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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乡

“你还能制造更多的能量晶体吗?耶稣,你能同时控制吗?”

“没有吃不完的食物,也没有打不完的子弹,程曦,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你这样问是自卑和懦弱的表现!”

程曦沉默,“自卑懦弱吗?好像真的有!一劳永逸是人类的通病,不仅仅是人类,所有生命都有这样的通病吧?”

“不错,不错,你能够安静下来反思自己的行为,直面自己的缺陷,才有可能走得远,如果你能战胜你现在最大的敌人,我就可以从你那里获取能量,而不是猎杀那些血兽血奴,你明白吗?”

“我最大的敌人?”

“恐惧,就是你目前最大的敌人,自卑,懦弱是帮凶,这些敌人缠绕着你的潜意识大海,或者说你的灵魂,形成层层守护,让我无法和你共鸣,而不得不求助于外物,作为你的同盟,我深感失望。”

“恐惧吗?”,程曦静静坐下来,回味着耶稣的提醒,没错,自己的确缺乏信心与勇气,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疯狂的世界,再仔细回想这些天的经历,最核心的体验只有莫名的恐惧。

“你说V会不会有危险?”,程曦突然改变了话题。

“你说呢?她是你现在处境的罪魁祸首,可她也救过你,在某种程度上你也救过她,在你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借助她的力量,程曦,你其实在这个强势的大美女面前感到很自卑,对吗?不仅如此,你在抵触她的同时还在馋她的身体,对吗?”

“胡说!”

“是吗?我在胡说吗?”

程曦并没有争辩下去,耶稣说的好像没有错,自己一直在和V一起干掉蛇眼男的地方狩猎血兽,就是为了遇见她和她......合作,不过馋她的身子,简直胡扯!......可是,在那一瞬间,好像真有!

“你不直面自己的内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好你迈出了第一步,承认自己是个软蛋!”

“行了,耶稣,留点面子吧。”,程曦露出尴尬的微笑。

缠绕着程曦左手腕飞舞的能量晶体突然钻入了十字架,伴随着一丝温热消失不见,“走吧,捡破烂去。”,耶稣似乎有一丝兴奋。

这块地方果然和程曦以前所在的区域大不相同,好像仅仅只是由于某种原因人离开了,几乎所有的房间,店铺都完好无损,所以物质丰富,然而依然没有武器,子弹。

走着走着,总是觉得冷,进入街边一个房间找到一个衣柜打开一看,程曦顿时往后一退,举枪便拨开了击锤,仔细一看又将击锤归位,衣柜里有一具蜷缩在里面的尸体!尸体的手、腿以及没穿鞋子的脚都暴露在外,完全的皮包骨,皮肤没有腐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仿佛身体里的体液被抽干了一样,身上是一件破烂的淡黄连衣裙,这具女尸满头枯黄蓬乱的头发,头埋在双腿上,看不清面容,应该是为了躲避什么而急匆匆藏在了这里,结果再也没能出去。

程曦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没有恶臭,只有空气里弥漫的浓郁的花臭味,显然这不是正常尸体应该有的样子,关上衣柜,程曦总觉得不舒服,尸体的绝望与恐怖似乎在他打开衣柜的那一刻全扑向自己,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与愤怒交缠在心头,挥之不去。

程曦开启嗅觉,依然遵循着花臭味淡的方向前进,在一个店铺里找到一个背包后,塞进一些袋装食物,水,罐头,几把刀具,就再也没有捡破烂的兴趣了,不知为什么,自从耶稣诞生后,自己对食物和水的需求少了许多,天越发暗了,寒意阵阵袭来,估计快到夜晚了,得找个地方落脚,程曦打起精神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一个大问题,这里没有植物,完全没有任何植物,街道上除了一样的路灯,根本没有树的影子,各种建筑周围也没有任何杂草,而且走了这么久,没有一丝风吹过,除了自己轻微的脚步声,没有任何的噪音,好在这种诡异寂静的氛围已经不再对程曦起作用。

程曦找到一个房间,将门窗关好,检查完毕后,就躺在干净的床上,准备休息了,这时,窗外的路灯突然亮起,发出苍白的光芒,很像衣柜里女尸皮肤的颜色,依旧粘稠,看上去显得格外阴冷,天已经完全黑了,程曦闭上眼睛,“耶稣!你在吗?那些路灯是不是有问题,它们是不是可以污染人的灵魂?”,脑海里没有出现耶稣回答的声音,“耶稣?”,依旧没有回应,程曦回忆着在耶稣视野下的那种感觉,突然在几乎漆黑一片的世界里,一团蓝色的燃烧的火焰亮起,应该就是耶稣视野下的路灯。

程曦睁开眼,耶稣的视野立刻消失了,路灯还是老样子,抬起左手腕一看,十字架还在啊?耶稣到哪去了?右手摸上十字架,温暖依旧,虽然自己可能掌握了耶稣的视野,可一股害怕失去耶稣的焦虑却涌上心头。

程曦在房间里徘徊片刻耶稣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好啦,我回来了,咦!你已经学会了我的真实视觉了吗?”。

