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尼尔按住桌子，使劲往前伸头。
凝滞的气氛瞬间打破，亚度尼斯哭笑不得的把他推回去。
“你，好好吃饭，等长到我肩膀再说吧。”
“可我……”还没说完，布尼尔就被面包片堵了嘴，他嚼嚼面包，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看着劳拉手里的面包飞盘，亚度尼斯忍俊不禁。
“好，就这样吧，巴特莱，让治安队员明天把文书们叫来，我有些命令。”
捞起小沙鼠，亚度尼斯走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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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亚度尼斯大人为难！”
巴特莱黑着脸，训斥布尼尔。
布尼尔委屈巴巴，往老师背后躲。
“好了好了，巴特莱。”拍拍丈夫的肩膀。
“布尼尔，不要再这么鲁莽了，知道吗？”劳拉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是，我记住了，老师。”布尼尔拽着劳拉的手撒娇。劳拉敲敲学生的额头，让他回房间去。
夫妻俩回到房间。
劳拉躺在床上，看着丈夫的背影，“亚度尼斯大人，他总是很忧愁。”
巴特莱放下手里的事，坐到床边，握住妻子的手。
他知道妻子一向感觉敏锐，“我们日后总会了解的，我们可是亚度尼斯大人的效忠者啊。”
他俯身亲亲妻子的脸，“别担心了，劳拉，亲爱的。”
回吻丈夫，劳拉放下心里的阴云。
对面房间，布尼尔正和箱子决一死战。
“开，开，你给我开啊！”可惜蒙皮箱子听不懂人话，呆在那安之若素。
布尼尔又折腾了一会，到底没能把箱子弄开。
我的鞋垫，那么多鞋垫，可全放在里面。
春季马上就要过去了，晚风从窗户里吹进来，生机与希望的绿月几度圆缺，夏至后，热烈的红月将接替它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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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达完命令，让文书们去工作，劳拉扶着杰里米总管，其他人各有事情，也是脚步匆匆。
会议厅很快空荡下来。
“巴特莱，跟着我。”
两人走进旁边的房间。
这以前是文书们工作的地方，之前收拾出来作为亚度尼斯居住下令的地方，暂时代替城堡。
主管领地人口的文书，亚度尼斯之前让他在这里等着。
亚度尼斯坐下来，文书和巴特莱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你的名字。”
“我叫卡玛·布雷恩，领主大人。”
这是位年轻的女性，说话有些胆怯，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底。
统计人口，这个工作既枯燥无聊，又没有得利的机会，就被其他文书推给了这个胆怯的女孩。
真的是个女孩，看起来，这个文书也就十五六岁。
“你今年多大了？”不会还没成年吧。虽说这里十六岁成年，可她看起来还没十六岁呢。
“我，我今年二十五岁，领主大人。”卡玛窘迫极了，她知道自己长相显小，因此老是被人轻视。
“成年了就行。说吧，领地有多少人口？”
卡玛听到问题，从窘迫中快速脱离出来。
“怀特领目前有平民六千多人，其中男女各半，男性更多，其中处于壮年的男女大概在三千四百人，老人在一千人左右，孩子则是一千六百人。“
卡玛说的流利迅速，明显对这些数据非常熟悉。
“只有不到两千孩子？”亚度尼斯觉得有点不对。按大光球的信息，平民的生育力应该不低啊。
“是的，不过只有六岁以上的孩子，才会被记录，六岁以下的孩子，不会被列入统计。”
卡玛忐忑的瞄了领主大人一眼，又急忙移开视线，再看下去一定会失态的。
亚度尼斯愣了愣，是因为，夭折吗？
“按你的估计，领地里有多少六岁以下的孩子？”他追问这位文书。
卡玛思考了几分钟，“大概有，一千多吧，不过，一般只有一半能被列入统计。“
足足一半的夭折率，而且还不止一半，这还只是到六岁，那到十六岁成年呢？
亚度尼斯脸色僵硬。
卡玛抬了下头，又迅速低下来，她有些害怕不解，我没说错什么吧，怎么领主大人好像生气了？
揉揉眉心，亚度尼斯缓过神来。
“你继续说，奴隶呢？”
“奴隶有四千人左右，也是男性更多，其中壮年男女接近三千人，孩子有一千左右，老人很少，只有几百。”
不用卡玛解释，亚度尼斯就知道老人为什么这么少。
不能干活的老人，领主自然不会给他们饭吃。
能干活的奴隶和还没长大的奴隶，都是领主的财富，而年迈的奴隶，只是累赘而已。
有些极端的领主，甚至会成批杀死到年龄的奴隶。
他们不怕奴隶会变少，毕竟奴隶生出来的，也是他们的奴隶。
思绪飘回来，亚度尼斯发话：“巴特莱，你有什么问题？”
巴特莱点点头，转头询问卡玛：“布雷恩小姐，二十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平民男性、女性各有多少？”
卡玛略加沉思，有些犹豫的回答：“我不能确定，不过男性的话，八百人总是有的，女的要少一些，大概七百多人。”
“谢谢你的回答，布雷恩小姐，我没有问题了。”
巴特莱向亚度尼斯点头。
“布雷恩，带着你的书记员，去仔细统计一下奴隶的数量，紫草节后我要结果。”
这个文书的工作还算不错，可以培养起来。
卡玛·布雷恩心潮澎湃的走出门，她可不傻，领主大人的意思就是，自己可以继续当文书了，饭碗保住了。
她简直想转个圈，不过还是抑制下来，出了领主府再转，不，回家再转，不然显得太不稳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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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虽然走路打飘，不过没忘记带上门。
亚度尼斯看向巴特莱。
“坐下吧。说说，能招募多少？”
巴特莱就近找个椅子坐下。
“50人，第一批只能招这么多。如果这些人的身体状况一般，数字还会更少。“
他言辞笃定，明显很有信心。
“太少了，一千五百多人，只能招50个吗？”
“能当骑兵的，必须是壮年的男女，而且这些男女都是壮劳力，如果招募的太多，田地容易荒废。并且很少有女性愿意成为骑兵，招募女骑兵的花费也比招募男骑兵要多，如果加上女骑兵的话，能招募60人左右。“
“那就加上女骑兵。”亚度尼斯毫不犹豫。
他需要非常多的军事力量。
“要是能招募奴隶的话，会更多一些吧？”亚度尼斯忍不住想。
可惜不能，其他领主不会喜欢这个主意的。
“紫草节后，就开始招募，你这段时间把标准制定好，有什么需要去找文书总管。”
“是，亚度尼斯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