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歧也被拥到殿内,他挤开姬红竗,自己独霸着窗棂,“许灼!快去八角亭救良娣和承徽!”
姬红竗不得有怨言,回望殿内,温简妆与巧言安稳地闭“灾”,只得恨透了那个强出风头的女人,她当真不怕毁了容貌。
许灼注意到,地上被踩踏得不成样子的衣饰尤其惹毒蜂偏爱,他便夺过身旁羽林卫手中的火把,冒险冲出屋檐,将那些衣饰点燃。
烈火不断扑倒蜂势,无数毒蜂陨落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明瑟宫前院的天才变得明亮,蜂势渐渐稳了下来。
陶侠还在后怕,他拽着浮尘跑进八角亭,“二位娘娘,没事儿吧?”
秦观月见救兵来了,退了半步,捂着满脸的包,“没事,不过承徽受伤了……”
浅歌自己伸手扶着石凳,又一手撑在石桌上,缓缓站了起来,“无碍,无碍……”
江誉歧看着陶侠到了八角亭下,应是安全了,立即也跑去八角亭,指着秦观月便骂,“你疯了?为何不逃?”
秦观月没太在意江誉歧的怒火,帮陶侠扶着浅歌,“你的妃嫔还在险境之中,换做是姬红妙那个卖菜的,我也会救。”
江誉歧望着满脸是伤的秦观月,怒得一口气缓不上来,“宫中谁养的蜂,本宫砍了他!”
姬红竗听到秦观月又在说鬼话,陷害得逞还假装好人,简直不可原谅,她也提裙走了出去,“秦良娣你放肆!你凭什么骂我?”
“我说我也会救你,你耳根不清是吗?”秦观月用指尖轻轻触了触脸颊上的泡儿,“切,我懒得理你。”
姬红竗打量着被秦观月虐待的浅歌,又瞥视着毁于一旦的衣饰,简直忍无可忍,“我卖菜?你这个泼妇蜈蚣,让贵妃娘娘知道的话,一定扒了你这妖精皮囊!”
“承徽你闪开。”秦观月一股脑推开浅歌,有恃无恐地朝姬红妙吼,“说谁妖精?”
姬红竗望向江誉歧,自知他会偏向秦观月,但自己在理,根本不用惧怕,“殿下,您看秦良娣,上次便被母妃骂了一通,这次又不长记性,罚她!”
江誉歧根本不削掺和她们两个女人的恩怨当中,一心只想稳下东宫的惶恐气氛,但秦观月的心情却彻底爆了。
“姬红竗,你找攮!”
“我怕你不成!”
秦观月推开江誉歧便便姬红竗打去,一手腾空而起,不巧盖上了姬红竗的胸前,羞臊助长了姬红竗的愤怒,她收手勾住秦观月的两肩,纵身朝下一用力,两人便缠打在了一起。
“呜呜……”浅歌被毒蜂蛰,被秦观月掌锢,现在还迎面倒地,擦破了手腕,可怜兮兮,“呜……呜呜……”
江誉歧拦不住秦观月和姬红竗,只能先将浅歌扶起,抱她入殿,遣人传了太医。
没一会儿,秦观月与姬红竗便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终她们停到了八角亭外的台阶前,互相掐着对方的脖颈,都面红耳赤,眼球爆出,可谁也不让这谁。
秦观月先翻身坐起,将姬红竗骑在身下,她撒手抓着姬红竗的脸,“你长这么秀气,却一肚子鬼胎,我今儿就掐死你!”
姬红竗死死闭着眼,深怕眼珠子会被秦观月挖出来,秦观月一松手,她的双手一被放空,便立即抓住秦观月的衣襟朝下下扒开,秦观月一收了手,姬红竗便顺势进攻,把秦观月按在地上。
“秦观月,你真是牛皮糖,自吹自大,你的力气哪儿大得过我?”
秦观月迅速将腰带扎到了胸口处,又抓着姬红竗的头发狂甩起来,“你怎么不卖菜了?你吆喝啊!我掐!!”
“蜈蚣白骨!”姬红竗疼得泛出了泪,“你不配在宫中生活!”
江誉歧安排好事宜之后,重新回到八角亭,却又叫一阵毒蜂从宫墙外飘了进来,他来不及考虑,立即跑到秦观月和姬红竗面前,却发现她们俩的妆容已经不成样子,“快走,蜂又来了!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一听见“蜂”这个字,秦观月和姬红竗都一哆嗦,两人立即分开,纷纷扶着歪七扭八的头饰冲到殿中,一进门,两人又掐到了一起。
江誉歧仰头望着毒蜂来的方向,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宫中那个地方有养蜂,这种蜂体型不大,也不致死,但来势汹汹,绝对藏着阴谋。
陶侠望着渐行渐近的毒蜂阵,已然心慌不已,看着江誉歧一动不动不肯走,他更是焦急万分,“殿下快随奴入殿吧,这蜂势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止住的!”
江誉歧回神跟着陶侠进了殿,本以为能安心等待羽林郎彻底驱散毒蜂,却发现秦观月和姬红竗还在缠打。
“受罚就受罚,反正毒蜂是你引来的,我不怕!!”秦观月喘着粗气,“同归于尽,姬红竗!”
“分明是你偷偷放了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害我!”姬红竗强忍着疼痛,“你死定了,秦观月!”
温简妆和卞清寰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但无一人敢上前劝阻。
江誉歧不经意地望向窗外,许灼还在指挥着羽林郎消灭毒蜂,他也注意到了躲在门后“避难”的康意环。
他心想着:那么会是谁要害成桉?衣饰是姬红竗亲自送来的,她断然不敢为了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而冒这个险;康意环面色惨白无力,无处可逃,显然是猝不及防;那么秦观月……
当然,尽管江誉歧是这么想的,但康意环心里可不这么认为!她一心想得只有不能毁容,可惜她算错了一步,让那巧言拖延了时间,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困在明瑟宫受这份苦头。万一查出来什么,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地上的衣饰全都被许灼烧尽,灰烬余味熏得人呛鼻,蜂势终于停了下来,但是院中遍地的毒蜂残骸,脏乱不堪。
康意环察觉到不再有危险,这才从门后走了出来,她刚想趁乱逃走,却发现窗内的江誉歧正在直勾勾盯着她,她嘀咕着,“完了,他这是看上我了……”
温简妆仍不放心,让巧言开门出去查看一番,卞清寰不耐烦地安慰着浅歌,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模样,谁知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
见所有人满面灾后受惊的模样,江誉歧望着还和姬红竗打斗的秦观月,但他无暇顾及,“来人,将门旁的女子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