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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听风传实意 拨铃还真心

边境,长亘城,玉楼。几日前的大火还是留下了痕迹。火势蔓及之处虽经修葺,仍显得与宽阔院落另一端差距甚多。这仿佛是在提醒着玉楼,以及它背后的力量,别再逞强下去了。经历了十年的风吹雨打,玉楼已经不复初建时的奢华气象。如今一把大火更是将玉楼从高高在上推到了人们的口舌之间。

黄默丘是个靠着审时度势上位的聪明人。他早已意识到玉楼不过是当初年号更迭的一颗棋子,多少珍宝堆成的又如何,天下豪奢纷至沓来又如何,在那位眼里,也就只配在举重若轻的那一刻逞逞威风。那一刻早过去了。敕风如此精干的暗杀队伍圣上一道命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中含义已经十分明朗了。若不是西北边境仍有余孽作乱,玉楼,早就是个笑话了。

十年时间,他曾无数次连续地从梦里惊醒。所谓“飞鸟尽,良弓藏”,他对自己的命运早已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可是这一把大火,又将玉楼乃至当年之事,拉扯到了圣上的眼前。做下此事者,究竟有何目的?黄默丘知道,圣上当年成就的丰功伟绩为人称道,但那座高高的丰碑上有一个污点,他虽不知晓其中隐情,但布下如此大的一个局不禁让人联想到许多别有用心的旧案来。他隐隐觉得,谋此大局,全然光明磊落是不可能的。

这把火更让他确信了,这个污点是存在的,并且极有可能并非一个污点,而是一条连接着无数人性命的暗线,紧系在这安稳世态的核心,叫人一拉,一切便会彻彻底底地倾塌。

放火的人在宣告着,他清楚知道这暗线在那里,他也做好了让一切倾倒的准备。是什么叫他置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于不顾?或者,黄默丘想,换个问法,是什么将他置于极端的不安之中,以至于毁灭所有也要有所动作?

不论这些问题的答案指向谁,黄默丘都清楚,他必须站到唯一的那个立场。

想着那封送往都城的加急密报,也该到圣上手中了。

夜已深,蝶屿阁里,身着淡绿色绸衣的女子从几案边站起了身,往窗边走去,步态尽显疲惫。她镶着皎白珍珠的衣摆上有一大片被打翻的酒浸湿了,但她并不理会,像寻常那样起身,只是脚步总显得小心谨慎。

眼见七日过去了,她的女儿仍旧没有下落。她心里每日似火烧一般,不由得想到许多许多可怕的事情。一开始她想到女儿可能在黄默丘手上。但她想不到是出于什么原因,黄默丘会忽然打破与她相处的定局,还要用她的孩子来做威胁。但后来他来访时仍旧用这个孩子的存在一事来逞口舌之快,她又推想黄默丘手上必定已无其他筹码,更遑论握住她孩子的性命。然后,她想到那个放火烧毁玉楼的人,那个连黄默丘这等人物用了七日时间也没能找出来的人。若是她的孩子落到了如此心思诡诈的人手上呢?她还从未出过玉楼,她还只有九岁……她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坏人吧……

她想着,眼泪流下来,忽然喉咙呛住了。她不由得用力咳嗽了一声。但是她立刻警觉地看向身后,看到并未引起旁人察觉,她这才又转回来望着窗外。

窗外的长亘城只余数盏萤黄色灯火,许是给夜深迟归的家人留的亮光。它们就像星星一般散落在无边一般的黑暗里,留下一点点白日里的轮廓。

她想到那孩子的父亲,愈发心急。这个孩子她拼尽所有也要找回来。那个人她等不到了,她认了。可这唯一的念想,她绝不能再放手了……

就在她身后,一个身着朔仓服饰的大汉醉倒在她刚离开的那具几案上,脸上一道伤疤被酒意衬得更加暗红。他正酣睡着,只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仿佛刚才于屋内大喊大叫的并非他一样。

怀安城外一处破庙外,允庭和兄长守在一丛灌木之后。他们看到那四个看守一动不动,已知所谓的时机与他们的动作再无关系了。他们再不动手进去,每拖一刻,南星就会多危险一分。

“我们进去之后,你只管去找南星,此外交由我。”允深顿了顿,似乎不肯开口一般,但还是继续说道,“不出人命最好。只是最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允庭并未转头看兄长。他努力向破庙里面张望。听完了兄长的话,他点了点头,手握住了刀柄。

“允庭!”

