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夕在一片朦胧中睁开眼睛,顿时觉得脑袋疼痛不已,看着无比熟悉的房间,她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音邈宫吗?
还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日在峡谷之中,她和子霁一起捉住了妖王,然后音祁说要送她回音邈宫,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为何她会在魔界?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抬起头,音祁端着饭菜站在门外。
他一见她醒来,便快速走了进来,把饭菜放在案几上,又径直走到床前。
他白净修长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温暖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夕儿,你已经没事了,睡了那么久肯定饿坏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饭菜,都是你爱吃的,快点来吃吧!”
乐夕看到饭菜,顿时感到饥肠辘辘,她究竟是睡了多久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送我回音邈宫了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乐夕一边吃东西一边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音祁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有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音邈宫,他陪着她一起吃饭,一起畅谈,他会帮她盛饭夹菜,她会开心的将饭菜吃完。
“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说,他发现我们昏倒在峡谷外,便将我们带了回来,我也是醒来才知道的。”
“嗯?是这样……”乐夕好像有点不相信,心里细细琢磨着,他们是如何晕倒的?为何裕晟君会恰好去了那里?又恰好碰到昏迷的他们?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昏迷了,对事情的真相也不清楚。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音祁看到乐夕这个模样,大概也能猜的出来,接着又跟她解释起来:“我父亲和妖王是几万年的老朋友,他……知道妖王藏匿在那个谷中。”
乐夕听了音祁的解释,点点头,他所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只不过她心里仍然有很多疑问。这时,音祁又往她的碗里夹了很多菜,怜惜的话语再次响起:“你看你,最近这番折腾,都把自己给折腾这么瘦了,多吃点补一补。”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无微不至地关心她,乐夕心里竟莫名的感动,难道她的记忆开始复苏了?可是她对于从前发生的事情仍然想不起来。
“音祁,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乐夕抬起头,正对上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若不是她失忆了,她和他,应该很幸福的在一起吧?
音祁看着她,突然愣了一下,那个刻进了他心里的人,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从他们小时候,他就是一直呵护着她,等他们再长大一些,他才明白什么是爱。
他发誓,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她,疼惜她,可是如今……
他仍然保持着微笑,然后,他说:“因为你是乐夕。”
“那如果我不是乐夕呢?我如今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半分记忆!”乐夕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原来他的一切关心和照顾全是因为她是乐夕!
“即便你没有了记忆,在我眼里,你还是你,就像我对你好,不需要任何理由。”
不需要任何理由!
乐夕毫不怀疑他的话,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过去,却发现每一次回忆都是徒劳。
她真的很想恢复记忆,因为她想知道他和她的过去。如果从前她那么深爱着他,为何如今对他竟是无动于衷,哪怕他是那么精心的呵护着她!
她有一种很深的愧疚感,沉重的枷锁将她包围,她想要逃出去,却逃不开。
恍惚间,她又听到他那既哀伤又柔情的琴音,高低错落,穿梭在她心间。
只是,却打不开她那扇紧紧关闭的门!
九霄殿,子霁将镇妖塔交于帝尊。
他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将这个让帝尊头疼了几万年的妖界之首擒拿住,帝尊高兴的同时更加欣慰,真不愧是天界战神。
“子霁,此次捉拿妖王,你功不可没。”
“启禀帝尊,这次能够在短时间内擒拿妖王,非子霁一人之功,是乐夕找到了他的隐藏之地,并协助子霁一同将妖王擒拿。”子霁坦言道。
帝尊听后更是赞许的点点头,“没想到她身为一小小女子,竟是如此机智,来日本座必重重嘉赏她!”
“其实这次还有赖于一人的相助,才能让我们避开万妖星铜。”子霁思索了片刻,还是应该向帝尊禀明音祁相助一事。
帝尊听到万妖星铜后,情绪有些激动,娓娓道来:“万妖星铜本属妖神之物,法力无边,不曾想竟落入他手中,寻回此物必不容易,子霁,日后有机会,必要将此神物寻回。”
“是!”子霁斩钉截铁道,万妖星铜在絮娆手中,必定会贻害无穷,他一定要将妖神之物拿回来。
“不知协助你们的是何人?”帝尊终于问道。
“是魔君之子——音祁!”子霁果断答道。
“竟然是他!”帝尊叹了口气,须臾,又道:“他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过却非我天界之才。本座会命人前去处理妖界余孽,而他……”帝尊拿起装有妖王的镇妖塔,又在上面加了一道封印,然后重新交给子霁。
“子霁,本座命你将他镇压在东方神宫,由东君亲自看管,切记,需以七日七夜太阳耀光,不得出现半点纰漏!”帝尊又下了命令。
“遵命!”
子霁得到命令后便退了出去,现下他需要将妖王镇压在东方神宫,不过想到需要七个日夜,不免时日过长。
乐夕在音邈宫该等着急了,依她的性子,肯定会闷坏的,要是再使小性子逃出来,他真的又要头疼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待这次事情了结之后,他便带着乐夕云游山水间,去天界星河,去人间看花,他还要帮她恢复记忆!
只是,他还不知道的是,乐夕此刻不在音邈宫,而是在魔界。
他所畅想的日子,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他和乐夕,注定是聚少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