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禾见其走远,方才行礼:“父帅,那粮草之事要不就由属下负责前去蜀地亲自督粮运粮吧。”司马错摇了摇头:“此去蜀地路途多有不便,且天气炎热,一来一去有可能一月有余,如此时间大军耽搁不起,本将决定等待其余三部到了立马和黄不器交战,本将倒要看看这横江军到底有多厉害。再厉害它能超过我大秦锐士不成。”
“卫大人,这是第几次咯?”李檀啸笑着问向卫平。卫平也笑着说:“从前夜那场大火开始倒今天也才不到三天时间,就恐怕有十多次了吧,而且据今天管家来报,光今天早上就来了四五波秦军。看来少将军这次是把秦军给惹的恼怒咯!”
李檀啸陪着卫平笑了笑,但是心里却是担心的紧,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那群人马现在咋样,好歹现在也凑够近四百人了,遇见小顾秦军自然也是能够有一战之力咯。但是可不能就这样散了啊。想到这里,李檀啸忍不住担心又多了几分。
李檀啸行礼:“大人,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是事态紧急,万望卫兄请恕末将无礼。”卫平笑着说:“少将军你我二人无须如此,有话请讲。”
李檀啸有些面带难色说:“如此,末将就托大了,一来因为最近几日秦军搜查甚严,末将在这卫宅多呆一天卫宅就多一天的麻烦事;二来而且眼下枳城秦军陈道被末将诛杀,秦军尚未有主事之人来到,等过几日,说不定现在秦军主事之人已经来到,这秦军主事之人来到必定对我军展开报复,而我军我不在,我实在有些担心。因此末将有个不情之请,望大人能够让末将随着今日上午的出城商队出的城去。不知道大人方便不?”
卫平笑着说:“嗯,少将军此言有理,老朽本想都让少将军多在老朽府上住上几天,如此一来,少将军军国大事为重,老朽理应先行。”
李檀啸脸色稍缓行礼:“如此便有劳大人。”
卫平想了想:“这样吧,今日上午我的确有一支商队前往秦国,少将军就委屈你混在这支商队里出城如何?”
李檀啸笑了笑说:“如此就有劳大人了。”
卫平没有接李檀啸的话茬儿而是话锋一转:“只是少将军的那颗人头?”
李檀啸点了点头道:“此狗贼人头对我军士气极为重要,我必须带出城去,还望大人成全。”
卫平也没有多说话,两人一时也无言。
枳城州府内,所有人都面色极其凝重,经过一夜的长途奔袭带着五百名大秦铁骑从水乡刚刚赶回枳城的徐道,都没休息一下,就敲着雨点鼓,把所有秦军将领召集到了州府大堂之上。
大堂正中间摆放着的正是负责留守的东御陈道,只不过陈道的脑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脖腔。
大堂里的气氛紧张压抑到了几点,在场的原本留守在枳城的五位上造,更是脑袋上斗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地上。
徐道扫过五人的脸上,然后声音不温不火的问向堂下站立的五位上造:“当天晚上城里是那一个当值?”
五人中最左边的那一位上造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说:“将军饶命,当晚是属下当值。”徐道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那你说说巴军当时有多少人?”
那名早已吓得身体不住发抖的上造颤抖着说:“回将军,当天晚上三更时分,城中五处各自突发大火,因为枳城房屋大多年久失修,且正值七月,天干物燥,因此火借风势,越烧越大,然后属下便立马前往州府向东御大人请命,但东御大人因为当晚饮酒众多,然后一时间也没有清醒,因此属下便自作主张留守五人,然后带着其余众人全都分兵五处各自灭火。最后因为火实在太大了,便无奈之下派人请城外弟兄进城帮忙。”
徐道点了点头,然后厉声喝道:“城外大营何人当值?”
