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全套的厨具,煎了牛扒,炖上一大锅猪肉辣白菜,一人一大瓶果汁,坐在小桌旁吃了起来,罗夏非常高兴,他在荒野里追杀仇敌,已经好久没正常吃过一顿饭了。
“你一直这样在荒野?”,程曦问道。
“去过一次大城市,洛川,你去过吗?去办理合法的身份,后来一直跟着我导师在荒野,直到她遇害,我导师死的时候留了一大笔钱,她说有两百多万,估计是她一辈子攒下的,你想我怎么能动这笔钱?只能用来培养徒弟,她还说在洛川还给我留了一个包裹,等这事完了,我就回去取包裹,找徒弟。”
“他走得很急?你没有同门师兄弟?”
“心脏被击碎,交代一下遗言就走了,就我一个单传,如今这种变身近战在热武器面前已经没有优势了,所以找徒弟很难,何况还要在荒野成长,禁止使用一切科技,不加入战士公会,这些我不打算要我徒弟遵守了,我自己遵守就可以了。”
“这么说你算是做出变革的开山祖师啊!”
“别扯了,我只是完成她的遗愿,没办法。”
“底线,对吗?”
“是啊!底线。”
像这样坐在星空之下,让程曦想起了和鸦的离别,这次却是和罗夏的相遇,人生的际遇或许伤感或许欢乐,最终不过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变身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了,最开始是黑白灰,但视野中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都很清楚,还能看见鬼魂,再就是要命的嗅觉,有时候一点点臭味,能让你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不过现在我已经能看见颜色,能开口说话了。”,罗夏显得有些得意。
“鬼魂我只见过一次,引导我去帮他复仇,你见得多吗?”
“很少,就见过三次,都是荒野里被害的人,会有鬼魂短暂停留,我导师说最多三天就会消失去轮回,她说还有手段可以保存鬼魂,不过时间一长就会变成厉鬼,还有专门制造控制这种厉鬼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让我遇到,我就要为民除害!”
“你想仗剑走天涯?做个侠客?”,程曦笑道。
“有这能力遇到就做,你没回去过你不知道,我的来福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但他似乎被我们世界所压制了,变得非常难以沟通,不过我的力量防御大增,我有一次,一次干翻了18个人,都是一拳放到,你说我不做侠客谁做?”
“你是打架,还是除暴安良?”,程曦脸上笑意更浓。
“打架,不过我可没下重手,下重手非死即伤,是要去蹲号子的。”
“你要是蹲了号子,里面的人估计才真的是非死即伤。”
“那倒是!里面的那些杂碎敢惹我,只要不搞死就行。”
“罗夏,我们虽然有能力,但绝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生死,也没有权利逼迫别人做出选择,那些贪官,为非作歹的有钱人你讨厌吗?他们就是被权利和金钱腐蚀的人,你手中的力量其实是和权利金钱一样的东西,你明白吗?”
“......,懂了!谢谢!”
“你刚才还说过,虽然和恶龙缠斗但自己不会变成恶龙,那么更要坚守底线,我们那里得到权利金钱后失控的人太多了。”
“是啊,看来拳头收回来比挥出去要难得多!不过对那些恶龙,我们可不能收回拳头!”
程曦不知道罗夏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暴力永远只能逞一时之快,而根除不了最终的恶,而且你如果不断地使用暴力,自己变成恶龙的几率极大,程曦觉得提醒一下罗夏,目的就已经达到,毕竟两人只是初次见面,继续辩论下去毫无意义,“除了熊和狼,你还能变成别的吗?”,程曦换了个话题。
“看天赋,理论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可以,但我只会熊和狼,我的导师会变成虎猫和乌鸦,所以战斗力很差,速度倒是很快,天赋很重要,第一次启灵仪式就决定了你以后的方向。”
“启灵仪式?”
“一种召唤远古神灵的仪式,要获得神灵的认可,你才能变身,听起来是不是很像忽悠人?但真的可以感觉到他们,有点像充满活力的一种......情绪。”
“你说神灵是一种情绪?”
“老兄,语言是有局限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一种庞大的纯粹情绪的海洋,他如果接受了你,你就能够......到海里游泳。”
“你说的有点像我拍档小鱼的降神术,借用某种外来的力量。”
“不,不,不完全是借,......,说借也可以,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非得你自己试过才行,好比女人一样,你试过了才知道!”
