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望着银妙有些痴醉的目光,羽天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她想要找的人,但是却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收回目光,低下头来继续弹着自己的古琴,这一下羽天可再也没有心思东张西望了。直至一曲终了,银妙的舞蹈收势羽天都没有抬起一下头。不抬起头来就不代表预料到的事情不会发生,站起身来的羽天刚刚福身要拜,却被眼前忽然而至的一道人影给抓住了手臂,这一抓迫使羽天不得不停下接下来的动作。
于是羽天倒也不急着抽出手来,这是冲着来人轻福一礼,顺势往后退了一步:“公子这般心急?好歹让我下了这飞雪梨花台去再陪公子。难不成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
“哈哈哈,云鹤姑娘就是云鹤姑娘,这世间就没有她不敢说的话,也没有她不敢做的事,瞧瞧这话说的,一般女孩子不得脸红到死啊。”观众席上的一干人等跟着起哄,几乎每个人都想看一看这位‘云鹤姑娘’脸红心跳的样子,可每次都不能如愿。
“你,是云鹤?怎么会和云墨太子的字同音?”任周围怎么哄闹,这个抓着羽天手臂的人却仍旧一脸严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羽天,似乎能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而且,你的样子怎么会和云墨太子那般相似。你究竟是谁?是干什么的?”
抬起另一只手来,先是掩唇一笑,然后伸出手去把玩着这个男子垂在颈侧的发丝,歪了一下头,精致的翡翠珠花折射着烛光散发着绮丽的光晕:“公子,云鹤这个名字可是妈妈给起的,容不得我自己选择啊,我的本名可是月夕。至于这容貌嘛,或许是上天垂怜吧,赐了一副好的皮囊给我,却恰好与云墨太子相仿,呵呵,也正因如此云墨太子才会常来啊。”
“公子今晚可是要云鹤姑娘作陪?呵呵,这凤凰台的规矩想必公子是晓得的。”挥了挥衣袖,款摆着腰肢银妙走了过来,九年的时间使得银妙更加的成熟老练,再加上她年几尚轻,比起一般妓院的老鸨可是更加的容易招揽客人:“我家公子难道还付不起钱不成?拿着!”
一个随从飞掠到舞台上,拿着一沓银票塞到了银妙的手里,然后不做停留便离开了。银妙拿着银票朝着这个拉着羽天手臂的男子轻福一礼,然后也退了下去。周围的观众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几乎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呼啦一下整个飞雪梨花台就只剩下了羽天和这个男子。羽天笑了笑,望了一眼男子的手,意思是在说还不准备松手吗?
“现在就只剩下了你我二人,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没意思了。”蓦地伸出手去把羽天揽在怀中,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缓缓低下头来,男子含着浅笑望着羽天,距离近到让羽天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呼吸,“你,真的好美。”
炙热的呼吸一下下的在颈窝散开,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呼吸中有着浅浅的特殊味道,若一般人恐怕早就经不住这般撩拨了,但羽天是何许人也?曾经在黑道上摸爬滚打的人!“公子也是俊美无铸啊,能够伺候公子也是小女子的福气呢。不过公子怎么总问我是谁啊?真是太不解风情了,我都说了,我是云鹤,真名月夕。”
“真的?”这一回他是把整个头埋在了羽天的胸口,真可谓吃尽了豆腐,但口中仍旧是念叨着羽天的身份不肯罢休。
羽天在心中暗道这家伙果真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都到了这地步了居然还能保持清晰的头脑:“真的公子,我怎么舍得骗你呢?公子别这个样子好不好,让我好难受啊。公子要么放手,要么……”
“要么怎样?”抬起头来,痴痴的笑着望着羽天,不错过羽天任何的一丝表情变化,他隐隐觉得面前这个美的让人神魂颠倒的少女不会那么简单。
无所畏惧的迎上男子的目光,羽天笑的百媚千娇风情万种,此刻就算是花丝尘在这也未必能够认出她就是羽天:“啸世太子也不必和我继续演戏了,我不信你不明白我说什么。呵呵,太子,不如,春岚国的太子妃位留给我如何?”
