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已平。
距离陈太尉的那事之后,京城之内,又过了一段表面之上,相对较于安稳的日子。
在这段时间之内,君沉羽与温木整天待在温府之内,优哉游哉的舒坦小日子,倒也过了几日,倍显惬意。
在这几日之内,京城之中,也不乏有一些不干不净之语,民间也有不少的传闻响起,流言蜚语迭起,但还未等其扩散,便被南皇派出去的人给遏制住了萌芽的话头。除此之外,倒也还算是安稳的吧。
但这般安稳的日子却极为的短暂,似是一波未平,又有一波再起。
近些时候,早早便有边境飞鸽传书而来,心中信报北国已有十万大军压线南国雪域北境,边境将领抵挡不过,便请求朝廷支援。
这不多时,南皇便即令官员上朝。
官员们多时临时才得到了消息,十万火急地从京城的各个地方赶来上朝,在得知远方边境传来的消息之后,便立刻开始了议论纷纷。
很快,便有人七嘴八舌地提出了领军人选,在众多武将之中,南皇还是选择了那御林军的统领秦夜担任将军,率军队八万前往支援。
只是,这剩下的一些随行人员,还有副将……?
君沉羽忽上前一步,在南皇面前跪倒在地,道:“儿臣有一不求之情,恳请父皇同意。”
“你说。”
“儿臣,恳求父皇,此次从军,让阿木担任副将,并让儿臣同行,担任参谋。”君沉羽忽然抬头看向了南皇,眼神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阿木毕竟也是御林军的副统领,秦夜与她必定是多日同僚,儿臣相信,这二人必定可以配合得很好,击溃北国敌兵!”
“好好好,朕允了。”南皇大手一挥,就要定下,发布命令。
但,几位座下的老臣,忽然对视了一眼,以右丞相为首的一众人纷纷站起了身,大喊:“皇上,不可啊!”
“为何?”眼见南皇的脸色又黑了下来,右丞相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中,仍是不得不站起了身子,对着南皇作了一揖,道:“还请皇上息怒啊,并不是微臣等人对温木……,嗯,副统领大人有什么偏见,只是大人毕竟是一个女子,手无寸铁的,要是有什么危险,那还不是要……,”
“阿木很厉害的,不然,右丞相觉得,阿木是怎么担任上这个御林军副统领的职位的?”君沉羽忽然截住了右丞相的话头,道,“而这些,就不劳烦右丞相大人操心,右丞相大人,还是最好关心关心自己吧!”
话语间,不知为何,竟让在场的众人都读出了一种莫名的轻蔑。
便在话音刚落,既有一位老臣,似是看不过眼了,忽然“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子,对君沉羽作了一揖,道:“此话,还望殿下不要在出口的为好,右丞相大人的苦心,怕是二殿下这般无所事事的,还未涉及朝政的病弱皇子所不知晓的,二皇子殿下还是安安心心地待在家中,而此等大事,还是交与朝中一些大将为好。若是输了,那可不只是丢得二位的脸,而是我南国之士气!”
一番话语毕,虽让一些人认为有欠妥当,却也只是点点头作罢,也并不做声。
“哦?那李大学士认为,有哪一位皇子,可以做这朝中之事,大皇兄,亦或是……,”他稍稍一停顿,抬眸看向了那李大学士,有些恶趣味地勾了勾唇,最后,终于缓缓地吐出了那个名字,“还是我的好三皇弟,君落羽呢?”
便见那一句话落下的瞬间,朝廷之上,便有不少人都齐齐地变了脸色。
君沉羽扯了扯嘴角,见那所谓的李大学士的脸色万变莫测,似乎觉得那副终于变了脸色的样子极为滑稽,更是愉悦地挑了挑眉。
便说那李大学士,沉着脸色急喘了几口气,便又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只是恨恨地暗道:
好险,差点儿就着了这个臭小子的道,之后一定要多多放着些了哪。
面上还是一副老学士特有的儒雅之气,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他微微地笑了笑,声音淡淡地道:
“殿下这样可不太好了,将来,恐能成大事啊?几位大人不仅是关心温大人,更是对殿下您的身子骨儿堪忧啊,您的身子,一直以来都不太好,此次之行,怕是会更加重了殿下您的病情。而殿下您……,却这般诬蔑朝中诸位大人,是想要早点儿下手,好早早地除了异己,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随着一句句淡淡的话语的落下,几个大坑,已在无形之中,被他铺出。
‘这一下,怕是连南皇都不好堂而皇之地,“包庇”了吧?’那老人暗暗想着。
‘小算盘打得是好,但是……,主要啊,还是要看,能“帮助”到你,让你“顺利”达到目的的那个人,愿不愿意配合你啊?’君沉羽抬眸对着那老人一笑。
死小子!?老人自是接收到了君沉羽的眼刀,他愤愤地捏紧了拳,‘要是连南皇也不护着你了,看你还怎么“混”下去!
“李大学士。”一道淡淡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暗里交锋。
是那位座上的高高在上的人哪。
“臣在!”李大学士立刻站起身跪下,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暗暗激动。
“朕的儿子,何时也要你插手来管了?!”是不悦,是不虞。
“是,臣……知罪。”声音颤抖着,人也颤抖着听着那座上之人的言语。
“那,就这般定下了,阿木,你担任此次行军的副将。沉羽,幕僚。”半晌,他又补上了一句,“自己小心。”
“好。”二人对视了一眼,齐齐跪下。
“嗯,退朝。”
离开了朝堂的几个人,再出了皇宫之后,忽然鬼鬼祟祟地再次聚在了一起。
是那先前的李大学士和右丞相等人!
只是,几人之间的交流很快。几个呼吸之间,几个人便已是确定好了一切。快速地对视了一眼,那几双浑浊的眼睛之中,传递着的,都是同一个信号:
要除,要尽快下手除掉他!
这个人,不能再留了!!
此时此刻,这是几人心中的唯一所想。
既然上了这条船,就从未想过要下来。
上了,就再也下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