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衿发现问问题的套路“有效”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班级最后有一张空桌，刚好挨着齐橙倒数第二排的位置，所以王子衿课间有事没事就往那一坐，开始请教经过她“深思熟虑”的难题。
只需一两个星期，闲言碎语便开始飘荡在十三班上空。
齐橙对此倒是充耳不闻，于他而言，一道数学题可以等价地交换十几道英语单选或者几则作文素材，到也不亏。王子衿就更乐见其成了。只是林语臣有点坐不住了。
“你这是要罢工的节奏啊。”王子衿刚把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上交的语文作业放到他桌上，林语臣就迫不及待“兴师问罪”。
“没办法，谁叫你的办公室那么远。再说了，反正都有答案发下去，这作业收不收也没有太大区别好吧？”
“嘿！虽说咱俩很熟了，你也要给我一点起码的职业尊重啊！好歹我也是个人民教师！”
“好好好，我的教师阁下，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这么着急回去见你的小情郎啊？”
王子衿刚要转身离去，一听这话，横空飞给他一个白眼。这货哪里像一个老师了？
“我可是听你们班同学说了啊。你说说你，在学校一个学期不满，这都多少绯闻了？”
第二个白眼翻出去，王子衿无所谓道：“没办法啊。谁叫姐姐我天生丽质？羡慕啊？”
“我才不羡慕呢！想当年……”
“想当年，大一点时候五个妹子，大二的时候八个……大三几个来着，哦对，照片我好像还真的存了，不然有空在班上用PPT循环播放……”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还是赶紧回去见小情郎吧……”
“……”
课间，王子衿刚起身。
“又去问问题啊？怎么都不见你来问我？”肖遥略带调侃拦住王子衿。
“呵，连班级前十都没进过吧？你能教我什么？”
有时候简单粗暴也挺好嘛，王子衿想。
肖遥好像被戳中了痛学，一脸沮丧，端着水杯走了。
王子衿悠然地在齐橙身后坐下来，用笔屁股戳戳他的背。
“……这题你昨天晚上不是问过了吗？”
“是吗？”王子衿尴尬一笑，在学数学上，她其实也不曾走心的。
“自己回去翻信息。习题详解135页。”
“要不然……你再讲一遍？”王子衿试探性地问。
“……浪费时间。”说完，齐橙沉默了一会儿，补充了一句，“以后少给我发消息。”
“……为什么？”
“因为……”
“咳咳……”肖遥的咳嗽声从后面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两人一齐抬头看他，王子衿满脸鄙夷，齐橙却是莫名其妙。
物理老师这时走进教室，吩咐大家拿出试题，这段对话只好被迫夭折，肖遥反倒一脸得意地坐回了座位。
十点不到，书桌前，齐橙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让他条件反射式地拿了起来。
他心虚地朝房门口看了一眼，确定老妈不会因为送牛奶或者水果之类的原因出现在房间里以后，才按下了查看。
肯定是王子衿。
在昨天晚上第三次被齐母抓住“学习”期间一直“皮手机”以后，齐橙对王子衿突然产生了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好在虽然齐母对他的行为略表不满，也没有动辄到要查他手机看他记录的地步。
“你早上说让我不要再发短信，是怕家长发现吗？”
虽然王子衿用的是问号，但俨然一种确信的语气，让齐橙扶额。
有一种自己被一眼望到底的感觉。
“不是。难道你不觉得一晚上三十条短信太多了吗？”按下发送键，齐橙突然欣慰自己的手机号用的是家庭套餐，不然一个月的短信费他都可以买两本五三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齐橙自认为自己和王子衿的短信对话中没有任何超出学习范围以外的不妥之处，就算被发现了……好吧，一通并不愿意承受的说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