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羽天的脸色立刻黑到了极致,如若不是雷啸世在这里的话她绝对要冲上去把何臻墨暴打一顿了。三千两啊!三千两黄金啊!虽然羽天可以说是富得流油,这整个元泽大陆上比她富裕的人也不会有几个,但羽天还是肉疼的皱了皱眉头,她小气,有人比她更小气更爱财,那就是银妙了,听说三千两黄金银妙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到手的财富她怎么会轻易放手?就算这些钱是羽天的她也照要不误!
“呵呵,凌宗主向来都是为了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这是整个元泽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啸世太子也得有所表示才好,是不?否则就显得啸世太子太过小气了。”这羽天肉痛的无法言语,银妙却是乐得合不拢嘴,不过这区区三千两黄金可不会让她就此满足,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不敲诈一笔怎么行?
“这个自然,妈妈尽管放心就是。”雷啸世揽着羽天腰肢的手臂紧了紧,冲着银妙微微点头一笑,然后目光落在了何臻墨的身上,“得此佳人,莫说用金钱来换,就是用一座城池来还又何妨?”
何臻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更有些无措,在心中感叹这这些个皇孙公子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呵,啸世太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羽天弟弟,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呀,怎么这样就放弃了?”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花丝尘把目光从何臻墨身上移开,落在羽天身上,目光中有着淡淡的无奈,“云鹤姑娘,咱们俩好歹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我可不认为你是个喜新厌旧贪图富贵的人。”
“那是因为花少主还不够了解我。”羽天这一次是毫不留情的狠狠的瞪了一眼何臻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真的把羽天气的不轻。
白天在酒楼的时候羽天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说的明明白白了,但是何臻墨偏就这么的笨,就连风倚乐这个一向淡漠的人也忍不住开口:“羽天弟弟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是收敛了不少,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羽皇操心。呵呵,很好,很好。”
“嗨,原以为可以来玩个痛快,却没料到刚到这儿就如此扫兴,羽天小弟,你还真是有些那个啥……”夜绮云有些鄙夷的目光冲何臻墨扫了过去,并且极力掩饰着眼眸深处的那抹厌恶,不知怎的,他就是很看不惯何臻墨。
自始至终温玉缘倒是一句话也没说,这让羽天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想那些的时候。羽天在心里掐着时间,盘算着空荨儿也是时候出现来,于是举目向外望去。在一片如墨黑夜中,茫茫雪雾的背后,一抹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近,越来越明显,隐隐可以听到清脆的铃铛声。尤其是那张红色的鸡血玉面具,在夜色中尤为显眼,慢慢的接近,出现在众人眼前。清冷的气质、高傲的神态,以及那唇角似有若无的笑容都和羽天那么的相似,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同样的闪烁着冷芒,带着狂妄、霸道、不羁。
含着戏虐笑意的目光扫过一众人等,唯独在看到花丝尘的时候微微颔首一笑,然后移开目光落在雷啸世的身上:“今天这里可真热闹啊,大陆上有头有脸的少年公子差不多都聚齐了。啸世太子也在啊,那正好我们在这里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吧,免得我继续去寻你。”
“什么事情需要解决?本殿下似乎和首领大人之间并无恩怨吧?”春岚国太子不是吃素的,这标准的黒罂粟血君打扮他怎么会认不出?
空荨儿笑了笑,笑声中带了几分讽刺,但很快便收敛了,目光中闪过冷冽的寒芒:“啸世太子和我之间当然没有什么恩怨,不过,有人却和你有恩怨。受人之托索人之命,这本来就是杀手的本分,你可莫怪我!”
说完这句话后红衣女子便不再废话,直接飞身而起,朝着雷啸世和羽天所站的位置冲了过去。空荨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烛火的映衬下散发着冷冽的寒芒。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当然,任何人的惊讶的原因是不同的;何臻墨第一个反应过来,飞身过来出手阻止。这第一个出手阻止的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谁让他是羽国的‘太子’呢,雷啸世若真的死在了羽国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毕竟春岚国实力太过强悍了,这些话都是羽天给何臻墨陈说厉害时说的。空荨儿只觉得背后袭来一股强烈的劲风,迫使她不得不转身回防。趁着这个机会雷啸世抱着羽天往后飞身退去,刚刚站稳脚步的雷啸世只觉得背后有些不对,回头,一把长剑正对着雷啸世的眉心。
“果然是个大美人,难怪啸世太子你不肯放手。”持剑的人黑色面巾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些猥琐的目光落在羽天身上,笑道。
相对于何臻墨那个笨蛋,不得不说羽天的这些手下个个都是演戏天才。
羽天挥手把那柄剑给挥开了去,嬉笑着上前一步,眉目间妖娆尽显:“啸世太子岂是尔等可以杀得了的,真是自不量力!”
