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欲近窗台,炽意欲近心扉,秦观月耐着热醒了过来。
她坐起身才发现昨夜自己未脱衣便寝了,睡得也并不很好。
她走到窗台前,即便是额头冒着细汗,也想晒一晒这耀人的阳光。
她轻轻推开窗,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颊上,只见院中正在扫地的五季与唤玉听到动静后立马丢掉扫帚,飞奔过来。
“侧妃?”
“你们,怎起得这般早。”
唤玉仔细打量着秦观月的脸庞,摇了摇头,“不早了。”
五季伸手扶着秦观月的手,却发现她虽额角冒着细汗,但双手却还是冰凉无比,“殿下一大早便遣人来,要侧妃今日去广鸢殿用早膳。”
想到姬红竗得意的嘴脸,秦观月顿时烦闷起来,“我不去。”
五季深知这位侧妃不愿摊浑水,但不去则是对殿下不尊,“殿下还带话来,说侧妃要是不去,那便是畏惧了新来的姬氏。”
“他当真这般说?”秦观月见五季点了点头,“呵,激将法,我偏不如他的愿,不去。”
唤玉也伸手拉着秦观月,“殿下还说,要是侧妃不去,那便又没有饭吃……”
“逼迫,这是威胁!别信他的。”
五季又摇了摇头,“千真万确,卯七已经过了,还未见人送来饭食。”
“他还真是,想饿死他的孩子。”
秦观月松开了面前两人的手,长舒一口气,衣服都没换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唤玉见秦观月一连串的动作,有些兴奋,“侧妃您愿意走啦?”
“走啊,我倒要看看那姬氏活成什么好模样了。”
五季心知带唤玉回府之事王妃尚且不知,有些后怕王妃的反应,“带唤玉一同去吗?”
“去,要让她们看看我们的架势,即便是王妃我都不畏惧,更不难说什么姬氏。”
唤玉听了秦观月的话后,更加兴奋,“诺!”
秦观月领头朝广鸢殿走去,可离那个地方越近,她心中越没有底,这时候过去,一定大家都到了,那自己岂不是又要沦为讽刺的对象。
她并没有让门外的小厮通传,而是直接领着五季和唤玉闯了进去。
她没走几步,却发现殿内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有三人与戚棠围坐在桌边,正在玩着百花木牌。
她立马回过神来,朝戚棠微微一拜,“给王妃请……”
“侧妃来得正好。”巧言见人来,立马丢下手中的牌,上前行礼,“殿下还未到,我们正好缺个人,侧妃一同玩吧?”
“这个……我不太会。”
“玩玩就会了,快来。”巧言未经允许便将秦观月推着坐了下来,“这局重新开始。”
戚棠丢了手中的牌,并没有注意到唤玉的存在,而是只朝五季望了过去,“这个丫头,你来洗牌,顺便做个判官吧。”
巧言等着五季走过来接了木牌之后,推走了两个刚才一起玩的小厮,这才又坐了下来,“三个人,也能玩。”
五季低着头不敢作声,只听话地清洗了木牌,分了在坐的三人每人十六张,“这局开题为,百合。”
她们三人闻声后同一时间望向了自己的牌,找百合这张牌。
巧言打出了百合牌,“在我这儿。”
戚棠立马接上,“牵牛。”
轮到秦观月,可她望着手中各式各样的花牌,不知该出什么才算通过,“这……”
巧言趁机朝戚棠眯着眼,戚棠迟疑地点了点头后,巧言便站起身替面前两位主子沏茶,然后又坐了下来。
戚棠秦接过来便立即抿了一口,秦观月见了戚棠喝了,她也泯了一口。
五季偷瞟了一眼秦观月的牌,急得对着她做口语,“侧妃,九华,九华!”
秦观月知道了五季的意思,又低下头寻到了她所说的花,“哦!九华。”
江誉歧牵着姬红竗走到了殿外,却突然听见秦观月一声大喊,这才没让许灼通报,牵着姬红竗悄悄走了进去。
他见着十几个小厮围在桌边看着什么东西,他松了牵姬红竗的手,也跟小厮一般,走近一些望了过去。
姬红竗立在一旁盯着坐在桌边的戚棠,简直无法接受这般没规矩的王妃,如此王府便成了赌场,成何体统。
戚棠和巧言都看到了秦观月出老千,但她们谁也没说出来。
“寒梅。”
“牡丹。”
到秦观月这边,又卡顿了,“等会儿,两字的花与三字的花有什么差别?”
一旁围着的小厮听了秦观月的发问,纷纷偷笑起来,“侧妃,没有差别的,哈哈哈哈……”
江誉歧也偷偷地笑了两声,转眼他又停了下来,他扭头望着不知所措的秦观月,很想听听她如何应对。
秦观月简直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却还要强装着兴趣满满的样子,简直难受得要她的命,“那就,含羞草……”
姬红竗眼看着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于是便插着手靠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江誉歧发现了姬红竗有些不耐烦,于是转身朝许灼示意了一番。
许灼点了点头,抬高了嗓门,大吼一声,“殿下到——!”
顷刻间,坐着的三人将手中的牌丢开,还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江誉歧装作愤怒的模样,微皱着眉,“继续玩啊?”
巧言连忙朝江誉歧拜了拜,“殿下恕罪,奴这就遣人端来饭食……”
江誉歧直勾勾地望着戚棠,还时不时瞟一瞟秦观月,他只是点了点头,巧言便立马跑了出去。
姬红竗见状,也跟着走了过来,走到江誉歧的身旁。
江誉歧冷着脸,转过身走了出去,“侧妃,跟我过来。”
秦观月假笑了声,跟着走了出去,“诺。”
江誉歧一直走到偏殿才停了下来,秦观月跟着他走,见着他冷漠的模样,她心里一直没底。
她见江誉歧站住脚后,也跟着停了下来,“我可是安分守己得很,没有做坏事,想教训我?”
江誉歧沉着的脸色瞬间转变成了急切,他直接拥了上去,秦观月见形势不对,立马转过身去,但还是别面前人紧紧锁住了腰。
他贴在她的耳根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我好想你,好想你……”
“你,你做什么!”秦观月下意识地推着江誉歧的手臂,心跳如雷,“流氓,小心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