汗颜。

在东宫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阮竹只有在逗弄宫女的时候,才能找到一点乐趣,为他枯燥无比的生活带来一抹生机。

太子对她的不同,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各种风言风语四起,终于还是传到了太子妃的耳中。太子妃素来善妒,眼里容不得沙子。趁太子前往别地处理政事,偷偷地赐死了那个宫女。

等阮竹回来,那个宫女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他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寝宫,眼中寒光让见着心骇。

太子妃的家族势力极大,笼络医族制作迷失心智的药丸,假以太子妃的手,掺在阮竹的饮食中。阮竹对这一切都知根知底,本来是想在登基之后再废除太子妃。现在她已经将毒手伸到了他最爱的人面前,害死了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不想再忍下去了,他要为她报仇。

阮竹和自己的太傅——苏恪商讨了一天一夜,苏恪见劝说不了阮竹,无奈妥协道:“太子殿下若果真想报仇,也不能走上弑父篡位这条大逆不道的不归路。夺权可以,逼迫先皇退位即可,不可……”

阮竹摆摆手,打断了苏恪的话,“放心,我还没有到非要弑父的地步,我只想夺权替她报仇,仅此而已。”

苏恪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走进了这朦胧夜色中,如今连他一向欣赏的太子殿下也为情所困,情这个东西,果然是碰不得,一碰便会跌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苏恪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和阮竹一般,陷入情网之中,不能自拔。

在苏恪的帮助下,阮竹顺利的夺权登基,文武百官虽然有些惊诧,明明可以再等几年,皇上就会将她皇位传给阮竹,那时他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一代阮皇,阮朝上下俯首称臣。何必急于这一时,落个逼权的坏名声。

所有人都以为,阮竹会成为一个百姓爱戴的明君,可是他登基以后做的事情,却让他们大惊失色。曾经的太子妃被废,打入天牢,贬为庶人。太子妃所依仗的娘家被满门抄斩,医族被灭族,与太子妃有关的人或物都受到了极大的牵连。

阮竹想,让她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亲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亲人一个个在自己眼前死去,这或许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怎么这句话对阮竹来说,一点都行不通。阮竹说出的话,让云卿异常烦躁,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那种感觉很不好,云卿只想让他立刻闭嘴,不要再说下去。

“紫霖是我的妹妹,一直都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我怎么会喜欢上我自己的妹妹?你休要胡言乱语。”

以后,只怕他已经没有以后了,云卿苦笑着,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渍,冷冷地看着疯疯癫癫的阮竹。

阮竹的意识慢慢抽离,在闭上眼之前,还是挣扎着说到:“你一直在自欺欺人,明明知道慕容紫霖不过是你幼时捡的一个弃婴,却认定她是你的亲妹妹,不敢承认自己对她的感情。真是可怜,你我都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之人罢了,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阮皇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嘴角却挂着甜蜜的笑容,可能是梦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宫女了吧,才会笑得那么开心。所有的罪恶都是由她而起,假如当初没有遇见她,会不会不会有这么多悲剧。

也许阮竹会成为一代明君,造福百姓,百姓对他歌功颂德,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遇见她。至少在她出现的日子里,他是最快乐的。

在见到紫霖的画像的那一刻,那双眼睛真的像极了她的。阮竹还以为她没有死,重新活了过来。其实只是画师为了讨好阮皇,故意将那宫女的眼睛安在了紫霖的画像上,无心之失,却酿就了一场悲剧。

长剑脱手砸在地面上,周围杀声渐息,羽林卫见阮皇崩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缴械投降。双方死伤惨重,这场博弈,云卿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最终的胜利,他终于报仇了。

云卿噙着血笑了,他不想要这天下,只是想复仇罢了,大仇得报,他的一桩心愿终于还是了了。

阮皇膝下并无子嗣,他这一死,引起的麻烦接踵而至,云卿想,还是必须得扶持一个明君上位方可。

云卿半跪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云卿用手按着额角,剧烈的痛感让他头晕目眩,身体开始倾斜,所幸云卿强打起精神,及时用手撑住了地。

伤口来不及包扎,云卿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原本披在身后的头发因他撑地的动作,滑落至前襟。