“应该是的!”,程曦正打算问一下开启的具体细节,可随着一次眨眼,视野就这样转换了过来,而且这次不用再闭着眼睛了,这个极其短暂的眨眼过程,好像和普通眨眼有些不一样的东西,程曦来不及仔细体会,眼前白光一闪,一枚能量晶体迅速钻回了十字架,“你的意识能附着在晶体上出去?你怎么也不早说一下?”,程曦有些恼火。

“得了,我只是一时兴起尝试一下而已,我感觉自己失去了许多东西,有时候突然一下能回忆起来,最远距离三百米吧,再远我的灵魂能量体会变得很脆弱,刚才可不是我的意识附着在攻击性的能量晶体上离开了,你也别指望我去侦查,灵魂能量体只能对肉眼隐藏,而且有许多弱点,对了,我可能发现了你的同乡,她和你的气息很像。”

“同乡?!”,程曦对耶稣说的意识、灵魂之类的并不感兴趣,对这个和V一样的同乡倒是很期待。

“对啊,你最好去交流下,这样我们对这个世界也有进一步的了解,所谓知己知彼......”

“好了,我知道了,明天去吧。”,程曦实在是不想在这种地方走夜路。

“明天?要是那女人下线了呢?”

“下线!?”

“对啊,她的同盟非常奇特,完全没有战斗能力,要是遇到血兽可大大的不妙!”

“耶稣,你是在蛊惑我吗?”,程曦望了望漆黑的街道,苍白的路灯,取出左轮重新用布带缠在右手,摸了一下腰间的短刀,走出了门,“真冷!”,程曦忍不住浑身一颤,耶稣开启了视野,程曦便顺着耶稣提示的方向出发了,越走越觉得恐怖,心跳越来越快,而且四周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了,程曦忍不住想逃回去,念头刚起,“看前面!”,耶稣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程曦自己收回视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栋普通的房屋,两层,楼下的窗户里透出橘红色的光芒,给人感觉犹如黑暗中的灯塔一般,程曦走向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房间里的光芒突然熄灭,没有任何回应。

“你好,我叫程曦,有人在吗?我们那有手机,有微信,有......魔兽世界......”

“魔兽世界,哈哈哈!”,耶稣爽朗的笑声突然在程曦脑海里响起,驱散了在这寂静空旷的世界里说话所带来的恐惧感。

门突然开了,一张精致漂亮的小瓜子脸瞪着有些不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双管猎枪正对着自己。

“别害怕!我是地球人,中国人!我是一名外科医生!”,说着便快速松开右手布带,将左轮插进了腰间,再将自己围巾松开,露出面容,“我可以进去吗?”

娇小玲珑的美女点了点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猎枪,退进房间的时候,枪口一直指着程曦。程曦跟着进去,转身关上了门,房间里很温暖,立刻驱散了满身的寒意,不仅如此,还有一股奇特的桂花香弥漫,让人神清气爽。

“嗤”的一声,那女生划燃了一根火柴,点亮了桌子上的一根蜡烛,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银色的烛台在烛光中闪闪发亮,那女生依旧握着猎枪,只是枪口不再对准程曦,她穿着有些偏大的棕色女式西装,长裤,皮鞋,头发盘起扎在脑后,标准的瓜子脸,精致的脸蛋,大大的充满活力的眼睛,难得一见的极品美女。

她站在那里望着程曦,身体似乎和房间里橘色的温暖的光芒融为一体,“我认识你吗?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标准的普通话,温柔甜美的声音,真是让人倍感亲切,程曦心头一热,差点忍不住掉下眼泪。

“你和我只是以做梦的方式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来这里都超过半个月了,我和你不同,我没法醒过来,没法回到现实世界,你知道你在做梦,你不觉得奇怪吗?每次做梦都到同一个地方?而且梦境如此的真实?”

美女瞪着大大的眼睛,似乎在消化程曦的言辞,“我很早就做这个梦啦,这里总是晴天,空气一点都没有污染,待在这里很舒服,这里的人都很关照我,食物也非常好吃。”,小美女回忆着,“然而突然有一次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很早以前就来过了!?有多早?”,程曦问道。

“几个月吧,我记不清了,四五个月吧,我有一天很累很累,回去衣服鞋子也没脱就睡了,然后就梦到这里,他们都说我是外来者,问我是不是战士,这里的人都很友善,很快乐,后来我就经常期待着做梦来到这里,有时候坐在窗户边晒太阳,能坐到我醒过来。”,小美女回味着她的美好时光,程曦并没有打断,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好久都没有这样耐心地倾听别人说话了。

“有一次我来的时候,天黑了,所有的人都似乎生病了,不说话,不吃不喝不动,我吓坏了,躲在房间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所有的人都向城中心走,拦都拦不住,夏维科他们一家也这样,我拦不住,只好把夏维科绑起来,他一直都不好,喂他东西也不吃,你是医生,你能看看他吗?”

程曦看着眼前的小美女,没有察觉任何精神不正常的迹象,可不知为什么,夏维科、一直不好、绑起来这事,让他感觉非常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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