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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意生成阡陌 情动销泥骨

林纪安之所以知道孙倍这个人,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他那时是乡里学校的一个学童,刚过了总角。与他一道念书的孩子都比他高一个头。不是他家境好,念书早,而是因为他实在聪明。

他父亲是个大字不识的租地耕农,四十六岁才攒够钱娶了妻,五十岁上有了他这个儿子。生他之前,他的母亲因着肚子总没消息挨了不少打;生他之后,她的苦痛却未减少半分,因为他实在聪明。

她给儿子取名叫纪安,竟然是抱着叫他心存国家、纲纪安定的心思。他从长亘玉楼逃出后,曾无数次想要问问母亲——到底是什么叫她一个苦命的人心里还装得下其他苦命的人?他一双眼睛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悲惨,因此,他越来越敬佩她。只是,在林纪安被征走的半年后,她竟叫乡里的谁诬陷偷窃,叫人折腾的生了病,就这么走了。

那个诬陷他母亲的人的名字,他是问不到的了。他那个父亲只会说“作甚”二字。现在回忆起来,他似乎从未听过父亲说出过别的字眼。

顶着纪安这个名字,他受着学校里同窗的排挤,教书先生的侧目,以及父亲那令人生厌的沉默。如此十五载过去,他又遭豪强的强逼,代他家服役,上了战场。或许还是因着聪明?不,到底是因着运气,是他的母亲一颗颗泪珠滚出来的运气,他活了下来,四肢俱全,耳目无损。

一切才刚刚开始。

身为弱兵,林纪安被安排在军营的末等小队里,身边却有两三人同他一样是靠着头脑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身体还算强壮的叫南平,河东人,豪爽。寡言少语的一个叫丘梁,惯着拿眼睛瞥人。林纪安跟地主豪强们学来的招数是喝酒。他弄到手几壶高粱酒,分与他二人喝了。纪安想的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好歹战场上有个帮忙裹尸的。可这几壶酒喝下肚,就是一辈子。

那一天刚受到朔仓一支小队的突袭,排在前头的精锐死了两个,他们排在后面,竟然得以保全。周围人都睡了,火堆的光晃在他们肮脏的脸上,没人理会它跃动的身姿。

林纪安叫来丘梁和南平,三人在远离军营的地方生起一堆火。稍后,纪安拿出了他藏起的酒。

“你这是从打来的里面拿的吧?”丘梁瞥着他。南平把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打”来的即是指军队从老百姓那里抢夺来的。

“非也。这是我昨天帮一户人家出城,他们答谢我的。你看,这上面还贴着允氏的族姓呢。要是打来的不早撕掉贴上白字了?”

林纪安这几壶酒的确是抢来的,只是他私藏起来没有交上去罢了。那允氏也怪有趣,这兵荒马乱之时还要在城外行走,竟还要载着一车的酒食,倒像是去探望谁。罢了,先骗过这两个再说。他心里想着。

南平还犹豫着,恐怕看出了什么端倪。林纪安心在胸中猛跳。他不会去揭发他的吧……?藏酒可是扰乱军心的大罪。可就这时,丘梁忽然伸出手来夺走了他手中的一壶酒,拔了盖子,猛喝起来。

南平和纪安都看傻了。他这人从未这样过。林纪安自视小心,可跟丘梁一比,倒显得冒险了。

“不错的。”喝完了,丘梁低声答道。他将陶壶倒扣在地上,壶口粘上了一圈沙子,在火光下像是掉在地上的一颗未熟的梅果。

林纪安再看向丘梁的眼睛,心中一惊。

他眼圈红了,这还不止。他脸上有两行热泪已经滚落。

“我妹妹叫人卖到朔仓了。今天刚打听着的。”

他颤抖着声音答道。

南平和纪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故事他们听过许多遍了,可每次都不由得心痛。这些被卖到朔仓或是其他部族的女子……没什么在等待着她们,如果有,只能是对死的渴求。

而知道些内情的,心中都明白着——这买卖女子的勾当,是天子先挑起的。他白家坐上高位,底下踩着的垫着的不只是将士的尸骨,还有许多弱风扶柳的泣血椎心。

林纪安忽地想起他那母亲来了。她亦是被卖给他父亲的——以五匹绢的代价。于是,他紧接着想到了他的名字——纪安。

他伸出一只手,似乎在摸索着火焰的轮廓。等到南平喝完了一壶酒,他开口道:“不退朔仓,不倾白家,誓不为人!”