云卿自袖中取出一枚药丸服下,勉强站起来,转身对剩余的杀手说到:“凌音阁从这一刻起,就真的解散了。你们都离开吧,去过普通人应该过的日子。”

还以为他们会离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谁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半跪在云卿面前,异口同声道:“属下誓死追随阁主,绝不离开凌音阁。”

天已破晓,昨晚的一场大战,云卿血洗并完全控制了皇宫,宫里的人,上至皇后嫔妃,下至宫女内监,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云卿并没有像那些胜利者一样,大开杀戒,只是命令手下的暗卫看着她们。

云卿没有坐上那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龙椅,只是站在台阶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俯首跪在阶下,瑟瑟发抖的一干大臣,“阮竹已死,需的找到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来治理这天下。我心中已有人选,我并不是来征求你们的同意,只是例行公事告知你们。届时我希望,你们能辅佐他一同治理好这天下。”

阶下的大臣们一个个困惑不已,他费劲周章,苦心筹划了这么多年,仅仅只是为了报仇,并不觊觎这皇位。这不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他们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有野心,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坐上那皇位。云卿的志向从来都不在朝堂,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只是平平凡凡地和所爱之人相守一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可惜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四年来,朝中的大臣基本已经暗中归顺于凌音阁,凌音阁的势力也渗透到了边境国家,昨晚在边境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阻杀了赶来援助阮皇的军队,不然云卿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杀死阮竹。

“谨听阁主吩咐。”声音整齐洪亮,响彻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

云卿将剩下的事情交给凌音阁中一位极有威望的长老,自己独自离开,没有谁知道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阁主向来神神秘秘,也就没有人敢多问一句。

云卿只身来到边境邻国驻扎的营帐,守卫在营帐外的将士毕恭毕敬地引他进入帐内。

邻国的将领见来人是云卿,忙放下手中的杯盏,热情道:“不知阁主到来,没能为阁主接风,实在是我的过错。来人啊,添座。”

云卿从容地坐在铺着羊毛毯的座椅上,一旁的将士正在为他添茶倒水。相比起外面的寒冷,营帐内要温暖许多,还有供人取暖的火盆。

“楚将军,幸得你发兵及时阻击阮皇的援军,云卿在此谢过。”云卿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算是答谢。

云卿这一举动,惊得楚将军连忙从座位上下来,将他扶了起来。“阁主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让凌音阁主对他行这么大的礼,他实在是不敢当。

云卿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楚将军,“这是我答应给将军的,里面的药丸可以治好楚王的恶疾。”

云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到:“是我唯一的挚友,落雨轩临终前炼制的最后一枚药。相信楚王服下,可以痊愈。”

“末将代楚王谢过阁主,阁主的恩情,末将没齿难忘。”楚将军抱拳跪在云卿面前,云卿顺势将他拉起。

“楚将军不必这样,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将军。阮皇已死,我想扶持新的君王,烦请将军转告楚王。在他在位期间,不得带兵侵犯。两国愿结永世之好,如若不然,……”

楚将军接过云卿的话,“阁主放心,若没有阁主的尽力扶持,楚王还不是如今的楚王。如今又受了阁主如此大的恩情,楚王一定会感念阁主的恩情,绝不会带兵侵犯阮朝。”

“如此便好,楚将军打算何时收兵?”云卿话题一转,突然发问,令楚将军措手不及。

“阁主放心,明日我便收兵,绝不在阮朝地界逗留,引起百姓不必要的恐慌。”楚将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知怎的,云卿虽然是孤身一人,仍旧可以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来,不怒自威。

楚将军在那一刻担心,自己要是说错一个字,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云卿的功力他是见识过的,第一次和他交手就输的毫无颜面,功力之深令人畏惧。

云卿轻笑一声,拍了拍楚将军的肩膀,“你不必那么紧张,我只是好心提醒楚将军记得收兵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楚将军亲眼看着云卿慢悠悠地走出营帐,才跌回到座椅上,那种压迫感,在云卿走后消失殆尽。他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路都给你铺好了,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这天下,就交给你了。”云卿抬头望着天际,自言自语。

夜幕初降,竹叶沙沙,云卿虚倚在一棵青竹旁,看着空无一人的竹舍发呆。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他还是一直盯着那简陋的竹舍,就好像仍有人居住在那里,从来不曾离开过。

