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利亚握着神机加入了战斗。
弗鲁迪笑着说道:“不赖嘛,和陌生小女孩卿卿我我了这么久才来。”
“也就一两分钟吧,”歌利亚虚晃一下收回镰刀,调转镰刃戳向了羽羽斩的右脚,“不敢说太多,怕人家误会我,然后给我一刀。”
“哈哈哈,有意思,”已经进入解放状态的弗鲁迪,霸气地单手挥动大剑,从正面撞开了羽羽斩的剑,“那,你有没有直接问她叫啥呢?”
“露露·马兰,”歌利亚尝试着用镰刃破坏它的脚,被羽羽斩躲开了,“我们可能要带她回去,不能就这样扔在这里。”
“要我说吧,”弗鲁迪将神谕能量汇集在古筝大小的大剑剑身上,使用了冲刺蓄力斩,被羽羽斩一个滑步绕到弗鲁迪的侧面躲开,“她那种身手以及那种体况是不可能就这样被扔在这里的,估计哪个拐角就停着一辆车,就等任务完成,回去交差呢。”
歌利亚绕到弗鲁迪的身后,展开咬刃纵向劈下,逼退了羽羽斩:“说得……有道理,我去……呼……呼……呼……”
展开后的咬刃飞快地榨取着歌利亚的体力,使得一边说话一边打架的歌利亚变得上气不接下气。
“呼……我说……我想……别说话了行不……”
“哈哈哈哈,你还要多锻炼锻炼,这种体能,到时候根本不够用的。”
弗鲁迪三步追上前,展开神机一口咬下,顺利地维持了解放状态。
歌利亚见弗鲁迪捕食了,于是跟着也捕了一次,开了解放:“嘿我说,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这种段子,说得你好像有女朋友似的……”
“啧,”弗鲁迪撸起袖子,再一次将神谕能量引导向剑身,“这话就有些……”
砰——
“……伤人了哈!”
沉重的一击,打在了羽羽斩的左腿上,外壳被击碎,露出了里面的喷气发动机一样的器官。
“你应该是第一次和羽羽斩打吧,”弗鲁迪将剑立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肩,“羽羽斩是所有中型种当中打起来最让人窝火的荒神,尤其是我这种用大剑的,不在心里面背几篇圣经,根本没法心平气和地揍它。”
“啊,我现在感受到了。”
歌利亚本以为必中的一击,被羽羽斩躲开,并且羽羽斩向后退了好远,还对着歌利亚搓了搓手中的剑。
弗鲁迪指着羽羽斩说:“看到没,即便是那样的伤都无法阻止它溜人的快乐。所以我们只有以静制动,不过有时它会干脆不来,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羽羽斩将自己的剑像步枪一样举起,弗鲁迪对歌利亚招手示意,让他躲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则是将壁盾展开。
巨大的能量流冲击在壁盾上,弗鲁迪借着这股力量,半靠着壁盾,从怀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把盾收起。
“抬手快,收招快,近可平砍,远可炮击,跑起来还像一辆越野车,要是哪天我荒神化了变成这玩意儿,我能一个人灭了格雷普尼尔你信不信?”
歌利亚看着弗鲁迪嘴角的烟随着他嘴唇的开合上下摆动,忍不住笑起来:“只能说它的妈妈确实厉害……”
“笑归笑啊,歌利亚,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还说不准能不能活着回去呢……”
弗鲁迪的笑脸消失了,换成了认真的模样,因为羽羽斩开始加大腿部器官的输出功率,准备放手一搏。
歌利亚的笑脸也消失了,因为他的耳边出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哭声。
不过歌利亚表情的变化,弗鲁迪当做是在效仿自己,在这种情况之下,确实没有机会再开玩笑了。
弗鲁迪很欣赏这个新人,不知道怎么对付自己没对付过的荒神,就效仿其他经验丰富的人,确实是个好习惯,因此也彻底对歌利亚放心了,没有去在意歌利亚的表情变化究竟因为什么。而歌利亚出于自尊心,没打算把自己的身体变化告诉弗鲁迪。
怀着“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的侥幸,他选择了沉默。
此时,在场上的另一边,露露看了弗鲁迪他们对战羽羽斩的情景,分析道:
那个拿大剑的看上去是个老手,不过,笨重的大剑对上羽羽斩这种行动飘逸,难以捕捉空隙的荒神来说,相性未免太差了。而这个新人,拿着……对啊,为什么他拿的是装着两个近战部件的神机啊,这也太浪费攻击时吸收到的神谕能量了……说到那个神机,竟然会自己动,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机?看上面的标志,是格雷普尼尔的神机,他们什么时候会制造这种神机的?神机自己会动,还会咬人,那他拿着的时候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不,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现在唯一的胜机握在这个少年的手中,可是他看样子不太会利用轻型武器的优势。这样一来,岂不是取决于我了么?