堂下所站立中立马闪身而出一位跪倒在地:“回大人,城外大营当时是属下当值,因为看见城内起了大火,属下当时就知道城内出事了,立马点齐人马。但是因为没有东御大人命令,不敢进城。知道近四更天,属下接到调令,便留下了五十名秦军守营,其余三百五十人随属下进城。然后进城我等也分队灭火,然后就在灭火途中才发现城外大营依然火光冲天。”
徐道脸上笑了笑口里喃喃道:“五十人,五十人,二十万石粮草你就留五十名秦军守城。”
那名上造立马跪地:“因为当时将军把所有巴军尽数覆灭生擒,属下当时想到附近断然没有任何大股巴军,所以便留下了五十名已是足以。”
徐道没有说话,因为的确如此,他当初攻打枳城时采取的是将枳城团团围困,虽然说尽歼巴军,但是除了大量俘虏之外,其实还是有或多或少的巴军逃出城,但是那最都是小股残军不足为惧的。也正是如此徐道方才留下不足五百人来负责镇守枳城和这二十石粮草。如此一说,倒是此二人也确无错处。
徐道想到这里脸色稍微柔和一点的对着二人说道:“你二人面对战局所做之事倒也是合情合理,也不算有错,你二人先行起来回话。此次战果你二人尽数报于我听。”
此二人听闻徐道此言方才长舒一口气,纷纷谢过徐道后在起身回话。一名上造回话:“城内原本驻守秦军100人,战死5人,东御大人也战死,然后武械库损失秦弓600多支,秦箭近3000支,短刀300余把,盔甲盾牌若干。然后城内县衙内原本改编的负责日常事务的巴军俘虏约三百余人被救走。除此之外枳城内原本四千多户房屋被烧毁近一千有余。”
徐道点了点头看向另一个城外当值的上造,那名上造急忙回话:“此次城外驻守秦军450人,还有改编的负责搬运粮草的三百三十多名巴军俘虏中,秦军留守的五十人尽数战死,回营驰援的两队人马战死一百人有余。粮草损失近十万石。然后三百三十多名巴军俘虏全被救走。”
徐道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忧起来,五百人的秦军就战死了一百五十多人,被救走巴军俘虏六百多人,然后武器什么的还那么多,看来这将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徐道追问道:“那可看清敌军旗号?”城外的值守上造回话:“回大人,因为对方埋伏于路上,天黑月暗,与此同时,敌人全都是用的大概是从城内武械库内取出的秦弓和秦箭,因此一时间并没人看清敌军旗号,但是料想定是巴军。”
徐道没有回话。而是对着两人说:“那城内之前或者最近可有何蹊跷之事。”城内值守上造立马回话:“回大人,东御大人房中原本侍寝的两名女子被人救走。”
徐道眼前一亮:“侍寝女子?”因为徐道知道陈道所挑选的侍寝女子肯定是城里人士,被人救走不可能带出城,那么只能让其回家,自然可以通过这个顺藤摸瓜摸出那晚做出如此紧密计划的军队是何人领头。
“嗯,对,东御大人前几日将城内卫家和吴家二位家中长女尽数带回府中。”那名上造立马回话。
徐道一拍桌子指着陈道的无头尸体厉声喝道:“大胆陈道,不知道枳城之内唯此二家势力最大吗?要想在枳城立稳脚跟非要和此二家打好关系,你倒好,挺会享受。”
徐道也没多说,而是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众将听令!”下面包括原本留守的五名上造以及和徐道一起今日早晨刚刚赶到的五名上造,尽数起身出列行礼:“末将在!”
“将军给我十天时间平乱,今天是第一天,尔等众人迅速将秦军战死的尸体安顿妥当,然后将城外粮草由你等本身留守的秦军继续负责镇守,我今日所带来的五百名骑兵分成若干小队四处打探消息,找到这伙人的藏身之处,我不管他是谁,杀我大秦将士者杀无赦。”
众上造行礼而退,各自率部依令而行。
徐道也没多做耽搁,只带了五名亲兵便朝着州府后院当即而去。
日上三竿,今日甘石星经上说正是此时刻宜出行宜货运,而卫宅门口,此刻管家也正在紧锣密鼓的清点货物人马过关文牒,毕竟眼下是战时,这些东西都要清点仔细。
好一会儿清点妥当,管家才对着卫平说道:“老爷本次商队一共一百五十人,全都聚集完毕,货物也清点完毕,由长公子亲自带队,您看是不是可以出发咯!”
卫平点了点头,正要烧香敲锣。便听见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早听人说巴蜀卫家做的生意是遍布七国之地,今日一看还果然是,如此战乱频繁,竟然还能出门行这商贾陶朱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