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前行,经过了几个寨子,在离播州城还有几公里的时候,众人舟车劳顿,找到一家村民讨个水喝,本想借个灶生个火煮顿饭,没想到村里的人都过节去了,家里只有一行动不便的老妇,向老妇问了安好,便落脚下来,把行头放下,留胡涪一个人看守,外面锣鼓齐鸣,载歌载舞的热闹场面,吸引几个年轻人,也都出来看热闹,几下被人流拥到那个舞场里,开宗不喜欢跳舞,却被一群女子拉到另一旁喝酒,寨主说,经过路过,就是贵客,先干了一碗酒,本以为一碗酒就可以脱身,没想到后面还有七八个人等着让他喝,全是女子,裹着盛装都端着米酒,一边一边唱歌一边劝酒,米酒虽甜,七八碗以后这个开宗就开始晕了起来,文三章这时被人拉到人群中跳竹竿舞,跳完出来以后,这时寨主女儿跑过来,笑着跑到文三章跟前,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又羞涩的跑开了,众人看见以后都哈哈大笑,文三章此时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时巴三月和巴小姐走过来,巴三月开玩笑的对他说:“老弟,这下你是走不脱的了”,文三章一脸茫然,转过身来问巴小姐:“这是几个意思啊?”巴小姐瞪了他一眼,也使劲的踩了他一脚,骂了一句“蠢蛋”,然后,莫名其妙的跑开了。原来,此地属苗族,苗家女孩如有见自个心意的男子便会踩他的脚,而巴三月和巴小姐本身就是苗家人,才知其意。可是当文三章明白后,心里面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回味起巴小姐也踩了一脚,脚印还再,这才注意到巴小姐虽然皮肤不怎么白,但光滑靓丽,纤纤手指,唇红齿白,大眼明媚,走起路来小蛮腰一动,让青春的胸脯一抖抖的如山峦,如枫叶,如水波荡漾。没多久,文三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过了约两个时辰,文三章才睡醒过来,一看自己躺在河边草地上,旁边的张开宗递过来一张湿帕子说;“兄台,你是不是梦见仙女了,看你睡着了也笑呵呵的”。群人一阵哄笑,见几位赶马的老哥坐在周围,都打点好了行装,就等他酒醒了上路,“不好意思,各位,出丑了,这喝多了误事呀”文三章洗着脸说,这时张开宗说:“这回没有误事,要不是你顶着喝了十八碗酒,我们还真的走不了,知道不”,“为何?”,“你是不知道呀,这寨主的女儿原以为我们和巴三月和巴小姐他们一起的都是苗家人,看上你了,非要你做上門女婿,后来才知道你是汉人,所以非得让人喝十八碗酒才放行。”“是呀,这寨主又不通汉话,多亏那个巴小姐用苗家话给他讲清楚了才脱身了。”旁边也有人应到。文三章又问“那巴小姐他们呢?”“巴家的一行人已经与我们辞别,先行离开了,并留下话,让我们七日后在此碰头,一路回陈巴镇。
话不多说,一行人往播州县城赶,还未走到城门口,突然被一群士兵拦截下来,十几个士兵端着长枪,马车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文三章正欲上前询问什么情况,这时一位穿军装的长官一个军礼对着文三章道:“请问你们是不是陈巴镇茂春爷派过来?”“正是,我是茂春大爷手下文三章,负责的,请问有何见教?"此时长官又对着文三章又行了个军礼,握住文三章手说:“本人是城防王司令手下,接命令带一排人专门在此等候尔等一天一夜,并奉命护送你们到周银匠家府”,原来城防王司令的小妾,姓周,便是周银匠之女,王司令不放心才安排李排长到城外接应。“长官辛苦,感谢感谢!”文三章说到,这才放下心来,一行人入了城,将那重要的十多块银砖安全交到了周银匠家府上,周银匠在播州县城也是大户人家,自然请几位吃了饭再走。周家世代为银匠,方圆百里皆知其手艺精湛,特别是打造苗家姑娘出嫁时的那套银光闪闪的凤光霞佩,栩栩如生,光亮照人,苗家风俗不管是有钱还是穷人,都要必须请工匠打造出嫁时的银装,所以周家靠此生意,精工细作,从不偷工减料,在周边口碑极好,渐渐的兴旺发达,如今专门的银作坊就好几个,手底下靠此营生专业的工匠就有几十号人,并靠着王司令这靠山,生意越做越大,置了些产业。话说几个拉脚子的老哥帮周家卸好银砖,被周家老爷留在偏房吃了些酒食后自然离去回到落脚客栈不提。而文三章,胡涪,张开宗三位结拜兄弟以及李排长被周老板还留着多喝了一阵酒,相互寒喧,席间周老板说:“为了感谢几位兄弟按时将银料子送到本府,所以待会请李排长和几位到“翠花楼”逛逛,赏赏风光,几位意下如何?"