允庭被兄长这一句喊得只觉莫名其妙。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刚才有多危险。若是抱着刚才那种杀气拼上去,犯下疏漏的可能将很大,一旦出现疏漏,结果将会是在片刻之间决定下的生死距离。他懂得习武之人,临战时不能急于求成。允庭主动地将兄长的佩刀解下与兄长交换,换来了另一把普通的刀握在手中。这一把要轻多了,也远不及之前那把锋利。用较为粗陋的武器,有时候反而会增加胜算。

骤然风起。他二人直冲向破庙处。那四个匪徒猝不及防,最近的那个刚将武器拿在手里,便结结实实地挨了允庭一拳。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在外侧的两个已经倒在地上呻吟。剩下的两个受允深制衡,亦不能靠近允庭。

允庭急忙奔向石像下放置的那具棺木。他先是试着用手去推开棺盖,只是一丝一毫的变化也未发生。他的右手手掌还被棺盖一角处的锐利凸起划出了一道口子。

“南星?南星?”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拍打着棺木侧面。鲜血粘在木头上,又一条条地流到地上,滴落到茅草上。那种黏腻似乎在强调着棺木本来的意义,再加上它完完全全的安静,使得人感到被关在里面的人多半偏向了生死的其中一边。

允庭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他使劲推动棺木,那份重量让他确信南星就在里面。他伏身到棺木边缘处,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呓语一般含糊又执着。允庭心里的尖刃又靠近了血肉几分,他干脆尝试用手去撬起棺盖上的钉子。这些钉子当初钉入时便在外留有一小部分,因为这棺盖迟早是要被撬开的,不论里面的人的命运受他们决定的是死是活。他将两角的钉子拔了出来,再将刀缓缓地插入打开的缝隙中,撬出一道稍大些的缝隙。他将左手挤进缝隙里,再猛的向上抬,棺材终于被打开了,而那缝隙处灰白的木头已然殷红。

他伸手将南星抱出棺木,尽量使得动作轻柔些,不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他看到南星的那一刻,眼睛里燃烧着的火慢慢地暗了下去,神采尽失。是他的错吧!他承诺过许多许多次,而他的承诺一文不值。他真的有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令她免于此类危险吗?为什么他总是承诺下与自己能力相违背之事呢……

允庭想起少年时初遇南星,她已在极度困苦的境遇里度过了两个月,但她那一双眼睛十分坚决,直视着他毫不退缩。而如今,他看着她有气无力地半睁着双眼,苍白的脸庞两边是湿透了的头发,那把为最坏结果准备的尖刃反而在救下她的这一刻刺进了他的心。她似乎又说了什么,但那声音太小了,允庭听不清楚。他将南星横抱在怀里,站起身就要离开。

他怀里这个姑娘像是一只被追逐久了的兔子一般,只能微弱地喘息着,只剩下身体的重量和那淡淡的香气在提醒着这是一个人,不是曝露在野外受捕的猎物。

“没事了,我们在一处了……”他小声地说着,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南星的眼睛闭上了,她昏了过去。

忽然,角落里冲出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向允庭,或者更是向南星刺过来。那人的表情允庭倒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仿佛曾在另一个极其相似的场合见到过。那是一种极其凶狠的表情,它的主人一定认为不能和某个人共存于这个世上。

但这都是一刹那的事情。

这一刻,允庭怀中抱着南星,刀被他丢在一旁。他的惯用手上有一道说深不深但必定会影响使力的伤口。允深在庙门口,仍与一匪徒缠斗。他的刀仍收在刀鞘里,因着某些深深植根于他脑中的教诲,他只靠拳脚抵挡着对方刺过来的寒刃。

允庭注意到了冲出来的那第五个人。他的第一反应令他用背部面向着对方的匕首,同时将怀中的女子尽可能地拉近自己。

只是,那匕首被打了出去。待允深击倒对手急忙赶过来时,冲出来的那人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认得,这是府上新来的小厮,添柴动作麻利以至令他保有印象。

再往对面看去,只见那石像下站着一个陌生人,一身白衣,手腕脚踝都束着红绳。允深一见便知,这人是圣上亲自统辖的一支暗杀队伍中的一位。无论从刚才这人敏捷的动作还是现在仔细观察他的装束,他都会得出这个结论。只是,他也知道这必定是个错误的结论。这支名为“敕风”,曾在当初潮起潮落之时起到暗箭一般作用的队伍,早在圣上登基之时便被遣散,如今就算人还活着,也必定不敢以“敕风”的名义作出任何举动,否则都将按谋逆之罪论处。

