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众人的质疑提出来,季东离便挥挥手,“还不快将四王爷请到宗人府去?”有两三个侍卫围过来,就要将季南殇抓走,季沐歌从人群中站出,“太子何必动怒,四哥也只是因为没抱得美人归,所以才会这般,太子还是别太计较了去。”
本应该在溪水城的精兵突然出现在宫中,这一点无不让人起疑,连带着父皇的死也变的扑朔迷离了几分。
季东离邪邪挑了眉头,说道,“六弟莫非也怀疑这圣旨是伪造的?”
“圣旨代表的便是圣意,臣弟相信不敢有人大胆到去伪造圣旨,但是……”他的话峰一转,“为证明太子的清白,只要将父皇驾崩前,服侍在旁的人叫过来问问,问明白了便也能替太子证明清白了,太子说是不?”
这话季沐歌说的滴水不漏,明面上听着是给季东离证明清白,实际上则是要找有利的人证物证。
季东离摸了摸下巴,思考了半天,然后才摸着下巴道,“六弟说的有道理,来人,去将服侍父皇的宫女太监找来。”
“太子……”李尚传立马出声阻止,生怕会生出其它枝节。
“无妨,本太子委屈一点被冤枉无事,只是想着父皇尸骨末寒,便有皇弟不服他的旨意,这让本太子心内极寒。”
皇上生前服侍的众宫女及太监被传了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有悲痛之色,季沐歌的目光在这群人脸上来回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意外的神情。
“皇上驾崩前,你们可都是在现场的,可有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季东离眯着眼问道,那群太监及宫女一听此话,立马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奴婢/奴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这种问话,即便真有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说出来吧!
“怎么少了一个宫女?”季南殇突然开口,季东离闻言,眉头略微一拧,笑道,“怎么可能会少了一个,父皇身边近身服侍的人数向来只有十二人。”
“臣弟前几日曾来向父皇请旨,当时侍侯在父皇身边的小宫女,因为泡的一壶好茶还曾被父皇夸奖过,故此,臣弟对她印象颇深。”
抬起的十二张脸庞当中,并没有当日见着的那个小宫女。
季东离同李尚传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惊色,在某些方面还是李尚传反应来的快些,他开口问着皇上的大公公,“高公公,可有此人?”
高公公咬了咬牙,眼里迸出坚绝,“确有此人,该宫女因泡得一手好茶,皇上还曾赐其名为茶香。”
高公公的话一说出来,便引起了阵阵猜测,皇上身边确有此宫女,但现在这名宫女并不在此列中,那她又去了哪?
是否见到了不应该见的场面,所以被人杀之而后快了?
季东离动了动手,他手中的玉板指发出一片晶莹的光亮,折射进高公公的眼中,他踱了几个步子上前,眯了眼寻问道,“那现在这名叫茶香的宫女又去了哪呢?”然后以仅有两个人才听的见的声音说道,“高公公可别忘了小寻子。”
高公公眼中眸光猛的一收缩,小寻子是他在宫内认的儿子,他只期着让他给自己养老送终,季东离这话就是赤果果的危险。
最终还是小寻子的命占了上风,他说道,“前两日茶香说她家中父亲病危,皇上怜其孝心,特准了她出宫探病。”
“四弟、六弟,你们可听清楚了茶香的去向?”这个时候的季东离是得意的,他想着再过不久,就可以坐上皇位,成为这天下最高权势之人。
“宫外的父亲病危,茶香又怎么能得到这个消息呢?”季南殇冷笑着反问,这个慌言莫不是太牵强了些,“依臣弟看,父皇的驾崩其中可能另有隐情。”
“四王爷说的有理。”四爷派的大臣站出来发言道。
现场一时成三股势力,一股支持太子季东离坐皇位,一股四、六爷派主张查明皇上的死因,第三股保持中立。
一个太监自殿外而入,“王大人,这是府上夫人捎小的送进来的纸条,还请过目。”
王大人接过纸条,等看到字条上面的内容时,脸色一时僵在了那里,捏了纸条看了老半天,他才似下了决心,转而又将纸条传递给了其他几个大臣。
而看到纸条的几位大臣,脸色皆是难看万分,只因上面的内容是,“王大人、程大人、蓝大人……你们的府底都被精兵给包围了住,若想护一家老小,便该谨言慎行。”
这几位大人都是四、六爷派,他们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家老小的小命都被人握在了掌中,若他们一旦有言行不当,家中老小便有生命危险。
“父皇刚驾崩,四弟就处处挑事,更是身着大红色喜服进宫吊丧,依众大臣而言,四王爷此种行为可属大不孝?”
季南殇怒。
“太子所言甚是,四王爷此举甚不孝。”被以家人逼迫的众大臣俯首称臣,极力附合着季东南的话,深怕一个反抗,就会惹的家破人亡。
王大人等大臣的反应皆出乎了季南殇及季沐歌的反应,两人对视一眼,忆起先前的那张纸条,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六王爷质疑圣旨的真伪,可属不将圣意放在眼中?”季东离继续眯着眼寻问道,那些大臣此时哪还有在朝堂上滔滔不绝的口才,只知道一味的附合。
“那依众大臣而言,应当怎么惩处四王爷及六王爷对父皇的不孝不敬行为,才妥贴呢?”
那一干大臣没有再敢发话,立于季东离身侧的左相大人李尚传辑了个礼,开口道,“对先皇不敬乃大不敬行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应当交由宗人府关押,在由钦天监审判。”
季东离同李尚传两人一搭一唱,众人虽明白这皇位有古怪,但顾忌到家人的安危,他们选择俯首称臣。
涌上来数位精兵,将季沐歌季南殇团团围住,季南殇想反抗,季沐歌摇了摇头,眼神里传递着“稍安勿躁”的意思。
宗人府,阴暗潮湿的牢内,季南殇季沐歌两人各依一角落坐,两人都不曾言语,等押送他们而来的精兵撤走之后,季沐歌才开口,“这圣旨恐怕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