“罗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得了,作为男人你不能细得像牙签。”
“......!”,程曦无言以对。
“我们这一门没导师指引是入不了门的,现在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要是找不到徒弟就麻烦了。”,罗夏转眼又有些伤感。
“你的导师不是找到你了吗?”,程曦安慰道。
“她也这样说,说我有一天一定会遇到我徒弟,我看就是一厢情愿,他们这里吃穿不愁,读书的事情政府都给包了,你想这里的孩子怎么可能跟着我在荒野里吃苦!要是在我们那里找,你跟别人怎么说,我教你如何变成狼?除非坑蒙拐骗,否则别无他法。”
“我们那边也可以变身?!不可能吧?”
“我试过了,必须是灵魂出窍才行,出窍以后变身,别人是可以看得见的,不过我的灵魂状态天赋不行,变的都是幼崽,被人当成小奶狗抱怀里,不管男女身上都很臭,体味被放大以后真是要命啊,只有极个别的非常香,你以后找老婆,我帮你挑,保证挑个极品。”
“灵魂出窍?变身!这么说我们那边有些传说可能是真实的?”
“有什么奇怪的,导致我幻听,被人当成疯子的“灵”不就是吗?我是找不出来,找到了我就是变成小奶狗也要咬上几口!”
“你在我们那边变身后,能看见颜色吗?鬼魂呢?”
“我在这边能看见颜色了,回去也就能看见了,鬼魂还没见过,我不能离开肉身太远,远了以后头晕眼花的,很难受。”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是啊!有时候变成一条小狗还蛮好玩的。”
“我去!罗夏,你瞧你这副流氓相!你是不是专门跑到美女脚下要别人抱,美女吸狗,你他娘的吸奶!?”
“你说呢?”
“呯!”的一声枪响,惊动了有说有笑的两人,“好像不是很远,程曦,过去看看?”,罗夏问道。
“走!去看看!你要不要枪,我这里有不少。”,程曦取出了9号长枪。
“不用,在我没有晋级之前,导师不让我用的。”,罗夏显得很自信。
“那好!”,程曦觉得罗夏在荒野这么长时间,一定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
两人悄悄地接近,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登上一个小坡,前方大约50米处的一片低洼地上,有许多人围成了一个大圈,仔细一看,一群身穿灰色制服的人拿着自动手枪站着围成了外圈,内圈则是一群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的人,衣着各异,颜色样式五花八门,但好像都是年青人,每个年青人都低着头一动不动,后脑勺都有一根枪管指着。在圆圈的中央,一个穿着黑袍留着短发,满脸络腮胡子的瘦高个正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右边已经有一个年青人倒在地上,但却是一种头点地,双手依然反绑在后,磕头样的诡异姿势。
程曦嗅觉全开,一股腐败的恶臭隐隐可闻,“噬魂魔!到哪都能碰到这些恶臭的家伙!”,程曦悄悄地说道。
“你也能闻到它们身上的臭味?”
“是的,天赋。”
“我要上了,你呢?这个距离射击怎么样?”
“这么多人,你就这样冲上去!?”
“没事,我的来福会给我加防御的,上了。”,罗夏说着立刻变成了一匹黑狼,看程曦一眼,露出一个非常人性化的笑容,转头就冲了出去,那一往无前的坚定眼神给了程曦极大的震撼,不知道罗夏的导师是怎样一位人物,能培养出这样的勇士,一直以和为贵的程曦突然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种态度。
程曦举起了9号,锁定、瞄准了右边的目标,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呯、呯、呯”!地连开三枪,三个手持自动手枪的人都是胸口溅起一团血雾倒了下去。
圆圈中央的噬魂魔突然睁开眼睛,指着程曦的方向大喊大叫,程曦调转枪口,瞄准噬魂魔就是一枪,也不看结果立刻又调回枪口对准了冲过来的大军,冷静地一长串点射,每枪必中,然而敌群没有丝毫躲避,迂回的趋势,依然向着程曦的方向猛冲,此刻,罗夏已经接近了敌群,只见一匹黑狼高高跃起,在空中变成一头巨大棕熊从天而降,这一下敌群被拍得七零八落,但并没有慌乱,一部分人围着罗夏疯狂地射击,一部分依旧向着程曦冲来。
棕熊的表皮血花飞溅,却似乎没有减缓他的动作,好比一个灵活的肉球,滚到你身边就是一掌,这一掌头颅能够拍飞,胸膛也能拍瘪,一掌一个,毫不含糊。
程曦虽然弹无虚发,但依然有两个家伙冲进了十米以内,还在奔跑中的两人刚要举起手中的自动手枪,脑后却突然同时出现了2号和8号,然后火花喷涌,两人顿时被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