凌音阁一半以上的杀手都留在皇宫,剩下的回到了凌音阁,尽管云卿并不希望他们留下来,他们却坚持固执地不肯离去,实在是忠心得很。

自从紫霖离开后,云卿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这片竹林,也没有派人来打扫过竹舍,就这样让它一直空着。好像这样,云卿就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其实她一直都在他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

“连告别都不肯亲自前来,我还在奢望什么?她终究是要嫁给别人的,我的霖儿,终归还是长大了。”云卿自嘲地说着,笑着笑着竟然流下了泪。

几经打探,云卿还是得知苏恪他们现在居于何处,不知不觉,紫霖已经离开他十日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云卿推开寒冰室的门,取出匕首划过自己的胳膊,血流如注,滋养着寒冰树。寒冰树乃神树,不仅可以炼制天下至毒,还有其他许多的用处。

云卿将一缕秀发融进鲜红的血液中,瞬间被寒冰树吸收殆尽,毫无痕迹。

头晕耳鸣的厉害,云卿却顾不得这些,仍旧自顾自地放血,直到寒冰树变得血红无比,云卿才勾了勾嘴角,意识抽离,晕厥了过去。

这次放的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云卿需要寒冰树的花苞,去做最后一件事。

传说寒冰树的花苞可以抹去甚至修改他人的记忆,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被修改记忆之人不会有丝毫察觉,拥有的记忆都是被他人修改过的。

在云卿晕厥后,寒冰树慢慢绽放了一朵血红的花苞,只刹那间,像是被人吸干了全身的血液,恢复原状。

时值深冬,白雪皑皑,天地间满目都是白雪,银装素裹。云卿踏雪而来,一步比一步沉重,木门被人从里推开,苏恪看到不远处的云卿,愣了愣,转身轻轻合上了门。

“阁主怎么突然想起光临我这寒舍了?”苏恪率先开口,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阵寒风刮起,抖落了树上的落雪,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云卿回头瞥了眼落满积雪的树木,笑了笑,犹记得那年他带着紫霖出门,经过一棵常青树,紫霖作势去拍树上的积雪,抱着树干抖落了半天,树上的积雪直直地朝她头顶砸来。

没有想像之中的冰冷感,紫霖放下抬起来的衣袖,抬头向上看去,原来是云卿抬袖挡住了落下来的积雪,此时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看的紫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兄长最好了,紫霖最喜欢的人就是兄长了。”紫霖慵懒地靠在云卿的肩膀上,两眼笑得弯了起来,像月牙一般。

“你呀,以后小心一点。做事别再这么毛毛躁躁的,女孩子家,总归是要端坐一点的。”云卿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训诫道。

云卿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褪去,正色道:“苏卿相,相必你已经知道,阮皇已经死在了我的剑下。皇宫现在在我的掌控之中,我需要一个可以为天下百姓造福的明君。而你,就是我心中的不二人选。我希望你可以接下这个重担,治理好整个国家。”

苏恪闻言,惊诧不已,许久才不可置信地问道:“阁主莫不是在说笑?阁主辛苦谋划了四年,就这样拱手相让,岂不遗憾。苏某受之不起,阁主还是另觅英才。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别无所求。”

云卿默然,只因苏恪的一番话引起了他的共鸣,他的愿望亦是如此。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云卿却自甘平凡,只想普普通通地过完这一生。可能老天都看不过去,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毫无作为,才会给他这么沉重的惩罚吧。

“苏卿相过谦了,放眼阮朝,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的政治才能是有目共睹,毕竟你曾经是一朝卿相,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由你接任皇位,想必众人不会有异议。卿相莫要再推辞,这个担子你必须担着,非你不可。只有站在最高处,卿相才能够真正地保护那些想保护的人。这个道理,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云卿的一番话,到底还是打动了苏恪,是啊,只有登上最高处,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那曾经熄灭了的雄心,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阁主的一番话发人深省,只是我一直有个疑问。论能力资质,阁主都在苏某之上,为何阁主不亲自接任皇位,而要拱手相让?着实令人费解。”苏恪沉思了许久,仍旧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缘由来解释云卿这一行为,索性干脆直接开口问道。

