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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污染的灵魂

惨白的光芒亮起时,程曦感受了一股巨大深沉的恐惧,让他全身僵直,思维都停顿了,开关灯的动作也许不过一秒,但程曦觉得仿佛过了许久,笼罩全身的寒冷很快退去,但心中的恐惧感却久久不能平息,手中的烛台传来一阵阵温暖,将程曦的思绪从恐惧中拉了回来,低头一看,整个烛台被浓郁的橘色光芒包裹,非常漂亮。

“收起来,这和那个小姑娘有很大的关系,这是锚,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烛台”,耶稣说道。

“锚?”

“定位器,这样理解了吧,她再回来一定在烛台附近,她的同盟非常特别,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附着在外物上。”

程曦将烛台放进背包,这时楼上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程曦背上汗毛竖起,心脏不受控制猛跳起来,两三步冲向沙发抓起了猎枪,随即又扔下,顺手掏出左轮,举向楼梯,穿着睡衣的小骷髅已经露出大半个身子。

“不要用左轮,没用,这次我来!”,耶稣提醒道,程曦只觉得左手掌一热,柳叶晶体出现在手心里,眨眼间视野再次开启,在这小骷髅的腹部,蓝色的小人已经变成黄色,一条蓝线从它的头顶伸向上方黑暗中,小骷髅从楼梯上下来,直奔大门而去,离程曦大概也就五六米,程曦握紧的左手一松,亮白的光芒一闪,斩断了黄色小人头顶的蓝线,接着毫不停顿地向下方直劈,顿时将黄色小人一分为二,接着一阵横冲直撞,黄色小人瞬间四分五裂,一股尖锐的哀嚎声响起,四分五裂的黄色光芒燃烧起来,化作细小的白色亮点向上飘散不见。

耶稣的能量晶体回来时,明显小了许多,“没有可吸收能量吗?耶稣?”

“这种污染的能量是非常危险的,你若是吸收,你也会被污染!”,耶稣解释了程曦的疑问。

“那些血兽血奴就没被污染?”

“那些家伙是纯正的血肉能量,没有污染!赶快离开这里,我斩断蓝线,说不定会引来什么!”

程曦一听,抓起猎枪就冲出了门。街道上异常的冷,程曦觉得好像进了冰柜,背后的背包传来阵阵暖流,让程曦的思维保持了清醒,跟随着耶稣的指引回到了落脚点。

把烛台放在床头,程曦找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橘色的光芒顿时驱散了满身的寒冷,一股宁静和温暖在心中升起,真是美妙的体验,“你说光会引来怪物吗?耶稣?”

“不会,你觉得那小骷髅还活着吗?在我动手之前?”

“怎么了?他的灵魂不是还在吗?”

“不,和你完全不同,他没有本我,早已经死了,那个小人形的能量体是某种手段造成的血肉能量与灵魂能量的糅合体。”

“没有本我?”

“在你的认知里,你认为人是有灵魂的,有什么六道轮回存在,其实灵魂是一个复杂的集合体,其中有一种“本我”才是你灵魂的核心,死亡的时候你的灵魂会逐渐消散,最后你的“本我”也会彻底消失,随之会有一个新的“本我”诞生转世,这个新的“本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什么东西会一直跟随着你不断的轮回,你明白吗?这个“本我”也叫根本识。”

“什么?!”,程曦满头雾水,“你能再解释一下吗?”

“这是我刚才接触那个能量体再和你对比所知道的,简单的说,你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东西能带到下一世,倒是你认知中的那个业力似乎有关联,没有经历,无法分析,我觉得我可能就是某种新的本我。”

程曦依旧无法理解耶稣的意思,只是听懂了没有什么东西会跟随你不断的轮回,这样不好吗?从新开始多好。程曦懒得去再多想,倒在床上,看着温暖的烛光,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蜡烛还亮着,天依然阴沉沉的,睡得真是舒服,吹灭蜡烛,程曦发现烛芯是橙色的,没有变黑,吹灭后也没有烟升起,蜡烛完全没有消耗,还是那般长短,真是神奇,见过太多的不合常理,程曦也见怪不怪了,从容收拾好自己,回到了遇见林佳慧的房子。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是门口的地板上躺着一具瘦小的干尸,睡衣腹部有些细长杂乱的裂口,程曦从楼上找来床单包裹住尸体,犹豫着要不要入土为安。

回到楼上,果然在房间里找到了装备,看起来夏维科的父亲是个喜爱野外生存的,一把普通的有些老旧的左轮,远远比不上程曦现在的精致漂亮,28发左轮子弹,看起来似乎口径一致,猎枪子弹只有17发,一把满是锻造纹路的长刀,手臂长短,两指宽,还有铲子,绳子等等各种器具,程曦将两种子弹、左轮、长刀塞包里,拎着铲子就下楼。

