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其凌少燕的样子羽天觉得很不对劲儿,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一种东西,那就是‘蛊’,这种东西如果运用得当便可控制一个人的心智。其实空荨儿和空敏儿两个人都有接触过这东西,都会施蛊,也可以解蛊,只不过羽天觉得这种办法太过阴损了一些,她不屑为之,因此,她从未用这种办法杀过人。她就说嘛,就算凌少燕的虚荣心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会让他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变化如此之大。
“魑,你去把空荨儿和空敏儿找来。”羽天用内力把声音传过去,然后甩了一下衣袖,找了个位置坐下,“想必这位应该就是皇上刚刚册封的贵妃娘娘了吧?果然是艳丽逼人,美艳不俗。”
“这御书房岂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你又是何人?凭什么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就凭你是太子的红颜知己?”羽天想要好言相对,可是人家偏偏不领情谁也没有办法,这一番话说的简直是锋芒带刺儿。
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耻笑,羽天笑的直摇头,面对这种不可理喻的女子羽天真的不太想搭理,只是这个时候不是她保持沉默的时候:“你给我记住了,我可不是谁的谁,我只是我,黒罂粟血君!还有,你既然明白这御书房是皇宫重地,除了皇后娘娘以外其他女眷一概不许入内,你是知法犯法,而我只是效仿罢了。”
“放肆!有你这么和皇室的人说话的吗?真是不懂的规矩!”原本坐在凌少燕身侧椅子上的女子拍案而起,指尖所指的方向是羽天的鼻子。
羽天从小到大谁敢对她如此不敬?而凌弈墨从小就维护羽天,这次也不例外:“你才放肆!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嫔妃,竟敢如此和血君姑娘说话,今日就算是背上犯上作乱的名声我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放肆!放肆!凌弈墨,你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凌殇调教出来的儿子难道就是这样的吗?你还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吗?!”凌少燕同样是拍案而起,匆匆几步走下台阶来,站在女子身前以身相护,怒目而视凌弈墨。
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无奈地站起身来羽天走到凌少燕面前,用力将他的身体扳开,这些年来羽天的修为早已经在凌少燕之上,是以想要扳开他并不难:“皇上还是到旁边休息休息,凉快凉快,降降火吧。凌统领会把这里的一切处理好的,魅,把皇上送到皇后那里休息,我随后就来。”
“是。”随手点了凌少燕的睡穴,魅手脚伶俐的把凌少燕扛了起来,往皇后的供电‘康宁宫’而去。
“大胆!你们真的想要造反不成?!”凌少燕不在这个女子就少了倚靠,况且此刻整个御书房也就只剩下了羽天和凌弈墨两人,这两个人会做什么这个女子清楚得很。
一步步逼近这个艳丽女子,一双熠熠生辉的明眸中闪烁着属于狼的野性,丝毫不加掩饰的释放着那疏狂霸道的气息:“大胆?你应该知道我血君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更应该知道我从小是生活在什么环境中!你认为一个从小和群狼生活在一起的人有什么是不敢干的,今天莫说是杀了你,就是将你剁成肉块儿,皇上也绝对不会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黒罂粟这个组织在崛起的时候就有一个传闻,说是这个组织的首领血君从小命运多舛,不过却也极为好运。传闻血君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家族没落其父母被人追杀,逃至天雪山上,最终父母被其仇人杀害,而血君却活了下来,不过却是和狼群生活在了一起。后来因为机缘巧合遇见了一个高手,这才有了今日的血君,有了现在令人闻风丧胆的黒罂粟。
这半真半假的杜撰纯粹就是羽天为了掩人口舌,什么高手,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你黒罂粟就算再怎么厉害你还能抵挡得住羽国的倾国之兵吗?”虽然是被羽天给逼的步步后退,但这女子的言语之间仍旧是把她自己当成了能够主宰别人一切的人。
“倾国之兵?哈哈。”不知在何时羽天身上的那股娇媚妖娆的感觉被收敛了个干干净净,余下的只剩下凌厉,若说前一刻这一袭红色的衣裙穿在羽天身上还是如血一般妖异,那么此刻就是如火一般炽烈了,仿佛浑身都在燃烧着冷傲的火焰,“呵呵,我血君从小就是被吓大的,还会怕你这点恐吓吗?不过,我还真不舍得让你死呢,我正想让你尝尝蛇穴的滋味。凌统领,还愣着干嘛,把她带下去吧。”
“蛇……蛇穴?!”蛇穴这个地方有多么的恐怖恐怕整个大陆上的人无人不知,听到这两个字以后这女子立马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哼,你以为你晕了过去就能躲过这一劫吗?”随手封了这个女子的几处大穴,凌弈墨命令守卫们进来把这个女子拖了下去。
脚下一旋,火红的裙裾悠然绽放,仿似被燃烧着的红色更加耀眼,裙摆上的铃铛叮叮作响,羽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掌重重的拍在一边的几案上:“这可真是荒唐到家了!世界上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吗!我这才出去几个月的时间就给我捅出这么个娄子。弈墨哥哥,你和龙冥怎么就不奉劝我老爹几句,或者给我发个信儿呀。”
“羽天,你认为这件事情如果只用奉劝可以起到效果吗?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不动硬的根本不行,可是,除了你谁还敢对他用硬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凌弈墨一脸的委屈,走到另一张椅子旁提了一下衣摆坐了下来,“至于发信儿嘛,我不是已经发了吗?你没收到?”