“究竟是不是自不量力可不是你一个妓说了算的。”这人懒得和羽天继续废话,直接发起攻势。
雷啸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软剑的剑柄上,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和他朝夕相处了一月之久的柔弱女子竟然先和黑衣人动起了手,而且看那样子武功修为竞也不低,居然在虚墨境界。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羽天在刻意压制自身的实力,否则就要露馅儿。软剑拔出,刺向黑衣人,羽天见此往旁边闪身一侧,但却没有料到就是着一个侧身却让羽天被刺了一剑,而且刚好是胸口处被刺了一剑。唇角溢出一丝鲜亮的殷红,然后身体无力的倒下,倒在了一个怀抱里;温热的血顺着唇角一点点的流下,滴落在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绽放出一朵妖异的血色牡丹。
“云鹤!……”雷啸世抱着羽天的手臂有些颤抖,此刻的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管那些刺客,手指划过羽天的唇角,擦掉了一点血迹,但随即那道血迹便又出现。
“云鹤!——”正在和空荨儿交手的何臻墨也停下手来,煞有介事的喊了一句,还别说,这一句挺像那么回事的。
连连咳嗽了好几下,血不断的从唇角溢出,气息又弱了些,伤口处的血也在源源不断的流淌,缓缓抬起手来拂过雷啸世的脸,羽天露出一抹凄美绝伦的笑:“太子,我……我只能为你做这……这么多了,以后……以后恐怕不能日夜相伴太子身边了,咳咳咳,还有……”哼,既然不能呆在你身边,那我就让你牢牢记着我,时时刻刻折磨着你!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把你带回去,带回春岚国去,我去请最好的御医给你治伤,你不会有事的。”雷啸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点了羽天心脏周围的几处大穴止血,动作利索干脆。
“不,我要说。”指尖轻轻滑过雷啸世的眼睫毛,然后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有些无力的垂下来,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不能陪着你走完一生是我的……遗憾,但是,为君赴死亦无悔,这么做……我并不后悔。还有,买……买你命的……可能是颜城……”
“云鹤!云鹤!不要!——”起初雷啸世觉得自己想要利用‘云鹤’多过喜欢她,但是当‘云鹤’真正闭上眼睛停止呼吸的时候那股撕心裂肺的痛却让他差点疯狂!
怀中的人就这样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停止了,上一刻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自己的怀中。雷啸世缓缓地低下头去,埋在羽天的胸口,不管不顾仍旧有些温热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脸。过了许久,在他感觉几乎有一世纪之久,蓦地抬起头来,雷啸世此刻双目通红,犹如充血,愤怒,极度的愤怒让他丧失了理智。
“你们害死了云鹤,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声音低沉的可怕,就像是一尊杀神在宣布最后的判决。
“啧啧,冲冠一怒为红颜呢,那就来吧。”空荨儿别了一眼躺在凤凰台上的羽天,目光中露出浅浅讽刺的笑,但最深处却是担忧,“我倒要看看今日是你让我死还是我让你死。”说罢便飞身掠出凤凰台,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雷啸世随即也追了出去,见此花丝尘急忙飞身而上,来到羽天的身边,扶起她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然后取下她夹在腋下的一个圆珠:“你没事吧?这一剑虽然不会致命,但是却毕竟伤到了心脏,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后天你还要去救羽霄,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啊?”
“丝尘哥哥什么时候成了来太婆了?如此啰嗦,放心好了,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坐起身子羽天扶着地面站了起来,刚才的那一剑只是刺中了羽天心脏下两指处的位置,根本不足以致命,然后在腋下放一个铁珠就可以让人暂时没有脉搏,“银妙,等会儿那家伙回来你就直接说已经把尸体埋了,让他断了这个念想。”
“是,主上。”银妙利索的应了一声,也有些担忧羽天的身体。
略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羽天的目光扫过整个凤凰台的每个角落:“从此以后元泽大陆上就再也没有云鹤这个人了。”
因为这个人物已经没必要继续存在了,所以羽天就让她在这个大陆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