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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狐狸讲出的惊天秘密

《小王子》中有一位很了不起的哲学家,那就是小王子在苹果树下遇见的狐狸。狐狸请求小王子驯养他,并且要求小王子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来看望自己。狐狸说,这样一来,他就能体会到一种等待的感觉,一种幸福的感觉,小王子的来访因此就成为一种仪式。仪式这东西很重要,它能够使某一天跟其他的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跟其他的时刻不同。

德国的学校是很注重各种大小仪式的。老师和学生们永远怀着最大的热情组织和参与这样的仪式,小到某个孩子的生日。生日这天,家长会烤一个蛋糕送到孩子的班级里去。在上课以前,老师会带领全班同学为这个孩子唱生日歌,祝这个孩子生日快乐。课间休息的时候,全班同学就共同分享这个蛋糕。如果学校较小,学生不多,校长也会在这一天来到教室里,为过生日的孩子送上祝福。

大的仪式有毕业典礼,特别是中学的毕业典礼。学校的老师们提前很多天就开始精心策划和组织这个典礼,使其成为每个学生生命中永远的记忆。果同学上的中学是一所很古老的学校,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这个学校毕业典礼的每一个仪式和程序,都已经持续了几百年。

记得毕业典礼那天,身着正装的家长们在礼堂里黑压压地坐了一片。在学校乐团演奏的音乐声中,任课老师们走了进来,白发苍苍的校友们走了进来,最后全体起立,迎接应届毕业生进场。从来都穿着套头衫和牛仔裤的孩子们第一次穿上西服和长裙,立刻变成一群俊男美女,让家长们惊喜万分。

在校长、毕业生代表、教师和校友致辞以后,校长按着名字的字母顺序,把每一个毕业生都叫到讲台上,和他们握手,拥抱,把毕业证书交到他们手里,再送上一支玫瑰花。到典礼的尾声,学校合唱队高声唱起门德尔松的送别歌。歌词说:我们出发了,我们出发了,我们出发走向世界。守护的天使将永远伴随我们……

歌声中,礼堂的门缓缓打开。校长眷恋而感慨地逐一注视着毕业班的每个学生,大声说:“我年轻的女士们和先生们,在过去的九年里,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们做了我们能做到的一切。祝大家成功,祝大家好运。当你们以后把你们的孩子送到这里的时候,母校会张开双臂迎接他们,拥抱他们。可是现在,你们面前有很远的路要走。校门已经打开,外面的世界在向你们招手,我的年轻人们,时候到了!”

全体起立,音乐奏起。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校友们率先走了出去,我想这体现了一种引路的象征。紧跟着,是毕业班的学生们。男生西装革履,女生长裙曳地。他们一个接一个,静静地走了出去。老师和家长们肃穆地站立着,目送他们的背影,从心底里为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果同学说,在他过去几年为学长们的毕业典礼演奏时,每到这个时候,他都看到学长们的眼睛里满含泪水。他说,他到了这一刻,一定也会流泪的。我没有看到他是否流泪,因为我自己已经热泪盈眶。

学校的大门旁边站着一个低年级的学生,每当一个毕业生走出校门的时候,那男孩就牵动钟绳,为他敲响一声钟,是祝福,也是送行。钟声里,一群鸽子从蓝天下学校古老的钟楼前飞过。

整个毕业典礼,从开始到结束,就像一幕歌剧一样有声有色。一个孩子读了十多年的书,母校以这样一个隆重的仪式为他送行,于是,在他一生的岁月里,永远拥有了这难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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