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黑影一转，变成了一只银黑色的小凤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桀桀桀，让吾取代你吧，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啊！”
九条纯黑色的尾巴上鎏光溢彩，似乎拥有无尽的神力，稍微一抽就是山河破碎。
妖异的血红色眼眸中泛着凶戾的光芒，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何必压制吾呢？放吾出来，你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凰芜寒闭上眼睛，理都不理它，小凤凰也见怪不怪，只是用着无比平静的语气，陈述着她最不想听的故事，轻慢地一点点勾出她心底最深的阴暗。
终于在一柱香过后，凰芜寒睁眼金色的凤眸，眸中已经出现了一点红雾。
冷冷地瞪了它一眼，抬手把它掐灭。
小凤凰化作黑烟散去，但是不一会儿又聚集了起来，只是比之前安分了不少。
“我死了，你也得陪葬！”凰芜寒冷声警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又不会死，我就更不会了！”小凤凰似乎是被她之前的行为激怒了，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毕竟祭献了神魂都有人救你，哎呀呀，对了，还有那些……”
“闭嘴！”凰芜寒眼中迅速漫上猩红的色泽，渐渐替代了高贵的金色，唇角勾出一抹很浅的弧度，一字一顿道“你、该、死！”
“桀桀桀，控制不住了？是不是想杀了吾？是不是？”小凤凰突然疯狂地桀笑起来，说出来的话却犹如猝了毒，一刀一刀剐在她心上，“别忘了呦，还有那个人，他可是你……”亲手杀死的！
瞬间，凰芜寒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眼中的色泽越来越深，如血海深渊般阴冷入骨，深不见底。
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甜美温婉，最后，连小凤凰都忍不住在她的注视下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向后退了一些，声音也越来越小。
其实它提醒得不错，现在她突然觉得呐，那些人，果然是该死呢！
都该死，都该杀！
在她险些失控的时候，手腕上的紫镯突然闪了一下，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从手腕传遍全身，似乎带着些许洗涤净化的作用。
凰芜寒微颤了一下，瞬间清醒了过来，眼中的猩红快速散去，恢复了高贵纯净的金色，所有情绪也都随着她的一次闭眼而消失殆尽。
等她再度睁开那双凤眼时，一切情绪归于平静。
感受到心中那股疯狂涌动叫嚣的戾气杀意被压下，她长舒了口气，苦笑了一声，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镯子。
她现在似乎越来越依赖这个东西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凤凰盯了她一会儿，确定她已经恢复了神志，没有再被它激怒的可能，这才抖了抖羽毛。
“切～”小凤凰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身体慢慢化作虚无散去，“你只要记得他，我就是你永远的心魔，不、死、不、灭！”
凰芜寒抬头，冷漠地看着它散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在它完全散去以后，脸上才闪过一丝痛苦和动容。
她不是不知道它想做的事，只是在任由自己堕落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