丘梁亦将手伸到火堆之上,在纪安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南平将腰间的短刀搁在一旁的地上,也将手伸了出来。

“此恨不消,怎能做人?”

丘梁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时离长亘城一战还有三个月。

长亘城。

林纪安坐在孙府西北方的角门下,这里斜对着霄序的宁侯府。他将这三个字在心里烧过万遍,捻成细碎的灰,可它们总是重又复原。长亘城。

那座城不能完好如初,并没什么可惜的。几十年的战乱,万里边疆,已无一寸安土。可那些人呢?可他们呢?真正腹背受敌的不是那坐在皇城里的白家,而是他们这些读了十几年书却被迫面对刀枪的人。一支火箭从城门上射过来,正中南平的肩膀。他倒在地上。在祁扬雄祁将军的鼓舞下,四围残存的两千兵卒冲向城垛,砍向披着毛皮的朔仓人。林纪安看着挣扎着的南平,惊讶地长大了嘴,在红眼睛的兵卒中跌跌撞撞地后退。他看到……就在爬上城墙的那些朔仓人里……有他的同乡。而即是他的同乡,便绝不可能是朔仓人。兴许是叛逃了?他心急如焚,冥冥中的不幸已经在眼前上演。林纪安刚把南平身上的火拿油浇灭,将他拉到另一端的城墙处靠着,一抬眼,竟看到祁将军硬生生挨了背后的一刀。砍他的那人似乎也呆住了,顶着祁将军的怒目而视,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你小子!”

林纪安听到祁将军如是喊道。瞬间,战场上的气氛变了。所有守着长亘的兵卒们都意识到面前挥着长刀的敌人不是朔仓人,竟是我族人,个个都长着他们从小看惯了的眉目脸形。

可这些同族人,此刻,仍是敌人。他们手里的刀没停。他们心里清楚,若是停了,只有和那个砍了祁扬雄的可怜鬼一样身首异处。

在祁将军,也就是林纪安所在的军队里,有一股势力在维持着自相残杀的局势。攻城的人、守城的人、维持着战斗的人,这三种人在城墙上厮杀着,后两种穿着同样的衣服,脸上盖着同样的泥污,分辨不出谁是谁。

祁将军被人围着救了出来。这守城一方,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纪安提起身边一把被人丢弃了的刀,它的刀刃上已满布驳痕。他的手腕从来无法像精锐那样用力将刀砍出去,因着他许多年来惯着了拿这手腕在一纸方寸间迂回。罢,罢,罢。

这一次与以往都不同了。这一次他提起刀,不是为了求生,只是为了求一个体面的死。他虽不是江湖中的侠士,可也不甘心任人揉捏。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反抗的路上。

他眼睛里只看得到火。处处都是火。耳边人的叫喊都被隔到了心跳的突突声之外,他真正听到的是另外一个声音。那声音像是走进了正有一万个僧人在诵经的佛寺,虽是一片听不清楚的嗡嗡声,却叫人心颤抖不止。

“林纪安!”丘梁在远处喊他。他没听到。

猛地,林纪安被身后一人摁倒在地。只消一脚踹在手腕上,他手中的刀便掉落了。啪嗒一声,刀落在地上,刀上沾着的血复又沾上泥土。他耳边的诵经声停了。这一刹那,他的身体似乎失去了他,变成了一具躯壳。下一瞬他恢复意识,是因为听到了身着与祁将军相似军装的一人喊道:“到此为止!”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当场多数人的刀,包括身着朔仓打扮的那些“敌人”。只剩下包括丘梁在内的几个兵卒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将刀横在胸前防备着。

喊话的那人叫孙落芒,原是朔仓一个降部的小首领,被孙倍收为义子。在之前的战事里,孙落芒说出了不少朔仓人打仗的习惯,这才让他们有了战胜的可能。是孙倍给这人担保,叫他上了前线。

他们没有死。林纪安,南平,丘梁都没有死在那场战斗里。可祁将军手下的所有精锐都战死了,祁将军自己也没能幸免。剩下的人全被孙落芒领头的剩部捆将起来,竟是被送去了朔仓的军营。他们成了朔仓的俘虏,孙落芒做回了他的前赤芒。

这一场长亘之战以朔仓战败、祁扬雄守城成功的结局传去了皇城。而林纪安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朔仓施加给他们的残酷劳役。他们的家人,如果还在人世的话,只会收到他们已经捐躯的消息。

