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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下花掠去 何处恨意起

长亘,玉楼,蝶屿阁,夜临。

进到蝶屿阁的这一刻,未勒良持驱走了所有侍女,独自走到梳妆台前。台上立着的一面铜镜照出她的清丽模样。她伸出手来,打开了首饰盒最上面的盖子,将所有饰物倾数倒在案上。那一堆闪着光的珍宝没能让她有一刻的留意。她旋动盒子内壁上的一个搭扣,一层假的底座松动,她将这层底座掀开,里面的格纹布包映入眼中。她随之急切地将连在底座上的内衬完全撕开,一枚刻着日月图案的洁白玉璧此刻正闪着月光投射来的温润光辉。

有那么一瞬间,她犹豫了。她知道这东西很重要。那个着黑衣的无名氏犯险入玉楼,就是为了放下这个东西,它的重要性已不言而喻。更何况这枚玉璧质地如此之好,她只相信是记忆中见过的那一块。

多少年来,她盼着能将这么一件重要的东西握在手中,那么她就可以痛快地与那位似生而为王的君主交换回她一直渴求的自由,不论是她自己的,或是他的自由。如今她终于得到了,想将这东西要走的,居然就是他。

这一瞬间过去了,她抹去眼角的泪,将首饰盒的盒盖直接扣了回去。她捧着这个盒子,走到窗前,就这么扔了下去。

地面上他安排的人会取走这个盒子,然后送回到帝都,交给那位君主。他是如此忠心,他的君主会因此而赐他自由吗?有没有可能,或者她离开这长亘,也去到帝都呢?或者至少,他们能再见上一面,也好……

不必问,她早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他们两个都不是因为犯了错才失去自由的,而是因为他们失去自由这件事本身对许多人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个意义在他们百年之后都不会消散。

她想起名为参商的那两颗星,虽不知在何位置,却也为之实实在在地痛心了一番。至此,她的痛仿佛轻盈得多,飞上了夜空。

十年前,她已入长亘玉楼,自以为万劫不复。她熟习汉人语言,在他人当着她的面谈论着她的时候,她只是默不作声,暗暗地将刀子划在自己心上。

日子看不到尽头。

她仍旧是摩依莎,只不过她现在更是朔仓的耻辱。她生不如死,她的存在就意味着朔仓是个被从内部击溃的弱族。她永远都记得被押上往玉楼的马车上时,看到的前赤元及脸上那耐人寻味的笑容。

羞耻伴随着她,日日又夜夜。在一个新月夜里,她将一把寒森森的匕首冲向了在外屋熟睡的侍女。既已失去留恋,她已做好自戕准备,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在人言中屈辱地活下去。

她在为自己找一个必死无疑的罪名。

只是,她的匕首被打落在了地上,哐铛一声回荡在深夜里。侍女被这声音惊醒,正慌张环顾之时,又被人从身后一击,昏死过去。

她看过去,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两只手臂上束着红绳,在月光下显出血一般的暗色。这样着装的人在夜里如同靶子,怎能进入玉楼?那蝶屿阁外的重重守卫还在巡视着,她能透过窗看到他们手里提着的灯笼发出的光。

这人轻声说道:“这样死去,我替你不值。”

于是,这句话让她活到了现在。

后来,他们一起坐在屋顶上,看着下面值班的守卫们拖着步子绕着蝶屿阁一圈圈走着。此夜月缺星亮,夜幕湛蓝。

他说他是敕风,名叫叶延,与当今皇帝一同长大,生即为着维护其周身安全。一句话,将他有生交待完毕。

但她却无话可说。她已失去给她姓名的人,又被一直捧着她的朔仓人送进了汉人的玉楼里。过去已经全部断绝,无话可说。

他没有问。

他一个汉人,却成了她后半生最信任的人。

一年后的元宵节,玉楼挂上百盏灯笼,照亮了长亘。这些却都与她无关。

他伏在她的身旁,脸上带着酒意,意识在睡与醒之间徘徊着。她轻抚着枕边人的发丝,忽然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就在这时,他喃喃着,她凑近去听,却听到一句:

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她问。

没有回应。许是想出个说得过去的原因太费精力,他终于放弃了抵抗,沉沉睡去。

这便是道别。第二天,他就消失了。几个月之后,她才收到他的第一封信。信上说他作为敕风的长官,在此风声鹤唳之时不得已停留在帝都,期限未知。

她用手捏住信上写着署名的位置,另一只手下意识地落在了隆起的腹部上。她不知内情,也不需要知道内情。所谓的“不得已”还有谁比她知道的更深吗?所谓的“期限未知”,她是最能体谅的人。

未知不过是后会无期的另一种说法。

她没将孩子的来临写在回信里。

孩子眉眼之间颇像她的父亲,她看得出来。那小小的红着的脸蛋上像是缀连着她的心,在睡梦中偶尔皱眉偶尔笑出声来,让她与这世间多了一次次的连结。

孩子长大了。一个跟了她好几年的侍女说,这孩子可真像她,眼睛里有光辉。说完,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孩子母亲还是把这话听进了心里。她把孩子叫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那张小脸,看了很久,直到孩子被看得怕了,挣脱了她跑走。

像吗?她问自己。她先是想起人们给她的那个名字,“葡萄藤上的余晖”。她曾以为自己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但此刻她犹疑了。她的女儿虽算不上天真烂漫,总也有着孩童的单纯,与她心中所想完全不同。

似乎她的女儿也在极力避免着和她一样。一个没见过玉楼外世界的孩子,却十分的聪明通透。她的女儿,不属于玉楼。

那夜玉楼大火,她紧张地四处寻找她的孩子。那一刻,她已经顾不上被人发现她的秘密了。在火光里奔走的时候,她想过,若是孩子不见了,她便将那封早就写好的绝笔信差人送到都城去,以此为人生的告别。可当她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小身影在胡汀阁的火光中一动不动地倔强着,全然不似那平日里聪敏的样子,她愣住了。

这样一个机会,她瞬间就明白了,是她的孩子一直等待着的。若是要离开玉楼,只此一法。她没有权利去阻止她。未勒良持知道,此刻,说什么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都是空话。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的人,怎么会害怕“危险”?她的孩子,不属于这里。这是勉强不来的。

后来,在怀安城外的一处破旧驿站里,她从一个茶馆老板的话里意识到,那个侍女所指的,是孩子脸上有胡人的影子。那是血留下的影子,是不能改变的母亲和孩子的投射。她的确是摩依莎,不过在这个情境里,她只是一个母亲。原来从来不曾出现过证据证明她所恐惧的命理将会降临于她的孩子。到那时,她悬着许多年的心才稍稍放下。

所以她才能放心地将自己的孩子交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没有询问这家人的姓氏,甚至没留下一个把柄来要挟。她心里清楚,最能瞒过玉楼掌管以及其身后隐藏着的无数双眼睛的办法,就是连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个母亲,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告别的意味,于她而言,从来都不是放手。

要说她是被捧着长大的也不为过。她的父亲主张与世代为敌的邻国休战,受到族群里许多人的反对。可是后来她出生了,巫师说,她是摩依莎,她的父亲未勒炤必须继续统领全族,这是神的指示。作为摩依莎,代表着的是神迹,是神的眷顾。朔仓有明主引领,朔仓的未来会被引导向无上的光明。

世上被父母当作掌上明珠的女儿很多。但只有她,未勒良持,被全族人捧为至宝。

她从出生开始从不用担心吃穿,她唯一的忧虑是,她的出生,是否真的能带来光明的未来。这一忧虑如今已被证实。就在长亘城一战之前,她的父亲已经成功地说服族内各位大人物休战求和。谁能料到,她的父亲在竟然一重重朔仓壮士的保护下,被暗杀于即将拆除的帷帐之中。