“我自有我应该去完成的事,卿相就不必多问了。于你无关,知道了反而无益。既是如此,我权当卿相答应了,云卿在此替阮朝百姓谢过卿相。只是将来卿相坐上那万人之上的皇位,皇后只能是紫霖。你要向我保证,此生绝不废后。”云卿微伏了伏身,而后说到,“最后,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我见紫霖最后一面。”

苏恪到底还是犹豫了,他怕,怕在这紧要关头,云卿的意外出现,引起一些不可扭转的变故。可是如果连最后一面他都吝啬,不肯答应,未免太不近人情。片刻之后,苏恪颔首默许。“我答应你,此生绝不废后。”

“多谢。”

时候尚早,外面还是阴沉沉的下着鹅毛大雪,紫霖犹在睡梦中,尚未清醒,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云卿坐在床边,看着紫霖安静美好的睡颜,想来不在他身边的这几日,过的很好。云卿抬手替她捋顺了有些凌乱的鬓发,因为在外面站的久了,手指愈发冰凉。

云卿轻抚着紫霖紧闭的眉眼,后者似乎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寒意,皱眉喃喃到:“冷,好冷……”

云卿笑着收回手,眉眼间的悲戚之色是骗不了人的。如今的紫霖出落的亭亭玉立,再也不是那个毛燥鲁莽的小姑娘了。她可以保护好自己,也有会尽心尽力保护她的人,已经不需要他了。

往日在凌音阁,就是知道这世道有多黑暗,才狠心逼她没日没夜的习武,逼她拔剑杀人。他知道,每次出任务,她都必定会负伤回来。没有谁可以完好无损地归来,她也不例外。

在她熟睡之后,云卿还是不忍心让她独自承受这份痛苦,亲自帮她上药,夜间她痛的翻来覆去,云卿把她搂在自己怀里,整夜未眠,直到安抚她睡下。他做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

“霖儿,以后兄长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了。有苏恪在你身边照顾你,兄长也放心。以前那些不开心的,就都忘了吧。”云卿从袖中拿出那只簪花,插在了紫霖的发间,将手放在她的乌发之上。

“紫禁香如雾,霖雨思贤佐。从今天开始,我就唤你为紫霖,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兄长,这《女经》好难背啊。我可不可以不背了。”

“霖儿,你是不是又淘气跑出府了?都说了女孩子应当矜持一点,怎么你老是记不住呢?”

“这串千眼菩提子,我将它取名为相思子……”

“兄长,好不容易你有时间,不如你现在教我另一套剑法吧。那样,我可以在你不在的时日,练习剑法打发时间……”

“兄长就那么希望紫霖早些嫁出去?难道在兄长心中,紫霖一直只是一个负担,一个累赘?紫霖讨厌兄长……”

“霖儿,兄长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总该学着自己长大,总有一天,你会嫁作他人妇。若是连基本的刺绣都不会,将来在婆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兄长,不要,我不要忘记这一切,把这些痛苦的回忆都留给你一个人。兄长,霖儿求你了,不要……”

回忆戛然而止,睡梦中的紫霖只觉得有什么从脑海里彻底消失了,她拼尽全力想要挽回,只是徒然。

紫霖胡乱地伸手抓着,抓到了一截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紫霖对那人说到:“不要,不要抹去我的记忆,求你了,……”

云卿用力地挣开她的禁锢,双眼不知何时,早已盛满了泪水,正在往外溢出,也许是那些不断涌现的回忆拨动了云卿心中那根最柔软的心弦,也许是因为他的霖儿马上就要完全忘记自己了……连云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

以那只簪花为媒介,云卿看到了他不曾知道的一些事情,原来他的霖儿和苏恪四年前就相识了,原来她也有自己的心思,不曾告诉过他。

云卿保留了紫霖和苏恪的过往,只是把他和自己的,以及凌音阁的那段经历一概抹消。

随着最后的一点关于他们之间的记忆消失,紫霖又沉沉地睡去了,就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云卿将那只簪花取下,为紫霖揩去眼角残留的泪痕,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睡梦中,紫霖仍在流泪。

“霖儿,都忘了吧。过去的事那么不美好,不值得留念,别伤心了。兄长只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人生不再有我的参与。”云卿弯下腰,在紫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拂袖离去。

“阁主慢走,苏某就不远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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