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依仙对郑尤霖的态度改变后,郑尤霖一直在寻找机会与自己的父亲说娶阿依仙过门之事。而阿依仙心里也在等,等郑尤霖明面上对自己表意,她这一生,自己求一长安便好,不奢求太多,眼下跟着郑尤霖是最好的选择了。
郑尤霖等来等去,终于找到机会了。这天他父亲郑云华从京城回来,在京城受了一番封赏,心情大好,郑尤霖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于是,在第二天给父亲请安完后,边说“父亲,儿子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父亲答应。”郑云华笑笑,露出长辈的微笑“说给为父听听吧。”“儿子想娶阿依仙为妻,还望父亲应允。”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胡闹,怎么能去一个胡女为妻呢。”郑云华大怒。“霖儿,祖母劝你早早断了这股念头,你的妻子应该是大家族嫡女,她去取低贱胡女,怎么能配得上你郑家嫡长孙,况且你的妻子可是未来郑家的主母,她怎么当得起。”大夫人在一旁脸色阴沉说道,“霖儿,你摸要被胡人给迷昏头,那些胡人男的都是油头粉面的蛮子,女的尽是些淫贱的狐媚子,当年你姑姑就是被那胡人给掳走的,现在那蛮子的女儿又来勾引你,其心可诛。”大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大女儿,便心里来气。
郑尤霖听到自己的祖母这般诋毁阿依仙,便说“祖母,你怎可这样说她,她是您的外孙女,她并不是您说的那样的,她很好,孙儿很是中意她。”这是在一旁的少夫人,也就是郑尤霖的母亲看大夫人正要发作,便讨好的对大夫人说“母亲,您看,霖儿年少无知,您就别生他的气了,儿媳会好好劝劝他的。”说完又转过脸来对郑尤霖说“还不快下去,去我屋里等我。”说完便告辞拉着郑尤霖走了。
大堂里只剩大夫人母子和一些下人。“母亲,霖儿这事您别操心,我会处理好的。”郑云华对大夫人说。“华儿,你这段时间不在,你是不知道,霖儿这段时间老往那贱人的儿子那跑,我虽留意,但没有阻止,以为霖儿这么大了会有分寸的,可是那贱人的儿子残废了都还不让人省心,八成是他从那群下人中找来那个狐媚子让她去勾引霖儿。”大富人便说,眼里透着恨意。“那母亲准备怎样做?”郑云华听了自己母亲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拉下了脸。“先把那小狐媚子给解决了先,看见她那张胡人脸,我就不由得想起她爹,看着就恨,给那狐媚子一个地方栖身,她还不知满足,非要兴风作浪,跟她那个爹一个样,找个吓人随便把她嫁了,断了霖儿的念头。至于那贱人母子得从长计议,毕竟他们有老爷撑腰。”
而这边郑尤霖与少夫人到了少夫人屋里,一坐下,少夫人便说“霖儿,你怎么能这么鲁莽呢,这种话能随便说吗?特别是当着你祖母和父亲的面。”“母亲,儿子知道,你指望着儿子能给你争气,让你在父亲众多妻妾中站住脚,可儿子是真的喜欢阿依仙,儿子这个郑家嫡长孙当得可真难呀,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是自己做主的,儿子想任性一次,想自己做一次住,难道就这么难吗?”郑尤霖看着自己的母亲,激动地说。“霖儿,你也知道,母亲并不得宠,要不是有身后家族撑着,恐怕这地位早不保了,母亲没有绝世美貌,母亲性子软,母亲争不过你父亲那些姬妾,母亲唯一的指望就是你,希望你可以娶一个大家嫡女,稳固在郑府的地位。”少夫人想起自己自从家来这里的日子,不由得哀伤。“母亲,难道你想我像父亲一样,你想再出现一个像你一样的女人吗?我不是父亲,我不会为了争权势而去和大家族联姻,这种生活我早就腻了,每天都在勾心斗角,这郑家嫡长孙的为我不要也罢。”郑尤霖新烫的看着母亲,“母亲,我可以带你走,我们和阿依仙一起离开这里,不要再活的这么辛苦了,好吗?”少夫人心动了,她从小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郑尤霖性子也是。她嫁过来后日子可真是过得很苦,但她从小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允许,她背后还有家族,她不能离去。沉默许久后,少夫人满脸慈爱对儿子说“霖儿,你去吧,做你想做的事,一切有母亲。”她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爱人,想起了那段撕心裂肺的往事,她爱上了府里的下人,因为自己抗拒联姻,那个人下落不明了。这一刻,少夫人决定支持自己儿子,她知道那种痛,她想把自己身上为圆满的事,让儿子去圆满,即使代价很大。就像郑尤霖所说的那样,这种生活她早就过腻了。
郑尤霖得到母亲首肯后,谢过母亲便兴冲冲地走了,他知道即使是母亲支持自己,这件事也会很艰难,但他不怕。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为阿依仙惹下大祸了。
少夫人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蓦然抬首望向天空,喃喃自语“不知你我是否同在这片苍穹下,若是,你还好吗?”泪水沿着脸颊无声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