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身份不过是世人假托的一个称谓罢了’,这小子该不会和大哥一样是个佛家代发修行的弟子吧?如此深含佛理的话竟从这个少年的口中说出,若不是我亲耳听到,打死我也不信。羽天把这个红衣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这少年见到羽天如此打量自己竟也丝毫不见反感的神色,就那么从容的站着,任由羽天打量。凝神敛思羽天放出神识去探查这个少年的武学境界。片刻过后羽天抬头望了望天空,她想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这个世界疯狂了,真的疯狂了,竟让又是一个入俗境界入门级别的高手中的高手!
“咦,怪了,怎么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一个是凌少主,那么另一个会是谁呢?”就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就有眼尖的人瞧见羽天和那红衣少年长的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凌少主世上只此一人,不会再有第二个。除非是故意有人装扮,企图混乱视听。”红衣少年幽幽摇着手中的折扇,目光轻飘飘的落在羽天的身上,一双眉不着痕迹地轻蹙着。
羽天笑了笑,伸手捋了捋额头前的发丝,不温不火的话出口:“你说你是凌少主?你以为凌少主是好当的吗?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是凌少主,我真的是很好奇,你冒充凌羽天有啥好处?”
“有散魂扇、额上罂粟为证。”红衣少年闭起眼睛,撤去隐藏额上罂粟的内力,渐渐的那额头上真就有一朵黑色的罂粟浮现,妖娆诡异,更加衬托的红衣少年邪魅好看。
看着那朵黒罂粟羽天在心里头差点儿笑翻天,因为那朵罂粟无论是花瓣的数量还是方向都不一样,伸出手去羽天夺过了少年手中的红色折扇:“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凌少主了,就凭你也想冒充凌少主?太可笑了。就你这破扇子,比起凌少主的散魂扇差远咯。”
“你......究竟是谁?”红衣少年问道。
羽天只是摇了摇头,把那把红色的折扇递给了红衣少年,转身离开,走出去了很远的距离以后羽天才侧过头来对凌风道:“派个人好好的盯着那个小子,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就来报告我。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受谁指使的,或许......嘿嘿。”
“好的,我知道了。”凌风跟在羽天的身后应了一声。
眼中掠过一抹精明的笑,精美的折扇在手心拍的啪啪直响,甩了一下发丝心情很不错的离开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羽天几乎把半个血域城逛了个遍,顺便还买了一些东西。羽天没有回她的凌字世家驻地,而是又回到了圣君殿,她的所有朋友差不多都还在圣君殿未曾离开,所以她才不想会凌字世家驻地呢,那样不让她无聊死。日落西山之时羽天就回到圣君殿自己的客房中,关上房门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捣腾些什么。
月上柳梢的时候羽天终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望了一眼天色羽天往圣君的住处而去,脚下轻点,羽天跃身而起,那双脚几乎是踏着风在前行的,未曾有一点物体划破空气的声音,说羽天像个鬼魅一点都不为过。双脚落在门前的台阶之上羽天甩了甩被风吹乱的衣袖,走到房门前对着旁边的侍卫点了点头。
侍卫心领神会的上前,拱手跪下,禀道:“启禀圣君,凌字世家少主凌羽天求见。”
“让她进来吧。”从门扇的缝隙中传出那淡淡的声音,有些清清冷冷的,但比起白天时候的冷漠可要好的多了。
侍卫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提了一下衣摆羽天走了进来,房门也随即关上:“啧啧啧,丝尘哥哥,我现在怎么见你一面比见独孤临阁一面还要难,你说你几乎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地步了,还要什么侍卫。”羽天知道圣君殿的规矩,有人求见圣君的时候门外的侍卫就会退开,所以羽天才会如此大胆。
“我要是能改变这规矩就好了,我们彼此彼此,这一次你出来不是也有近千人的凌家卫跟着呢吗?”花丝尘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深深吐出一口气来,毕竟面具戴时间久了不舒服。
提起衣摆羽天一步步的走到台阶之上,和花丝尘并肩而坐,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把白色的精美折扇:“丝尘哥哥的剑因为我而让二当家的给折断了,总不能没有一样防身的东西吧,这把折扇和我的散魂扇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防身绝对没问题的。”
“哈,你的散魂扇是梅花图案的,这一把是墨菊图案的,而且还是用上等黄玉做成的。”花丝尘拿起那把折扇打开来瞧,不仅赞口不绝,因为这折扇的每一道工艺都精心的很,“对了,为什么这个不也用银片来做?”