但这个人就在眼前,并且刚刚救了允庭一命。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允深皱了皱眉,很快恢复了冷峻的表情,望着这人,不作言语。

但允庭却好似认出了他一般,冲他点头示意。两人目光交汇之时,这人微微一笑,全无杀手那般杀伐果断的意味,反倒像个路遇不平便出手相助的侠客。

没等到允深想好与之套话的言辞,这人一拱手以作道别,竟然就快步离去了。若是对一个从未见识过“敕风”刀下无情场面的人来说,这人的存在,无异于将遥远的江湖拉近到眼前。所谓的侠客义士,竟真的存在,并在紧要关头如说书人讲的虚假故事一般,出手救人于一刹那之间。

但允深永远不能忘记他亲眼所见的血腥场景,有些抛弃掉廉耻的求饶会刻进听者的记忆里,等待着在其余生每一次回想中发挥十足的效果。如今“敕风”重又出现,意欲何为?他不禁担忧起来,隐隐预感到在当今看似松弛的局势下,仍有许多弓弦紧绷着,等候着有不知死活的猎物出现。

那箭所指的,会是他允家吗?

回到云斋时,允深在门口被一人拦住,那人与他低语几句,他回头看了身后的允庭一眼,随后跟那人走了。

将南星放到东厢房的榻上之后,允庭出门找来了郎中。蘶儿不知何时跪在了南星床边,一张小脸泪水纵横着,眼睛哭的通红。她手轻轻搭在南星的肩膀上,仿佛在害怕眼前的人会被什么人再次抢走。

郎中瞧过,说南星身体亏耗过多,需要长日静养,但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反倒是这位公子手上的伤口将他吓了一跳。他本以为那女子身上的血迹来自她自己的伤,结果并非如此。他是个不愿惹是生非的,对于这家人不愿讲的内容,他自不会开口去问。而这位公子并不请他来看自己的伤,他也只好在药方子上另列出两味治外伤的药材,也免去对于这伤口的质问。

十年前方是战乱不止生灵涂炭,十年时间里哪可能直接造就太平盛世?更何况,有些暗流从未被消灭过,他仅是个郎中,同那些个开茶馆开当铺的有何分别?闭嘴是最好的保全之法。于是,他仍是冲请他来的那位公子微笑着,像任何一个友善的郎中那般,迈出了这间数十年来他都未踏进过的云斋。

允庭送走了郎中,回来看到蘶儿正哭得一塌糊涂,他便不再进去,而是守在房门前。他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方才觉到有剧烈的疼痛从手上的伤口处传来,翻开手掌,这才注意到右手掌心一道惊心的伤口,而十指指尖均流着血,两个食指指甲里鲜血已经凝结,堆积在撕裂的指甲缝隙中。他忽然意识到一件自己一直以来当作理所当然的事。对于这事,他从没细想过。他一直将南星当成自己的家人,对她的亲切,他全然与对姐姐的那份感觉摆在一起。但,或许不是呢?他是肯舍出命来的,且毫不犹豫。哪怕有人会替他流这份鲜血,他也是不肯的。他要在她遇到危险时冲在最前面,替她抵挡。鲜血又算什么?

一阵风吹过来,带来街上其他门户的饭菜香。一切都如常。允庭试着握紧拳头,但那伤口用痛感提醒着他不要逞强了。或许他一直在努力地向前狂奔着,他希望能担起允家的责任,但他的辛苦,南星都知道的吧。她比他更了解他。他已经太勉强自己了,勉强自己在危机来临时做出改变,勉强自己漠视所有情感,只留下给允家的位置。

但他的心是不会顺他的意的。他既已有所感觉,又怎能再自欺下去?

蘶儿在这时跑了出来。她带着小孩子那种含含糊糊的哭腔,对允庭说道:“南星醒了,她叫你!”

允庭立刻跑进屋里,看到南星虽仍是面色苍白,但人总算是有了些生气。他笑着来到她床前,拽过旁边一个凳子坐下。蘶儿也跟着他进到屋里,在他身后站着。

“可有觉得冷?”他轻声问。

“公子……”南星似乎并没听到他的问话。她仍没力气移动手指,但她能分辨出真实了。眼前人是真的,他又一次将她从死亡那边救了回来。

蘶儿又忍不住地哭了。南星冲她微笑当作安抚。

“我第一个发现你不见的!”蘶儿强调着。南星听了,直觉得她可爱。这种感觉与死亡有着世间最远的距离,这种感觉就是活着。南星真觉得活着的好处。她翻越了永别,她又看见他了。

