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七是一个奇妙的数字,创世纪中上帝用了七天创造出这个世界,第一天上帝创造了光,第二天造空气和水,第三天造陆地、海和各类植物,第四天造日、月、星辰和定昼夜、节令、日子和年岁,第五天造各类动物,第六天上帝按着他的形象造人,第七天创造工作完毕。对于圣人来说这个数字有些不可代替的含义,古希腊中这是一个最完美的数字,周天复始,七日完归。
“世上七宗罪,天间北七星,学院中的天子七星就是这样而来,传闻有了这七位天子星,因陀罗地狱的威胁就能轻易化解。”路西法踩灭了烟头,“这是一个玄而又玄的故事,没有太多人想去了解。”
“毕竟在更多的人眼中因陀罗地狱只是一个构撰,到底存不存在还未可知,在常人眼中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事,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会出于某种目的去追寻这个故事的结尾。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证实这个所谓的因陀罗地狱只是虚幻,心中也许会不甘吧!”
白宸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想去安慰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想要去延伸一下话题又觉得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听他讲故事。
“七位天子星既是光明又是罪恶,学院中的天子星可能是善良的人也可能是罪恶的人,有一句话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这些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学院中曾经下过一条死命令,如果黑暗将至所有人不留余力护住天子星……我实在没有想懂这些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替他们去死……够资格吗?”路西法直勾勾的盯着白宸的眼睛,愤恨,怨闷,不解,好多好多的情绪。
白宸想着路西法说的话,他在考虑这个学院到底是一间什么样的存在,让其他人为天子星送死……这真的是一个学院的所为吗?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吗?”
“不会!”路西法很认真的说道,“他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有资格,我这条命始终是我自己一个人的。”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大不了我这条命替你顶上去好了。”
白宸开了一句玩笑,他知道路西法是不会当真的。
果真路西法只是挥了挥手,轻轻的笑了一声便作罢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不是说还要带我去个地方吗?还走不走了?”白宸问道。
“你先下去,我再抽根烟。”
白宸点了点头,刚刚转过身却突然听到路西法叫了自己的名字。
“喂,白宸!”
白宸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路西法摇了摇头,低着声音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一辆福特野马穿梭在公路上,开着灯鸣着笛,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它像是黑夜中的一道鬼影卯足马力冲破黑暗驶向黎明。
“慢点行不行?吃激素啦!”白宸坐在副驾驶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安全带在两百七的时速上就像是一根皮筋,根本没有一点约束力,他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路西法手握方向盘,毫不理会白宸的心情,在他眼中油门这东西就是发泄的神器,一脚干下去所有事情都被抛诸脑后。
车忽然开始加速,轮胎与地面之间发出刺耳的厮磨音,像是猛虎的嘶吼!
白宸不停的抖动着身体,路边的建筑林木还没来得及过眼就掠了过去,再加上发动机恐怖的轰鸣,他就觉得下一秒车体就要散架了。
“你能不能别逼逼了,才两百七十迈,你没看见离时速表的最大值还有好大一块距离吗?”
“你他娘的咋不去开飞机,那个刺激!你连脚都不用动,抽根烟就到地儿了!”白宸死死地抓着把手,他多想手里抓着的是手刹,“我告诉你啊,电影里的飙车都是假的,以后少看点速度与激情,范迪塞尔是你偶像咋滴?!”
又一幢高楼从眼前掠了过去,这一次他连影子都没看清。
路西法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坐骑,福特野马哎!时速低于二百五你好意思上路吗?”
“你滚一边去!别管野马不野马的,照你这么开骆驼也受不了!”
路西法烦的不行,别人有这样的车恨不得跟高铁飙速,这个货咋就这么惜命呢!
“把烟给我!”
白宸颤颤巍巍的把烟给扔了过去,结果下一秒就后悔了,双手离开方向盘是什么操作!
白宸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让我下车,老子自己跑过去!”
“你咋那么多废话。”路西法点上烟,“你没看见路是直的吗?这样的路方向盘就是摆设!”
“滚!你才是摆设,你全家都是摆设!”
“哎,你敢骂我全家!”
“骂了怎么得,有本事干我!”
“我特么的!”路西法一把抓住了白宸的头发,“服不服?!”
“我去你的!”白宸这回直接一脚干了过去……
“我告诉你啊,先把我头发撒开!”
“你先把你脚拿走!”
“不可能,我先撤走,那岂不是吃亏了!”
“那咱俩就耗着!”
“耗着就耗着,谁怂谁孙子!”
然后车就这么一直开着,两个人此刻的注意力全在自己会不会吃亏上。
……
“到了!”