趴在桌子上羽天偷偷地欣赏起花丝尘的绝美容颜,那一个浅笑一个侧眸都是好看到极点:“像是丝尘哥哥这种浊世佳公子自然是要配上上等美玉才好,哪能跟我这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相提并论?所以说丝尘哥哥要用美玉,而我用银片就好了。”
“据我所知今天的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呀,怎么,嘴上抹蜜了?”花似尘故意探出脑袋望了望外面,似乎是真的在看太阳有没有从西边出来,强忍着笑意的俊颜上有些泛红。
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羽天颇有些无赖的把头枕在花丝尘的手臂上:“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也不是嘴上抹蜜了,只是今天本少主心情好而已。丝尘哥哥你猜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该不会是又遇到什么美人了吧?是美男还是美女啊?”伸出手指拂开羽天额头前的发丝,另一只手摇着折扇,驱走微微的炎热,花丝尘笑了笑揶揄道。
羽天摇了摇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翘起一条腿来晃来晃去,悠闲得很:“是个美男子不错,他叫,凌羽天。”
“什么?!”花丝尘只当是羽天在和他开玩笑,没和她当真,侧过身去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你这玩笑可不好笑,就不能换换新鲜。”
摇了摇头羽天白了一眼花丝尘,坐起了身子,一脸正色:“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今天我出去买做这折扇的材料,遇到了一个人和我的样貌几乎无二,他说他叫凌羽天。”
“哦?按理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易容术的存在的,除非是突破了出世境界,唯有那样才可以借助内力改变自己的容貌。”花丝尘的眉头微微蹙起,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似乎是在深思。
羽天从袖子中掏出自己的散魂扇,在手中把玩,偶尔扇上一两下:“不可能,那个人的内功修为顶多也就是刚刚跨入入俗境界,因为我可以清楚的觉察出他的实力,若他是出世境界,那我是探查不出他的境界的。”
“那就是他的本来面貌就是那个样子了,世界上面容长的相似的人大有人在。”侧过头来斜睨了一眼羽天,笑了笑,花丝尘突然道,“不过那个人能长成你这个样子也实在难得哦,你这样子可是世间无双。”
站起身来,随意的甩了甩衣袖和衣摆,羽天走下台阶:“我先走了,回去休息。对了,明天我就要起程回家了,我可一定要赶在弟弟出生之前回去才可以,亲手送上我的礼物。未来的天下霸主,我可一定要好好的巴结着,哈哈哈......”
“何苦巴结他啊,直接巴结你自己就好了,呵呵。”花丝尘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笑望着羽天的背影离去,“就算是有我在帮着你,可是你未免还是太累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才能停下脚步歇一歇?”
深深的呼吸着微凉的空气,思绪复杂如麻的羽天一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缓步向自己的住处而去。这一趟血域城之行羽天虽然是除掉了一个逍遥谷,但是事情却没有因此而变得简单,反而更加的复杂。重重叹出一口气羽天举头望天,满天的繁星尽收眼底,刚刚收起一脑子的浆糊羽天就听见清幽浅淡的琴声幽幽传来。转身羽天朝风倚乐的住处而去,羽天可以感觉到这琴声中似乎有着隐隐要突破入俗境界的感觉。
“火光凄厉地照亮夜城破时天边正残月
那一眼你笑如昙花转眼凋谢
血色的风把旗撕裂城头的灯终于熄灭
看不到你头颅高悬眼神轻蔑
焚成灰的蝴蝶断了根的枝叶
挣脱眼眶前冻结的悲切
鲜血流过长街耳畔杀伐不歇
守护的城阙大雨中呜咽
多年后史书页还把这夜撰写
青石长阶染尽生离死别
耳闻的像终结眼见的都毁灭
温柔的最决绝坠落的曾摇曳
恍然间已诀别正褪色的长夜
破晓之前洗去所有罪孽
有人喊你名字直到声嘶力竭
若魂魄能知觉黄泉下不忘却
不记得阴晴或圆缺我看过花开和花谢
渐渐地回忆起喜悦与恨有别
王城的姓氏都改写我还在这里守着夜
等什么从灰烬里面破茧成蝶
是命运在轮回熟悉得像幻觉
火烧破天空星辰都倾泻
马蹄踏碎落叶四方边角不绝
血滚落尘土像那瞬艳烈
太遥远的岁月看不清的眉睫
回忆尽头风声依旧凛冽
埋下的骨和血早沉没在黑夜
逝去的已冰冷飘零的未了结
记得城中日月蝉鸣后又初雪
屋檐细雨停在初见季节
用最平淡话语藏住旧日誓约
春风绿过柳叶你曾笑得无邪
太遥远的岁月看不清的眉睫
回忆尽头风声依旧凛冽
埋下的骨和血早沉没在黑夜
逝去的已冰冷飘零的未了结
记得城中日月蝉鸣后又初雪
屋檐细雨停在初见季节
用最平淡话语藏住旧日誓约
春风绿过柳叶你曾笑得无邪
逆风穿越荒野来不及去告别
破晓之前忘记所有胆怯
从此用我双眼替你看这世界
云万里山千叠天尽头城不夜
依稀是旧时节城门上下弦月
白色身影夜色如水清冽
借我一刻光阴把你看得真切
身后花开成雪月光里不凋谢......”轻轻浅浅的一首歌却有着冲破云霄的感觉,羽天笑了笑不禁加快了脚步,熟悉的歌词曲调、熟悉的感觉令羽天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河图的《风起天阑》,也还不错的一首歌。)
走进了风倚乐所在的院落之中羽天看到正在弹琴的风倚乐身上正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冰蓝色光芒,咧嘴一笑羽天走近了几步:“大哥,你要听清楚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可以帮助你成功的晋级的。天地万物都可以成为你的力量,风、雨、雷、电、火、雪、霜、雾、霾这些自然现象每一样都有着它特殊的力量,所谓的星辰之力则是来自于天空星辰,星辰之力虽比不过日月那般庞大,但将之凝合在一起亦是一种庞大浩瀚的力量。”
风倚乐闭着眼眸点了点头,在心中领悟着羽天话中的意思。期盼的目光来回于风倚乐的身上和那浩瀚的星空,羽天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那星辰之力华光大放一刻的到来。一息、两息、三息......十息的时间过去,蓦然间一道冰蓝色的光柱出现,其中星光点点华丽之极,星辰之力的光柱从天空降落,落在风倚乐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星辰之力朝着风倚乐蜂拥而去。
嘴角轻轻抽出了几下,羽天现在终于明白当初自己晋级的时候弄出的动静有多大了:“呃,恭喜大哥了,终于也晋级到了入俗境界,现在我们可是在同一级别了,呵呵,大陆之上又出现了一个入俗境界高手哦。不得不说我们这一辈人真有些变态,呵呵。”
羽天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在日后变成了真实,他们这一辈人当真变态到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