“谢谢你,蘶儿。”南星慢慢地说完了这句话,看到蘶儿止住了哭泣,她稍稍放下心来。

她再试着去移动手指,她的努力被允庭察觉到了。允庭默默地将她的手收到被子里去。他低着头,以避免看到南星的脸庞。他心里有许多事许多感受泛滥着,只缺一个出口。

南星注意到了他的手。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允庭按了回去。

“瞧过了吗?”她问。

“没事儿,无碍。”允庭将双手合在一处,放在膝盖上。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更衣,衣服下摆也沾了不少血迹。

正是不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蘶儿用拳头打了一下允庭,允庭“啊”了一声,回头去看,蘶儿说道:“我去瞧瞧药煎好了没。你别欺负她。”说完,小姑娘走了。

允庭叹了口气,只是那眉眼之间只见笑意,不见愁苦了。蘶儿很可爱,她融入这里,既来之则安之。

允庭忽然想起那句没听见的话,于是问道:“刚才,我将你扶起,你一直念着什么……”话越说他声音越小,似乎他感觉到了什么,没勇气继续说下去了。那个执刀与人拼命的允庭到哪里去了?他将眼睛看向对面的衣柜,脸慢慢地滚烫起来。

“愿君顺遂,一世无忧。”南星回答他。一字一字地进到他耳朵里。允庭忽然难以分辨,只反应道:“什么?”

“我说……”南星似乎面对孩子一般,有些无奈,想再重复一遍,却被允庭打断了。

“我听见了,听得真切。”

南星看着他,看他低着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悲。这倒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了。他不喜欢这个回答?可是,这就是她心间的那句话,他又如何喜欢不喜欢呢?

似乎冬天春天都要过去了,南星觉得她应该说些什么。公子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她从不勉强他来打破僵局。一直都是她主动地处理这种场面。

于是,她也将眼睛看向前方,说:“我想我先休息……”话未说到一半,允庭又打断了她。只是,这次允庭自己都说的断断续续,那字句更是让南星不得不通过他的神色来判断其中真假。

南星听到他说:“话虽太迟了,但……托以全意,朝夕不离。你……可愿意?”

眼前人眼中明亮,不是喜不是悲,而是坚决。他是认真的。

十多年来,南星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许多次当她论及将来,他都会摆出一副会照顾好她的温和模样。此刻,他的意思绝不是温和的,他在表达一种绝对,一种承诺。

托以全意,朝夕不离。

她在心里默默地又念了一遍,没察觉到眼泪已经将此刻打湿了。这是一个最最珍贵的时刻,比起那一日车帘掀开阳光照着他的身影还要珍贵。如果说那一日是意味着告别了过去,那么此刻可称作迎来了来日吧。终于。

“南星,我知道我太唐突……”他那样不知所措,在她的眼泪里忽然又变成了个孩子,“你不答应,我全然理解……”他内心的情绪找到了那个一直隐藏着的唯一出口,只是,他仍将自己限制着,他怕这汹涌的情绪伤害到她,那是他最最不想的事。

南星使出所有残存的力气,拽住了他的衣服。她将那一块柔软的料子攥住,将刚说出承诺的人拉住,不让他再远离她。他们曾经离得那样远,无法靠近一般却又彼此依靠。她一直恐惧着终有一天他们要奔向各自的未来。她不畏死,但她畏惧分离,更畏惧那种分离终将到来的悲哀。

终于。

“我答应你,我答应。”她说。

就好像风终于吹动门廊下悬着的风铃。何来唐突,何来不肯呢?我一直在等你啊。

允庭睁大了眼睛,看着南星出神。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从怀里扯出帕子去擦南星的眼泪。

“我……我从不知你这样爱哭……”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小声念叨着,其实他心里不安得很。他从没想过原来自己如此渴求南星在他身旁,更是没想过这种渴望意味着什么。他看着她哭了,只是心疼。他将那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向她,想着将自己所感受到的这份幸运与之分享。

“你别……你这样我怎能不哭呢……”

“那我……”

“不,太迟了,收不回了!”

“我怎么会收回啊?我那样言而无信吗?我当然是认真的!”

“什么?”

“我是认真的!”

“……”

“你别哭了……”

敞开的房门被轻轻撞了一下,但那声音很小,屋内的人听不到。

蘶儿背靠着门站在屋外,手里捧着一盆热水。她嘴唇颤抖着,慢慢蹲下来,将水盆放到地上,因为她怕自己再拿不稳了。

我的母亲,你在等这样一句话吗?等那人说出他是认真的……

用你的一生,用我的一生,等不到也不可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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