“哦?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志向,你可知道那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母啊!”雷啸世张扬的甩了一下衣摆,在飞雪梨花台上席地而坐,用力拉了一下羽天,让她坐在身侧。
被猛地这么一拽羽天一个趔趄,歪坐了下了,雷啸世的力道真是大到让羽天吃惊,险些把她的脚给崴了:“不是我说你哎,还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要是让我一个跟头栽下去,哼,这羽国京城的第二花魁也就该殁了。”
“第二花魁?第一个花魁是谁?那个只闻其歌不见其人的羽姬吗?我还真不信她能比的过你。”随意一歪,雷啸世把头枕在羽天的腿上,悠闲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含着淡淡的花香,梨花香。
“羽姬对琴艺的造诣的确是在我之上。”挥袖一揽,几片梨花的花瓣便落在了羽天的手中,把手中的梨花递到鼻子前面羽天轻轻的嗅着,“其实……唉,别看这凤凰台别的姑娘们都羡慕我可以攀附上云墨太子,又有谁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假象。啸世太子从小便生活在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应该对这些在你眼中算不上手段的手段再熟悉不过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蓦地睁开双眼,雷啸世就那样直直的望着羽天,闪烁得眸光中有一些震惊,不过随之也就被理所当然所取代。
那种淡淡的梨花香味似乎不同于一般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独特气味,却说不出哪里独特,羽天悠然浅笑间梨涡隐现:“要不然我何苦去攀附云墨太子,要知道那可是个大人物,脾气又那么阴晴不定,要是一个不小心惹他生气我岂不是小命呜呼?但是,迫于二皇子,我一个小女子实在没办法。”
“启月国又怎么样?为了你我可以灭了它!”霍然起身,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雷啸世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但眼前一黑他已经是无力的倒了下去。
手掌上的花瓣被羽天一口气吹落了一地,随意拍了拍双掌,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些细微的粉末从羽天的手心落下。这个招数羽天曾用在桑柒顼的身上,如今又用在雷啸世的身上,真可谓百试不爽。别小看那些细微的粉末,那可是空荨儿和空敏儿两人联袂研究出来的东西,只要闻到那种淡淡的味道就会让人昏厥并产生一些旖旎的幻觉,当那个人醒来以后就会觉得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所以羽天这个腹黑的家伙可是经常随身带着这样‘宝贝’的。
“啧啧啧,真可怜,又一个人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希望这一次你别再说出那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龙冥空荨儿还有银妙三个人适时的出现在飞雪梨花台外面的观众席上,而这句话自然是出自龙大公子的口的。
随手掀开那飘荡着的轻纱帷幔,直接走下飞雪梨花台,没错,是走着的,就算是在那圈流水上羽天也是用走的:“放心好了,这一次我不会说出那句话的,这次我得让他说出那句话才行,呵呵。对了,启月国的事情还有多久才会结束,何臻墨那小子再不回来就有些耽误事情了。”
“什么事情非要用凌羽天的身份啊,血君的身份不能处理吗?”拿起随手掂着的一件貂裘披风,抖了抖,龙冥把它披在羽天的身上。
摇了摇头,羽天自己把披风披好拉紧,系好了脖子处的带子:“谁让血君不是凌羽霄的姐姐,而凌羽天却是凌羽霄的哥哥呢,人家点了名让凌羽霄的哥哥去,我有什么办法。”
“那要不要传个信儿,让他们提前回来?”龙冥自然知道在羽天的心中她那个弟弟有多么的重要,宁可她自己有危险,也绝不会让羽霄有任何危险。
“不,不。再等等,再等等。我猜他们只是为了逼迫我现身,我若不出现羽霄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挥手制止,羽天紧锁着眉头,慢慢的踱着步子,脑中思绪早已千回百转,“如果冷前辈在就好了,有他在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就算是我出现了我也怕玉轩麒会请出来箫舒羽,他的功夫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辈可以抗衡的。对了,龙冥你想个办法给冷前辈传个信儿,让他过来帮忙。”
“啊?冷前辈行踪飘忽不定的,我怎么……”皱着眉头话刚说到一半龙冥便乖乖的住了口,因为他的余光扫到了羽天那眼神,笑眯眯的,可是他却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我尽量吧。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都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收敛了笑容,羽天转身往她在凤凰台的房间而去,一边走一边道:“吓一吓最好,要有些危机意识才可以,这段时间你们就是太麻痹大意了,真以为我们就天下无敌了吗?哼,还差的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