周老板本以为,三个血气方刚的小伙,正当年的年纪,定会按耐不住,哪曾想,三人却不动声色,便劝涚到:“三位老弟不用担心,看上哪位姑娘包银算我的”此时坐在席间的胡涪问了句:“这翠花楼姑娘包银一晚要多少钱呀?"“不贵,顶多十块大洋”周老板笑着答道,张开宗,文三章相视一笑,开宗道:“我们这一趟一个人跑下来都才十块钱,还是算了,勿须周老板破废了,再说我三弟兄也不喜好”,“真的不去,当真不喜好?”周老板反复问到,“不去不去"三兄弟都异口同声,周老板见几人都无意,便又说:"这样吧,即然你们几弟兄来我播州一趟也不容易,看得出来三位都是茂春大爷调教有方出来的呀,拜过把子的兄弟就是不一样啊,你们就多耍几日,走的时候我给你们一人准备点小礼物,只需几位多耍一两天,我作为银匠手艺人,给三位兄弟一人打造一个保平安的挂件,到时候万勿推辞”。然后又吩咐手下道:“叫管家给每人包十块大洋",此时李排长酒意正浓,已半醉半醒,推辞道,“我就算了嘛,我们司令安排的公事,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而且全仰仗周大人和这几位兄弟把这事解决了,不然这军响如何解决呀”说完又愣了一会,知道说漏了嘴,拍打了一下嘴巴,周老板见开宗胡涪两个人不知何意,便语重心长的说:“几位都是茂春大爷的心腹,不然也不会派你们来,我就实话实说吧,先把酒端起喝一杯",说完站起身来,几位也应声端起酒一饮而尽,等周老板说话,周老板轻言细语道:“如今王司令,也就是我贤婿,手下几千兵马,军响三个月未发,为了安抚军心,以防兵变,不得已从你们茂春大爷那里弄来十几块银砖,所以望几位兄弟有些话还得保密,千万不要申张,因为贤婿也是偷偷挪了军械库的装备和你们茂春大爷交换的。"文三章此时也吐露道:”是的,此事只有我一人知晓,张胡两兄弟也并不知情,现在给你说了,你们也要保守,因为茂春大爷准备将这批武器运到陈巴镇后再给你们细说。”说完另从杯里摸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交到李排长手中,“原来如此,放心吧,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肯定要保密的”,张开宗答道,此时李排长接过银票瞧了瞧,又说道:“城内的报纸宣传在柏枝山上有一股土匪,打家劫舍,流窜在三省交界处,搞得周围几个县城不安宁,因为个别人故意宣传王司令不剿匪,上面命令下来,要求王司令把这股匪必须打掉,王司令安排我邀请这次和几位兄弟们回陈巴镇之际,趁机将这伙人打掉,不知几位意下如何?”文三章少思片刻,问道:“不知李排长这次带多少人去”,李排长为难的说:“实不相瞒,这次上面只安排两个排的人,由我带队,号称三个营,所以加上你们的人,总共不超过五十人",文三章不解又问:“为何不多安排些人手,一举端了他老窝?"李排长说:“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伙土匪行踪飘浮不定,而且非常凶残狡猾,听说都是兵匪,以前都是湖南那面的散兵游勇与滇军败走的流宼和为一股,很难对付的”,李排长呷了口茶,又说道:“其实上面的意思就是捉到几个,宣传宣传,以正视听而已”。此时周老板也说:“就是,就算拉一个团去,那地方山高路远,匪徒又背靠柏枝山大娄山原始森林,根本无法彻底清除。”文三章道:“不一定,我胡老弟老家就在那一带,对地势比较熟悉,说不定这次可以端了他老窝,就是不知道这次银砖换给茂春大爷的货到位么?”李排长听后马上答道:“老弟,放心,总共二十条长枪,十支短枪,一挺冲锋枪,共五千发子弹,这些货早已搁藏在周大人家里,随时提现”,文三章补充又问他:“茂春大爷说的另外加三箱手榴弹,可一并备好?"李排长说:“只要这次你们答应一举攻打这股匪徒,司令说了,莫说三箱手榴弹,只要能破了这匪徒老窝,能捉得一二个头领,另外加送五箱手榴弹,缴获的武器统统归茂春大爷”,文三章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此话当真”“当真不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兄弟我也是嗨过的,绝不拉希摆带”李排长把胸口一拍,振振有词,说完大家举杯同饮,剿灭匪患,只待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