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万岁。”
百位大臣整齐跪与太和殿内,跪拜之声震耳欲聋。
天圣国当朝天子着黑金龙纹袍,头上冕冠熠熠生辉,威严无比。
东方烁穿着一身宝蓝色的朝服,面色并无太多表情,让人不敢与之多言。
“众卿平身。”
皇上坐与龙椅之上,不怒自威。
“皇上,臣有本奏。”
大理卿未待皇上坐稳,就急急上奏。
“爱卿的状词,朕已经看了,不管是当朝皇子还是芝麻小官,一视同仁,绝不姑息。”
皇上眸中闪着怒气,却一直在努力的克制着。
“皇上,臣上奏的不只是状词所讲。”
“今日早些时候,有人敲了我大理寺的鸣冤鼓,此人状告当今七皇子,暗地里招兵买马,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大理卿顶着上方巨大的压力,将自己的话尽数告知。
皇上重重的拍着桌子,怒目圆睁。
“放肆。”
“皇上息怒。”
殿中众人惶恐,皆低头跪地。
大理卿虽是跪在了地上,可腰板挺的直直的,脸上正气凛然,并未被皇上的怒气所吓退。
“皇上,臣有七皇子与各中粮马,兵器铺子的交易往来账目,请皇上过目。”
大理卿双手将那几页纸举过头顶,不卑不亢。
皇上身边的太监,李公公抬起满是皱纹的眉头,看着皇上,见皇上紧紧闭着双唇,眸中狠厉异常。
他心下了然,拿着拂尘,轻声碎步的走到殿中,接过了大理卿手中的账目纸。
他恭敬的放与桌上,压着声音说道:
“皇上,七王爷还在尚书房门前跪着呐,要宣他过来吗?”
李公公将皇上桌上的茶放在皇上的右手边,恭敬的等着话。
这茶还是长公主从塞外带回来,特意敬献给皇上的。
皇上抬眸看了看桌上的茶,又看了看李公公,沉了沉眸子。
“宣。”
沉稳的声音传来,却是夹杂着挥散不去的怒气。
“宣七王爷进殿。”
李公公尖着嗓子喊着。
大理卿勾了勾嘴角,心里的石头落了一点。
――
不一会儿,东方谨就被带到了殿中。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泛着泪花: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都是被苏黎世那个奸逆小人蒙蔽了双眼,
才做出如此错事,还望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定不再犯。”
东方谨不停的磕着头,额前已经渐渐泛红。
声音哽咽悲痛,纵使随便一个路人听了都会起恻隐之心。
大理卿听着心中不安,若皇上念及父子之情,那可如何是好。
东方烁却是心中早已有了定论,若只是贪污,是不能一举击败东方谨,可若是有招买人马之嫌,那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回他了。
一旁的东方乐凌看着东方谨跪地求饶的姿态,面无表情,眸中冰冷异常。
“你告诉父皇,招买粮马,兵箭,意欲何为?”
皇上的脸色铁青,看着东方谨的目光似要将他一点一点撕碎。
东方谨从未见过父皇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惊惧异常。
瞬间浑身颤抖,早已听不到皇上在问他什么话,泪水和冷汗夹杂着从脸颊一滴一滴滑落,
掉到太和殿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说,意欲何为?”皇上见东方谨不答,怒气横生,拍着桌子站起了身,
抄起桌上的茶杯,直直的就朝东方谨的头上飞去。
众人皆是一惊,李公公走上前,小声的对皇上说着:
“皇上您可别气坏了身子,莫要动怒啊。”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额头不停流血的东方谨,呵斥着:
“朕养出一个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逆子,叫朕如何能不生气,逆子,逆子!”
皇上的呵斥声,一声比一声高,殿中无人敢大声的喘息,有的胆子小的,早已瘫软在地上。
东方谨忍着额前的痛意,不解的看着皇上:
“父皇,儿臣从未有过谋反之心,父皇,儿臣对天圣忠心耿耿,对您更是不敢忤逆半分,何来谋朝篡位之说。”
东方谨心中实在不解,不得不问出声。
“你还敢狡辩,你自己看。”
皇上将大理卿刚刚呈上来的证据,甩到了东方谨的身上。
东方谨颤抖着双手,一张一张打开来看,可是面色确是从惨白又变得通红。
“父皇,这是有人诬陷儿臣,儿臣从未去过这些地方,父皇,是有人陷害儿臣啊,父皇,”
东方谨不管头上的鲜血直流,嘭嘭的磕着头,眼泪住不住的流。
“你可看清楚了,可是你的亲笔?”
皇上眯着眸子,看着东方谨。
不待东方谨答话,大理卿出声:
“皇上,臣对比过了,是七王爷的亲笔没错。”
“你放屁,本王从未签过这些东西,是你,是你诬陷本王,你记恨本王与苏黎世架空了你的权利,所以你就想踩在本王的头上,就是你诬陷本王,
父皇,是他,一定是他诬陷儿臣,求父皇给儿臣做主啊。”
东方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在大殿之上,不顾形象的大喊着。
“那这样说来,这上面的字,不是七皇弟亲笔所写?”
东方烁见皇上的神情有了一丝的松动,虽然他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他不得不出声了。
“三皇兄,这的确不是我亲笔,一定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
东方谨似是变聪明了,看着东方烁一脸的认真。
一旁的东方乐凌心中微微一颤,但是她很快恢复了神情。
东方烁看着不像是说谎的东方谨,心中疑惑,看来,真是有人推波助澜,想要将东方谨踢出夺位之列。
东方烁的目光从东方乐凌身上闪过,却没看出一丝破绽,便压下了心底的探究。
他看向东方谨,心底冷笑,有人推波助澜,自己也不能装圣人,到是要感谢那位暗中帮忙的人了。
“如若是要模仿一个人的字迹,必是身旁亲近之人,或是未仆先知,提前学了七皇弟写字的习惯,
现如今,若如七皇弟所指,是大理卿陷害你,可是众人皆知,大理卿与七皇弟素日并无往来,又是如何模仿得了七皇弟的笔迹?
父皇,儿臣觉得,七皇弟所贪之财数目着实太过巨大,纵使这招兵买马之事有疑,但是贪污之事是真,还望父皇早做决断。”
东方烁看着皇上说的条理清晰,就事论事,不偏向谁,也没有刻意攻击谁,中立中肯的态度,让皇上欣慰。
可是那句贪污之财数目巨大,让皇上不得不深思。
纵使是想要招揽大臣,可用得着那么多银子吗?要说东方谨是被诬陷,此时皇上已是不信。
“烁儿说的倒还有几分道理,但是烁儿,你说错了一句。
他,贪污如此数目巨大的银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殿之上,铁证如山,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冤枉。”
皇上一指指着东方谨,话中因为怒气,有些微颤。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定是有人诬陷儿臣,皇姐,皇姐救我,皇姐,你信我的对不对?”
东方谨看着殿中的东方乐凌,肯切的眸子,不曾移开半分。
东方乐凌眸光微闪,却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