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在她喉咙中上下两动，始终没敢咽下去，支支吾吾的说。
“姑娘，我嗜赌成性，偷偷跑出去赌了两把，把这阵子存在手里的银两输了个精光…还欠了赌庄土霸王的钱，他们说，两日内，还不上就…就砍了我的手，所以我就鬼迷心窍的想偷些首饰去卖。”
柳飘飘泪眼婆娑。
苏卜湘捏了块盘子中的绿豆酥，咬了一口，甜甜的清香在舌尖一点点化开，让等着判刑的人，惶恐一如破了洞的丝袜，一点点的扩大。
等了半晌，苏卜湘都是只字未答。
柳飘飘叠在身前的手，缩在衣袖里，紧张不安的抠巴抠巴，不知道解释的理由是否足够充分，说多了，又怕言多必失，嘴巴就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王妃，您要的药水，我取来了。”
小蛮将一小盆药水搁置在桌几上，在她回苍幽苑之前，嘱咐了小蛮。
苏卜湘杏目陡然一亮，起身，握住柳飘飘的手，
“飘飘姐，我也怕冤枉了你，这盆药水，赋予人的灵魂，灵魂生前是被隔舌，他死后也就怨念很深，称要让世间所有说谎的人，舌头生疮，溃烂而断。”
“小姐……你这是作甚！”
水里有死人的魂魄？
柳飘飘吓的脸色惨白，托着屁股，向后闪躲，哪想习武的苏卜湘手劲极大，将她攥的紧。
“别怕啊，飘飘姐，虽是如此，可是，我相信你方才说的都是属实，所以，证明下自己的清白，无妨！”
“对啊，飘飘姐！”
小蛮附和主子。
两个人的注视下，柳飘飘身子吓的发抖起来，水中有鬼，这话听着是不着边际，可王妃的本识，她见得还少吗！不能忘了，她可是仙姑！
“扑通——”
柳飘飘跪在地上，一副死都不起的架势，鼻一把泪一把的认错。
“姑娘，我错了，姑娘！是我不好，财迷心窍，听了别人的话，要偷你首饰，不过……我确实也是欠了赌庄的钱！”
“！”
苏卜湘脸色唰的一变，恼火的甩掉柳飘飘的手，冷冷的俯视她，她猜到事情不会如柳飘飘说的那么简单，果然，一盆子药水就吓的她说出了真相，
小蛮听着，懂了个大概，又气又不解的问。
“飘飘姐，王妃待咱们多好啊，什么宫里头的赏赐，只要你喜欢的多看一眼，都会赏！你怎么还能够做出欺骗王妃的事情，真是……哎！”
“我……我是脑袋里挖了萝卜坑，堆满屎了，才会想不明白的帮别人，骗了姑娘！”
柳飘飘懊悔的抹抹鼻涕，垂头叹气，说着。
“就让我舌头断了吧！我对不起姑娘。”
推开小蛮阻拦的手，柳飘飘两个手臂就埋进了盆子里。
半晌，再半晌，柳飘飘口中的舌头偷偷动了动，居然还在！
“哎，取出来吧，飘飘姐，这药水里，王妃只是让我加了些朱砂泡着，没什么鬼怪的！”
小蛮叹息一声解释。
“谢……谢姑娘！”
柳飘飘的心难过郁结，她猜到自己十有八九是没有办法再服侍苏卜湘了，悔不当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