“你们发过了?这…...”一瞬间羽天的心头拢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只觉得正有一个无比巨大的阴谋正在她身边一点点的展开,“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玉轩麒的人还是花丝尘的人?如果是花丝尘的人,那么他究竟要干什么啊?图谋天下不成?”
“不可能的,花少主不会是那种人,再说,他得来天下又有何用?”凌弈墨素来知晓羽天多疑,可没料到她居然会怀疑到花丝尘身上。
软绵绵地倚在后面的椅子靠背上,抬起纤长的玉指,拨弄着自己左手上的戒指,羽天笑了笑:“花丝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也是个向来无利不起早的人,我还就真不信他会一切都为我谋算。”
“可是……”凌弈墨本来是想说羽天实在是太过多心了,但他却又想起羽天的多心向来不是没有道理的,也不是没有根据的,“那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防备一下花丝尘?”
站起身来羽天摇了摇头,目光遥遥望着殿外大雪纷飞的样子,清明的光华在眸中流转:“不用了,我会自己多多留意丝尘哥哥的一举一动的,你们就不用管了。走吧,随我去一趟康宁宫,我那糊涂的老爹啊.....”.
转身,从椅子前走到殿门口,提起裙裾跨过门槛,裙摆上的铃铛碰撞了一下门框,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引得羽天的注意,低下头来看了一眼,嫣然一笑,很美丽的一抹微笑,足以倾天下,但却很短暂,就那么一瞬而已。走下青石台阶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雪地上留下来一串深浅均匀的脚印,绵延着向前而去。自然界的光线折射在雪地上,然后再折射到羽天裙摆的银铃上,一个个坠在红色裙摆上的银铃仿佛是燃烧在火焰中的星辰,绚烂璀璨。
后面跟着羽天的凌弈墨看着前面的火红色俏丽身影,一点点的开始发呆,几乎是不知不觉的就沦陷了下去。并不是凌弈墨的心智就那么的不坚定,那么容会被美色所迷惑,再说凌弈墨此刻也绝不是为羽天现在的美色所动容,而是凌弈墨回想起羽天从小到大的一幕幕,从一个让人抱在怀里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亭亭玉立、婀娜聘婷的女子,这其中的波折坎坷就连蓝心璃也未必会有凌弈墨清楚,别的女孩子可以活得轻松自在,而羽天却要背负比别的女孩子多出十倍的责任。轻轻叹了一口气凌弈墨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推开康宁宫宫殿的大门,羽天走了进去,身后的凌弈墨命令守卫退下。通过正殿来到偏殿,绕过一座巨大的屏风羽天看到蓝心璃正和凌少燕坐在软塌之上,凌少燕与其说是坐着,还不如说是侧卧着,头枕在蓝心璃的腿上。羽天看到蓝心璃脸上浮现着浅浅的微笑,淡雅清丽。一个女人遭遇到这种事情居然没有半点的怨怼不甘,这份胸襟着实让羽天佩服,羽天自问没有这么广阔的胸襟。
抬起手打开面具后面的机关,羽天随手摘下面具,走到蓝心璃的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来拂开凌少燕额前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我总是这么忙忙碌碌的在外奔走,总是没有半点儿功夫关心家里人,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知道。娘亲,对不起,天儿实在是不孝。娘亲不要怪爹,老爹他只是被人施了蛊。”
“天儿不用这么自责,这怪不得你,更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我和你爹之间的感情淡了,要不然怎么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淡淡的笑容自始至终浮现在蓝心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改变。
没有否认蓝心璃的话,因为没有理由否认,羽天默默点了点头:“等老爹醒来,好了以后我一定要让老爹给娘亲道歉。老爹还真是糊涂到了极点,这么好的美貌娘亲放着不知道疼爱,却偏要宠那个妖女。”
“对了,天儿你把那个女子怎么处置了?杀了?”所有熟悉羽天的人都知道羽天的狠辣手段,所以也就不作他想,直接问是不是杀了。
“没有。”很认真的摇了摇头,继而用风轻云淡的声音继续道,“只是把她送到蛇穴了,我懒得杀她,给我枉添杀孽,就让那些蛇好好的伺候她吧。”
“你呀,杀人如麻的人也会怕给自己添杀孽?这话听着让人不笑都难。”蓝心璃无奈地笑了笑,无奈的同时却也有些心疼,心疼羽天十几年来为凌字世家所做的一切。
怕给自己添杀孽这句话出自羽天的口中就连她自己都想要笑了,羽天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怎么会把那些妖魔鬼怪封建迷信放在心上?杀孽,更是无稽之谈。羽天说那话纯粹就是给自己调节一下心情,也给她的美貌娘亲放松一下心情,调节调节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