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骄狠狠推了巧言一把,自己跳回到秦观月身旁,指着巧言得意起来,“快点滚回去,别再想什么外点子了,听到没?”
“多谢侧妃提点。”巧言回望一地的残羹,心有不甘地朝秦观月拜了拜,“奴告退。”
秦观月别过脸去,不理会巧言的话,双手却死死摁住秦骄的肩膀,不让她再有所作为。
姬红竗左瞅瞅右看看,望着面前这几个人的动作与神情,倒像极了仇家,原来王府这般不安宁。
她领着拂冬走到秦观月面前,也像巧言那般朝秦观月拜了拜,面上还带着笑,“侧妃,妾身为告退了。”
秦骄盯着姬红竗的脸,“你最好别再耍花招,否则我定不饶你。”
“对了,侧妃还不知晓吧?”姬红竗凑近了些,“殿下正努力安排我父亲与秦家作对,您的兄长今日才会来问个明白……殿下只是在利用你……”
秦观月听着姬红竗一字一句地嘲讽,反倒是笑了,那个人反复伤自己,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尽管他的情是真的,但依旧保不了割舍。
原来这次,他选择割舍了她。
秦观月轻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利用’二字,也只有你能编得出来,别再妄想了,好好过你的日子,王妃容你,我不容。”
姬红竗无奈地耸了耸肩,“信与不信,来日方能见晓。”
秦骄瞪着眼,将自己攥紧了的拳头伸到姬红竗面前,“走不走?”
望着气势汹汹的秦骄,姬红竗下意识退了一步,立马转身走出房门,可一抬头却正好撞上了江誉歧。
于是,她们几个全被带到了正厅。
江誉歧与秦伯劳坐在椅子上,秦骄屈跪在地上,其余人全站着。
秦骄缓缓扭头,环视眼前的人,偷偷揉了揉自己弯曲许久的腿,小声嘀咕着,“怎么还没好啊……我不是故意的。”
秦伯劳瞟了一眼静静站着的巧言,刻意太高了声调,“这回你逃不掉了吧,这回我们也不会管你了。”
江誉歧偷瞟了一眼秦观月,秦观月同样瞧了一眼江誉歧,瞬间四目相对,尴尬不已。
江誉歧挪开目光,刻意咳嗽了声,指了指巧言,“巧言你说,这丫头把你怎么了?”
巧言突然一哆嗦,赶忙上前,“回殿下,厨室本就拥堵不已,奴忙活不过来,侧妃还领着小妹前来胡闹,不可饶恕。”
秦观月对巧言懒懒一笑,目光却只盯着江誉歧,“若不是你们先说难听话,小妹岂会无故伤人?该不会是想接着说,是侧妃指使的?”
秦骄顺了势,也跟着吼,“就是,嘴臭就别张嘴,恶心人来了?”
秦观月听了秦骄的话后,立马推了推她,只觉得丢人,“你住口!这儿不是你秦家,打什么打?”
所有人都安静不说话,唯独秦观月指着她的鼻子骂,秦骄气得红了眼,“我还不是帮你嘛!真想象不了没人为你出头的日子,帮你还这般凶人!”
秦观月慌了神,蹲下抚秦骄的小脸,“多丢人,别哭!”
姬红竗站一旁偷瞟着江誉歧的反应,又打量了一番他身旁坐着的那个自称校尉的男子,虽说是秦观月的兄长,但看这形势,并非是来闹事的。
一时间整个屋子只剩下秦骄的大哭声,除了秦观月,再无人去哄她,惹得秦观月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许灼低着头,缓缓走进来,“殿下,铖王求见。”
江誉歧心头一紧,又顿时舒缓下来,“八成是宫中宴会之事,请他进来。”
许灼点了点头,转身立马走出去,秦观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秦骄拖着站了起来。
须臾,许灼领着江誉珩走了进来,江誉歧见了他之后,大吃一惊。
兴许是因为肃王骤然离世之事,这一个月中,江誉珩整个人水肿了好几圈,走路都有些踉跄。
“五弟从宫中刚出来吧?”
听到江誉歧先问话,江誉珩立马朝他拜了拜,“四哥,父皇命我前来送封柬来,要你今日入宫去。”
姬红竗见铖王前来,便悄悄退下,她知道即便是要去赴宴,自己不愿凑这份热闹,江誉歧也不会带上那秦氏。
秦骄见已无人关注自己,这才没好意思地静了下来,这么一安静,反倒让江誉珩注意过来。
秦骄牵着秦观月的手,站在一旁使劲抹眼泪,可一抬头便发现这个铖王在盯着自己,“看什么看,关你什么事!”
江誉歧站起身来,走近了些,看看江誉珩,又打量了秦骄,“阿珩,你属什么?”
江誉珩察觉到了江誉歧有些不对劲,寻思着,“鸡啊,我与你同岁。”
江誉歧尴尬地点了点头,又转头问秦观月,“你小妹属什么的?”
秦观月面无表情地答了声,“鼠。”
算了算年龄,江誉歧绘心一笑,转身走回到秦伯劳身旁,“秦校尉可愿意一同入宫赴宴?”
秦伯劳用眼神示意了秦骄,又朝江誉歧拜了拜,“还要回去向父亲禀报,就不打扰了。”
秦骄知道这个老哥哥不会让自己继续胡闹,但偏不如他愿,她颤着秦观月的手,“不,我不用向父亲禀报,我要去。”
秦观月方才得了教训,现在已不敢再大声与面前这位小祖宗说话,“今日宴请的可都是家眷,后宫娘娘啊,皇子皇孙啊,你去能做什么?”
秦骄见长姐不答应,又开始嘀咕起来,“我也能算是陛下的家眷,怎么不能去……”
“去去去,要去当然成。”江誉歧朝许灼挥了挥手,“安排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殿下,这……”秦伯劳说服不动江誉歧,只好作罢,“还请殿下好好照顾小妹。”
等着所有要去的人都跟着许灼出门去后,江誉歧拉着秦伯劳到一旁,“放心,回去记得与秦将军说个明白。”
“殿下方才问属相,是何用意?”
江誉歧盯着秦伯劳两眸,笑着,“我这个憨五弟与你家狂小妹有过一面之缘,我觉得他们,挺配的。”
秦伯劳听了他的话,只觉得诧异,“殿下说笑了,小妹配不上铖王,望殿下莫乱成姻缘。”
江誉歧知道,此次秦伯劳来王府的所见所闻,回去后必定会一一告知秦卫,人人皆知秦卫生性多疑,但要让他知道心意,其实也不难。
他又笑了笑,假装毫不上心,“说笑呢,何必如此认真。”
“久扰了,卑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