有人将父亲比作天。她的天于是塌了。

族内不得不推选出新的统领。族人推到如此风口浪尖上的,是之前一直与父亲作对的前赤元及。在这个人的鼓吹下,父亲费尽心力达成的和平局面转瞬即逝,朔仓族人又过上了数十年来左征右讨的颠沛生活。如此关头,前赤元及竟然向族人宣告找出杀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向其他人证明,朔仓人永不会倒下……

永不会倒下……这话说的多么绝对。那时的未勒良持看着群情激昂的战士们,只是在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不过,朔仓战士们的骁勇让她看到了这句话里带着的希望。前线连连告捷,谁也不会再去提休战、求和。朔仓本来就该拥抱这样的胜利,做着自己本来就该做的事情,横加指责的人只会看起来像个没出息的混蛋。很快,朔仓打到了长亘。长亘一战,汉人的几位将军都被斩杀于城门下,眼看着朔仓就可攻入城内,延续辉煌战绩。

然而,前赤元及却下令退兵。他站在帷帐前,眼含热泪对着朔仓战士们说,这几场战役朔仓已经失去了很多勇猛的战士,是时候休整一番,为这些将永远保佑着朔仓族人的英雄们准备祭礼。

正说着,下面站着的战士们里忽然传出了哭声。这哭声将未勒良持吓了一跳。她本以为前赤元及滑稽可笑的说辞会将他从首领的位置上推下去,或者,至少让人看出来他比不上前一任首领,比不上她的父亲。

一个战士被请上前来,前赤元及像父亲那样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这人哭着说,他的兄长在长亘战里被六箭穿心,尸身在尸堆里,如今已被汉人烧掉了。如果我们朔仓自己都不能对为朔仓战死的他们致以敬意,那他们就白白死去了。临末,他还补了一句,无情无义之人,不配受朔仓神灵的庇佑,不配活在朔仓人世代生活的土地上。

一番话下来,效果斐然。战士们不再挺直着腰杆,而是一个个相扶着哭泣起来。若是没哭的,则是昂着头,呆呆地望着天。未勒良持知道,他们已经开始怀念失去的亲人朋友了。

她看得出来,这事情全是阴谋。也许现在的哭声中有真情实意,但第一声哭声却全是虚情假意。这时的她扒着帷帐的帘幕,正看着在慷慨陈词的前赤元及的背影。前赤元及将双手背在背后,所以他面前的战士们看不到,他手中拿着的玉璧。那是只有汉人才会打造的礼器。

随后,负责看守她的老妇人将她拽回到了帷帐里。前赤元及的背影被帘幕盖住,连带着那块沾满血污的洁白玉璧,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她知道,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她的话没人会听。她不过是个摩依莎,还是父亲被杀掉了的摩依莎。族人早就开始怀疑那个巫师说的话了。奉了十几年的美丽女子,此刻在战士们流血死亡的战场外几里远的营地中,显得格外多余。

于是,族人们纷纷同意了暂时休战的提议。不过,那些幸存下来的她父亲的老部下,在长亘战之后都没有能够回到营地里。举手表决的过程她别过了脸没有去看。没有意义,她想。这就跟汉人一层层传达下去的文书一样,除了浪费时间耽搁战机,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前赤元及虽然提出休战,却派出相当一部分的战士到边界处驻守。他将这些战士们分散开,沿界几里布置一个个点,一点分配三到四人。他提出,看到汉人就抓,然后带回到营地中来。若是边界处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要派一个人回来传达。

这天,前赤元及故意站在人来人往的帷帐前。他不做什么,只是那样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未勒良持依旧藏到周围的一间营帐里,和他一起等着。

忽的一阵风刮过,扬起尘土来。她咳嗽了一声,再一抬头,看见一个报信的站在了前赤元及面前。她听着,却听不真切,只听见“太子”、“长亘”、“几个侍卫”寥寥数语。前赤元及听得直皱眉头,那表情夸张到她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得出来。

前赤元及喊来所有驻留在主营地的战士们,甚至也喊来了做杂活的老妇。全族人站在下面,听他语重心长地说,朔仓出了叛徒,与汉人太子勾结。他甚至恬不知耻地说,前首领的死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叛徒。他说他为此感到悲哀。

未勒良持再也忍耐不住。她从营帐里冲出来,她要当着全族人的面,说出她的所见。

可当她看到族人的脸的时候,她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那些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前赤元及的愤恨,甚至没有怀疑。这许多张她能叫得出名字的脸只是呆愣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她。

前赤元及开了口,语气里是虚假的关心:“摩依莎,你有什么想对我们族人说的吗?”