他们成了孤魂野鬼。

林纪安从角门踏出去,想寻一处酒馆喝上一杯。这许多年来,他一再感慨的是当初截了允家的酒送给丘梁和南平。当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车上的酒食竟然是送给允家寄养在城外寺庙里的女儿,而那女儿,成了他的妻。

如今丘梁已赴黄泉,走得远了。谁能想到偌大个朔仓部,竟然真能叫他与他的妹妹相遇。既相遇了,他又如何甘心眼看着胞妹继续受人侮辱……如果他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便不会以叛走的名义被关押起来,当林纪安与南平设计逃走时,丘梁便也能逃出生天。可丘梁现在只能着他那身戎装永远地留在了长亘城。不知那日玉楼门前的鲜血,可会让哪怕一人想起昔日长亘的血流成河?

如果。

林纪安从酒庐买来一壶酒,拎回到孙府去,照从西北角门进。

按理说纪安该恨着孙倍的。孙落芒是他举荐担保的,甚至杀了孙倍也不算冤了他。可是,他实在聪明。长亘一战后,太子拥权,除尽异己,登上皇位。况且,凭着个管贡物的孙倍,何以布下如此大局,与朔仓勾结,又在事后职位未变?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场残酷的战争,近乎五万人丢了命,全都该怪在白家头上。

他林纪安此刻在这里,为孙倍出谋划策,帮孙倍把刀架在与他的仇人,亦是与他一般阴险的人的脖子上,是为了找到能将白家阴谋布告天下的证物。说来可笑,他们抗敌几十载,数万个将士丧命沙场,最后竟是太子殿下与朔仓头目勾结谋反。既是勾结,必定互相要挟以求合作长久。林纪安要找的就是这个,就是白家何以要挟朔仓,以及何以受朔仓的要挟。

如今他已有了一点眉目。那秘密一定藏在惠王府里,与如今霄序拒绝赐婚之事有关,不然皇帝不会如此动怒。可究竟是如何呢?他在心中将近日所有事情盘算一遍,正在这时,忽听到身后走廊上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不必回头看了,一定是宫里来消息了。这脚步声如此,是专为叫沿路的人都清楚他所代表的是谁。

林纪安因着酒意,慢吞吞地挪步到孙倍的书房前面,想着等会儿孙倍一定还要唤他来商量,先在门口备下。可当孙倍将内官的话重复出来时,林纪安却发觉这事与他有关。

“他们要在清明那日进宫?”

“是的,孙大人,小声些为妙,免得叫不相干的人听了去。”

可孙倍依旧放着音量说:“只他们兄弟二人吗?”

“是的,大人,现在看来是如此。”

“这事儿陛下……”

“是陛下叫我转告大人你的,叫大人自个儿想好了该怎么办。”

说罢,内官往外退,打开门正瞧见站在门口的林纪安。

“孙大人,您这是?”

林纪安再看孙倍,他那一脸的得意样子,显然刚才是故意叫他听见的。

“这是我的门人,很得我的信赖。但凡事不宜繁复,这人就不必向陛下说了吧?”

那内官点了点头,自顾着走了。

方才他们说起的,是允深和允庭。允庭竟然还没有回怀安去?

这两人入宫,难道真的还抱有救出允晖的希望吗?虽然纪安也万分地希望能迎岳丈回云斋,可他已绞尽脑汁,想不出任何一种救出他的可能。与其费尽力气想着要救出允晖,他已然转念去想惠王府里的那个庶女有何秘密了。

不行,他不能眼看着这二人去送死。眼下他们的计划已然全部暴露,怎好白白地送了命去?等他们真的进了宫,按面上的说法,判他们一个闯禁的死罪也不为过的……

正想着,林纪安向孙倍行了礼,转身要走。忽地一群家丁围了上来。

“我能叫你去通风报信?”孙倍边说着边走回房间里去,“我早查到你久居怀安了。”

一随着家丁一起出现的小厮端着面盆跟着孙倍进了屋,将房门在林纪安身后关上。几个家丁一起上前将林纪安摁倒在地上,将他的双手双脚捆了起来。林纪安眼睛见到了幻觉,似乎近处全都烧了起来。

一盏茶后,林纪安被扔进了上锁的柴房,脸上挂着挣扎时挨了一拳的伤痕。

此时离清明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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