在门口的泥地里挖个坑,将包裹的夏维科埋了进去。做完这些竟然一点也不累,程曦坐在沙发上,检查子弹,发现口径是一样的但这些子弹明显短一些,本来左轮手枪转轮和枪管之间就存在密闭性不够的问题,这子弹虽然能用,但气密性肯定更差,没办法,程曦只有将自己左轮收进背包,拿起那把老旧的左轮,用布条熟练地缠在右手,顺便将口袋里的子弹整理好,准备出门继续捡破烂,程曦并没有带猎枪,留着昨晚的落脚点了,它没有背带,非常不方便携带,而且换弹太慢。

街道上依旧是一股寒意,寂静无声,检查了几个房屋,各种生活用具完好,但依旧没有武器弹药,走着走着,程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开启视野也并没有发现能量体,空气中依旧是那种花臭味,“耶稣,你有发现什么吗?”,耶稣并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又离开探查去了,程曦抬起左手抓住肩后插在背包里长刀刀柄,轻轻一拔,很顺手,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有了一丝安慰。

前方有个T字形路口,程曦不知道该不该转个方向,正想着这么久了这个世界怎么没有医院,学校一类的建筑时,突然一股肉类腐烂后的臭味直冲而来,程曦抬起右手,掰开左轮击锤,开启视野一无所获,缓步向前,来到路口,向左转头一看,大约十几米外一名瘦小男子,正淡漠地望着他,程曦抬起左轮,“呯”的一声,毫不犹豫地就是一枪,那名男子突然一下就跳上一旁的墙壁,在墙壁上猫着腰快步如飞向程曦冲来,程曦对准目标,“呯、呯、呯”就是三枪,似乎击中了但一点也没效果,下意识地,程曦抬起左手抓住背后刀柄就往上拔,此时那男子已经冲到程曦面前,顺势一个直踢,程曦的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向后倒飞而去,在这电光火石间,程曦并没有闭眼承受痛苦与惯性,努力地指挥右手又是一枪,左手拔出长刀,挥手就砍,长刀砍中男子左肩,它一声尖叫,一手抓住程曦左手,另一只手五指并拢带着尖尖的指甲直插程曦的咽喉,程曦下意识挥动右手便挡,顺势再次扣动扳机,“呯”的一枪,男子右眼溅起一团暗红的血雾,接着程曦感觉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腰似乎断了,眼前金星直冒,视野一片模糊,原来那男子眼睛中枪后,在空中双腿直接踢在了程曦的腹部,借势一个后空翻站在了倒地不起的程曦前方,两三步走近程曦,左手抓住砍在肩膀上的长刀一拔,将长刀抓在手里,双手握刀高高举起,怪异地尖叫着弯腰全力砍下,就在动作发动时,突然“呯”一声枪响,他的腹部一团血雾炸开,整个人僵硬地倒了下去。

程曦哀嚎着坐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耶稣,你个......你个s·o·b!”右手的左轮已经打空,左手被那怪物抓住差点捏断骨头,胸部腹部遭受重击,加上撞地的那一下,自己的命去了大半条。

“你不是没死吗,别激动!它很特别,要不是你的嗅觉,我都差点没发现它。”

全身疼痛加上一股无比烦恶的呕吐感让程曦无法和耶稣争辩,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程曦才慢慢挣扎着站了起来。

眼前的是一具卷曲的少年男性尸体,黑色短发,右眼一个大黑洞,左眼睁着,已经失去神采,脸毫无血色,狰狞可怖,穿着破烂的灰色衬衣,露出胸前的根根清晰的肋骨,腿上黑色裤子陈旧肮脏,双脚暴露在外,和手一样也是尖尖的指甲。

“它也早就死了,对吗?耶稣?”

“对,灵魂核心“本我”已经不在,死翘翘了,只是它的肉身保存的比较好,它的灵魂能量似乎融合进了肉身,没有聚合体,所以我的视野中,它就是一团人形黑影,如果静止不动很容易忽略,这玩意可以称为行尸走肉。”

“见鬼,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刚才差点玩完!”

“是吗?真正到了危险时刻,我会帮你的。”

程曦对耶稣的这种考验无可奈何,艰难地换上六颗子弹,取回长刀,开始返程,这子弹的威力感觉小了许多,虽然后坐力也小,不过打中没效果有屁用,回去还是将弹头锉上十字才行,还得去林佳慧房子找找,看看有没有锯刀,原来的背包还在血兽区域,还是回那边去吧,那边有太阳,也没有隐藏怪,在这阴冷寂静的区域呆长了时间,恐怕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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