她明白这话的意思。

我们族人,不包括你。你已经不属于朔仓了。

她还是没能说出口。那种胸口处憋闷着的感觉在以后的日子里被一遍遍重温,不知不觉地,刻进了她的灵魂。如果,她还有灵魂。

在前赤元及的谋划下,朔仓竟在这大胜的关头撤退了。此刻,他又说重要的不是去争夺土地,而是确保整个朔仓团结一致。

现在已经没人会反驳他。族人们就连在交出进贡给汉人的财宝时都只是应和着他说的话,在嘴里喃喃道:“都是为了朔仓……”、“神灵保佑……”

未勒良持知道,他们不是没了血性。族人们多半都感觉到了,反对前赤元及就会死。她的父亲曾那样权倾全族,还是死的不明不白。他们算什么?若是死在战场上倒也荣耀,死在权力争斗之中,却是每个朔仓人都为之不耻的死法。何必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向外族人证明,朔仓的弱点竟然是不够团结?

十年之后,她在玉楼里,向窗外抛出了可能是这辈子她所能掌握的最重要的证据。她本来可以留着它向这个从未对她温柔过的世界以要挟,但她终究无法辜负他的请求。若是要用一生去成全谁,只有他让她觉得心甘情愿。

在蝶屿阁楼上徘徊地久了,她终于下定决心到窗外那块地那里看一看。她拖着淡黄色的裙摆,不理会那几个被黄默丘安插在她身边的侍女在紧紧跟随。楼梯在脚下被一阶阶跨过,她越跑越快,仿佛这样能追得上十年来离他最近的那个时候。

来到平地上,拐过一个转角,那片被种植在蝶屿阁楼下的青草映入她的眼帘。她的脚步忽然变得慢了,像慢慢靠近停靠在花朵上的蝴蝶那般,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她缓缓地弯腰,拾起被人刻意摆在青草地上的一捧黄色小花。远远看去,这些小花就像是随风而来自生自灭的野花那般,与草地相映成趣。

此刻站在她身后的,被黄默丘安插进来的侍女小离想要上前去,却又不敢。她还从没见过这位即使落魄也是蝶屿阁乃至玉楼主人的朔仓摩依莎笑的如此开心。自从她六年前进入蝶屿阁,除非是孩子故意逗她,她从未对谁如此赏脸。小离不敢走上前去,因为眼前之景实在好看。于是,小离明白了“葡萄藤上的余晖”是何含义。“余晖”指的不是落日洒在她身上围绕出的一层金色的轮廓,而是在夜色时分,她也能够唤起人对于炽热阳光的想象。却也因着她不敢上前去,她身后那几个资历浅的更是驻足。她们都没能察觉到未勒良持偷偷地将系在花束上的丝带藏进了手中。片刻之后,她将花又放回到草地上,沿着原路徐徐地回到了阁内。

未勒良持本意是不要破坏这一种趣味,然而还有另一层,那就是她已经获得她需要的东西了。那丝带上用极细小的字写着一个“归”字。

此后,经闲来无事的侍女们口口相传,竟出现了一个蝶屿阁那位凭空造花的传说。未勒良持并不介意,毕竟她的一生早已与“传说”二字分不开了。

她只是忽然来了兴致,每天坐在几案前,或者抚琴或者研墨。当她研好一池墨的时候,她就会望向窗外,静静地看着。

她这辈子只认识一个绝不会毁约的人。幸福的是,那个人是她孩子的父亲,那个人对她说,我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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