想到这里,她试着动一下腿,但是麻药的作用使感觉还无法传达到脚面。无法正确地拿捏脚力,这对于使用双刀的她来说是足以致命的。
呜……还有些难受,不太好动的样子,不过比刚被咬的时候舒服太多了。试着走几步吧,说不定这样知觉能恢复得快一些。
想到这里,她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
认真起来的羽羽斩挥舞着手中的双剑冲向歌利亚和弗鲁迪,二人见它来势凶猛,一使眼色,左右分开,让过羽羽斩的冲刺。
弗鲁迪将自己的神机从大剑形态切换到榴弹炮,对着羽羽斩连开两炮。而羽羽斩丝毫没有害怕,借着它的极高的机动性左右躲闪,很轻松地化解了攻击。
“唉,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还是忍不住开几炮解解气。”
弗鲁迪将神机切换回大剑,将大剑扛在肩上,准备再次使用冲刺蓄力斩。
歌利亚看着弗鲁迪做出这个动作,想着自己有没有办法牵制住它,于是握着镰刀冲在最前面。
而羽羽斩则是将剑收向自己的体侧,大量的神域能量从它的手臂上涌现出来,向着剑刃集中。
这架势,是想和弗鲁迪硬碰硬啊。可是,从神域能源的量以及密度来看,如果真的对上,恐怕弗鲁迪必输无疑。
可是歌利亚回头看了一眼弗鲁迪,好像并没有停止蓄力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歌利亚展开咬刃,冲向羽羽斩,高举咬刃劈向羽羽斩的头。羽羽斩则是保持着上半身不动,驱动双腿呈弧线型运动,企图迂回到歌利亚的身后。
而歌利亚早在之前的战斗中看出,这个羽羽斩总是仗着自己的高机动性迂回到身后,因此这一个纵劈并没有用上全力,而是预留了一部分力气随时准备改变方向。
一看它打算迂回,歌利亚立刻变换咬刃的轨迹,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咬刃挂在羽羽斩的肩上,随后收束咬刃,将自己拉向羽羽斩。
羽羽斩见状,立刻选择放弃蓄力,直接出剑,而歌利亚早有准备,将镰刃从它肩头撤下,借着残留的动能滑铲,同时变换神机,举起轻型剑,一剑砍在了它的腿上,先前因为外甲的破坏而暴露在外的推进器官受到了损坏。
弗鲁迪夸赞道:“不错的战术,接下来轮到我了!”
弗鲁迪将大剑拖在地上,积蓄在大剑表面的神谕能量向后释放,推着弗鲁迪向前冲刺。
喝啊啊啊啊啊——
弗鲁迪冲到羽羽斩面前,高高跃起,人随剑动,空中翻转身体纵行劈向羽羽斩。
不过这次的攻击再一次落空了,羽羽斩见势不妙,便立刻后撤,不过这次,它的左右脚出现了速度差,退后的过程中差一点就摔倒了。
暗红色的神谕能量撞击在地面上,弗鲁迪只能看着远去的羽羽斩,悻悻地将大剑抬起来。
弗鲁迪“虽然还是很棘手,但是总算有了进度。不要气馁,那家伙不行了。”
话虽如此,弗鲁迪已经感觉到按照现在的配置,即使歌利亚的一剑损坏了它脚上的器官,胜机还是很小。于是他下意识地看了不远处正缓缓向这里走来的露露,希望这个持有轻武器的老手能够使战斗迎来转机。
歌利亚也想到了这一点,根据他喷洒的麻药量,露露的左腿完全恢复知觉可能还要再过两分钟,在这段时间内,自己要保持攻势,给露露更多的时间。
不过,眼下,诅咒又会给自己多少时间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装置喷出了一阵红色的烟,与此同时,周围空气中的噬灰浓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高。
身为噬神者的弗鲁迪,对噬灰的抗性很差,尽管事前吃了药,弗鲁迪的脸色开始变差,战斗的过程中会时不时地咳上两声。
露露看到弗鲁迪的变化之后,走到装置旁边,手旋停在开关上大约十秒,狠下心来选择放弃,只是将反应速度给调低了。
歌利亚见弗鲁迪手中的大剑在微微颤抖,而弗鲁迪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关切地问:“弗鲁迪!你还撑得住么?”
“我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弗鲁迪非常感激歌利亚对自己的关心,于是也想着看一下歌利亚的状态,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歌利亚,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你周围的噬灰都在有意地躲着你。”
听到弗鲁迪这么说,歌利亚看了一下自己的周围,果然,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防护罩,使那些试图接近的噬灰在离歌利亚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突然掉头。
“看来,抑制荒神活化的效果会使这些噬灰难以接近我,”歌利亚分析道,“这样,弗鲁迪,你不要离我太远,这样会好一些。”
“好吧,不过我差不多知道罗伦选择你的原因了。”
弗鲁迪拿着大剑跑到了歌利亚的身边,果然,呼吸变得顺畅了很多。
眼下的弗鲁迪,不能再离开歌利亚太远,他们的战法选择也因此少了许多,这使得歌利亚紧张得开始冒冷汗,而脑海中的哭声,也是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