路西法苦着一张脸,擦着身上这四十三码的脚印,这回他算栽了。
白宸现在手里抓着一把秀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路西法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患者,先前还跟一个哲学家似的思考人生,后来就他娘的一个土匪,抓头发这招子都能用出来,也是没谁了。
“我眼睛没瞎,用不着你提醒!”白宸整了整身上的西装,直接打开了车门。
他看着蓝天酒吧这四个字,就知道今天晚上回不去了,泡酒吧这种事他这位王子殿下可没少干过。
“进去吧,少爷!”路西法还没等白宸开口直接拽过白宸的衣服拉着他一同走了进去。
躁动的音乐,喧闹的人群,妖娆的女人和情动的男人疯狂的在舞池舞动,即便是那些不喜热闹坐在角落的人也在酒杯和迷情中难以自拔。烟和酒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这里没有文人骚客只有多情的浪子,纵情狂欢中他们尽力释放着自己的热情,给这个本就狂乱的氛围再增添一丝欲望。
白宸看得出来路西法是这里的常客,各种各样的人他都认识,一路上来来回回过来打招呼的人数都数不清,白宸也没有被这种氛围搞得有多么冲动,就这么一直跟在路西法的身后,像他这样长的白白净净的男人是女人最先猎奇的目标,好多女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向他凑过来,只不过白宸看得出来由于路西法的缘故让她们怯而让步。
“他们好像都很怕你!”白宸在路西法的耳边大声说道,这里的音乐实在是太大声了。
路西法扫了一圈,从女郎那里拿了两杯酒,顺便掏出了自己的卡片放到了托盘上。由于灯光太暗白宸看的不是太清楚,路西法掏出来的那张卡片好像是带着一点红的边纹。
路西法递过就被对着白宸大声说到:“别在意,这里的人就是这样,奥凯学院的学生他们不会主动招惹的,都怕惹麻烦!”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不会就是为了喝酒吧!”白宸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让调酒师给他换了一杯血腥玛丽,对于血族的人来说,这样的酒更合适。
“别急,人一会儿就到,你先活络活络筋骨,一会儿可能要动手。”
“动手??”白宸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时酒吧门口陆陆续续走进来了十几个人,都是穿着清一色深色西装彪形大汉。
这时音乐声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些刚进门的人物,举杯的手同一时间悬在了半空中,舞池里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发出一点声音,原本喧闹的酒吧此刻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些大汉显然是奔着路西法而来,一看到路西法就直接抽出了腰间的折刀,径直的冲了过来。
人群中突然开始躁动了起来,都在拼命的远离他们二人,几个眨眼的时间就给这些人留出了一条笔直宽阔的通道。
“学院不让学生私自在外面动用零,记住了啊,别怪我没提醒你!”路西法低声在白宸的耳边说了一声,然后抓起桌上的酒瓶就扔了过去。
在白宸的注视下,酒瓶砰的一声在最前方的那人的脑袋上炸开,殷红的鲜血顺着那人的脸颊潮水般涌了下来。
“啊!”
这时人群中开始彻底遏制不住的慌乱起来,女人疯狂的尖叫远比那些躁乱的音乐更加刺耳,桌子噼里啪啦的倾斜歪倒,酒杯也全都在地面上炸裂,一时间嘈杂乱耳的声音同时响起,像是《野蜂飞舞》中的高潮迭起。
“快走!”
“杀人啦!杀人啦!”
……
所有夸张的话都喊了出来,看热闹的这些人巴不得再乱一点,这样才对得起他们今天的酒钱。
路西法已经冲了过去跟那些人纠缠在一起,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白宸大口大口的呼吸,可这样依旧止不住他喉咙里的干燥,浓烈刺鼻的味道让他止不住心里疯狂的躁动,他一口干下了所有的血腥玛丽,这杯混着酒精的鲜红液体能让他略微冷静一下。
这时人群里已经不单单是惊叫了,他们舞动着身躯,拍打着手臂,在没有音乐的场地他们自找乐趣,酒杯不停的被摔碎,桌子椅子成了他们的架子鼓,这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给路西法和那帮大汉配出最响亮的bgm,一场本应是鲜血作为主色的打斗现在成了关注度最高的耍猴表演。
“砰砰砰!!!”
“霹雳啪啦!!”
“啊!啊!”
……
尖叫声和其他声音完全交织在了一起,白宸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他现在觉得那杯血腥玛丽就是用兴奋剂勾兑的劣质品,鲜血流得越多,他就越兴奋……
“滚蛋,又要打架!”
白宸解开西服的上扣,抄起身边的椅子向着路西法的方向走了过去,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在他们相识的第一天就把他抻过来打架。
他父亲说的没错,人间这地方就不该来!
他大声的吼着:
“路西法!!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