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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个五十开外的汉子冲李芷兰抱了抱拳道:“李掌柜好!”李芷兰听他一口外乡口音,人也面生得很,问道:“你认得我?”那人道:“原本不认得,但我看你在粉馆里和伙计们说话,从粉馆里出来后跟了你这一路,又问了几个旁人,眼下是认得了。”李芷兰听他说跟了自己一路,赶紧捂紧钱袋子道:“你跟我做甚?”那人笑道:“我若是要抢,掌柜娘子捂得住?你不要惊慌,我可不是抢钱的,却是送钱的。”李芷兰奇道:“送钱?送钱给我?”那人道:“正是。”李芷兰道:“这青天白日的,我睁着眼睛站着做梦?”那人道:“此处不是说话处,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李芷兰道:“谁知你是什么人,不去。”那人道:“地方你挑。”李芷兰看了看眼前的一家茶楼道:“那就进茶楼。”那人道:“掌柜娘子请。”李芷兰道:“茶水钱你付!”那人哈哈笑道:“我付我付,茶任喝点心任吃,都包在我身上。”二人进了茶楼坐定,小儿送上一应茶点,那汉子道:“掌柜娘子请。”李芷兰道:“我叫李芷兰。”那汉子道:“我姓徐。”李芷兰道:“徐先生,你说给我送钱,送什么钱,钱呢?”姓徐的汉子从怀里掏出一锭约莫五两的银子,放到桌子上道:“银子掌柜娘子这就可以拿去,却请掌柜娘子帮我一个小忙。”李芷兰道:“这就是了,天下哪有白给的银子,原来还是要我替你办事,你且说说看是什么事,钱我自是愿意要,事却不是什么我都愿意办,比如杀人放火,我可不干。”姓徐的汉子道:“容易之极,你把你店里那个丫头开革了吧!”李芷兰盯着他看了几眼,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徐先生,我知道你是谁了!”那人道:“我是谁?”李芷兰道:“其实你一说姓徐,我就应该想到的,看你和小召一模一样又圆又塌的鼻子,天下难寻!”徐先生呵呵干笑了几声。李芷兰道:“也是奇怪,这鼻子生在小召脸上,却好看得紧。”徐先生道:“小召可好?”李芷兰道:“想必你也看见了,也没什么不好,徐先生是她爹?”徐先生道:“是的。”李芷兰道:“快两年了,你终于来了。”徐先生道:“一向事多,看了她给她姐姐们写的信,知道她平安,也就未急着寻她回去,心里想着让她在外面吃一点苦头,磨一磨性子,也是一件好事。”李芷兰道:“可她在我这里两年却没吃到什么苦头,性子也还是那么坏。”徐先生道:“给掌柜娘子添麻烦了。”李芷兰道:“也还好,总算有几次我拦得及时,没让她拆了我家粉馆。”徐先生道:“掌柜娘子此番就随便寻个借口,把她辞了吧!”李芷兰道:“我辞了她,她也未必就会回去。”徐先生道:“我已让大女儿们给她写了书信,叫她回去,我们这样两边一齐使劲,她定会顺着台阶下去。”李芷兰道:“那可说不好,她对你的一口气还没消,此时不管是逼还是诱,只怕都会适得其反,你自己生的丫头,她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晓得。”徐先生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掌柜娘子这样说,也有道理。”李芷兰道:“你那姨娘娶了?”徐先生不好意思道:“娶了,小召告诉你的?这丫头,什么话都说。”李芷兰道:“一个女孩子,又一身功夫,她要进我门,我自然要将她的来龙去脉问个一清二楚。”徐先生道:“她还在生气?”李芷兰道:“你伤了她的心!”徐先生道:“幸喜我没有直接进粉馆,不然被她劈头打将出来,脸面上可不好看!”李芷兰嘻嘻笑道:“你这爹爹不好当。”徐先生道:“店里那个男伙计,甚是丑陋!什么来头?”李芷兰道:“人家干净秀气的一个孩子,哪里丑陋?”徐先生道:“我看他脸上那一块红胎记,甚是吓人。”李芷兰乐道:“没什么来头,没爹没娘,打小跟着我,将近十年。”徐先生道:“我看他对小召甚是无礼,你私底下同他说说,吓吓他,莫要欺负我家小召,不然小心吃我襄阳徐家堡的追风夺命拳。”李芷兰道:“徐先生且把心款款地放到肚子里,你们襄阳徐家堡的人,不欺负人也就罢了,谁能欺负她。”徐先生道:“我看他对小召横眉冷眼,小召却处处顺他让他!”李芷兰道:“那是因为你们家小召亏了心!平日都是反过来,小召指手画脚,八老低眉顺眼,只是这几天,两人调了个个儿。”徐先生道:“那是为什么?”李芷兰道:“你以为八老脸上,真是长的什么胎记?是你家丫头拿热滚滚的包子烫的!平日里也总是动手动脚,要不是我拦着,八老的骨头架子怕都要被她给拆了。”徐先生听得,不由吃吃发笑。李芷兰道:“你还好意思笑?”徐先生从怀里又摸出一锭银子,连桌上的那五两,一起推到李芷兰面前道:“这点钱,掌柜娘子收着,给孩子们买点吃的,带他们去哪里耍一耍。”李芷兰抓起银子道:“钱可是好东西,却之不恭,我就收下了。”徐先生又抱了抱拳道:“我家丫头,还望掌柜娘子多照顾着些。”李芷兰道:“这个自然。”

李芷兰拎着肉和菜还有一大包糕点,口里哼着小曲儿回到粉馆,只见粉馆里人头攒动,八老和小召忙做一团。李芷兰进门看到李枣也在帮忙,忙道:“李枣兄弟,快快住手,莫要弄油了你的官衣。”八老道:“掌柜的你还知道回来?亏得有李枣哥哥帮忙,不然顾了这头顾不上那头,这生意可真没办法做了。”李枣道:“难得今日有空,平日里饭来张口,今日动一动手脚却也不错。”有食客道:“前日有秀才跑堂,今日有公差打杂,掌柜娘子,你家这店铺可是卧虎藏龙。”八老道:“还有一样!”那人道:“还有哪一样?”八老道:“还有那抹桌子扫地收泔水的功夫女侠!”小召闻言偷笑。八老回过神来,自己掌自己嘴道:“叫你多嘴多舌,说了不和她说话,为何要说!”李芷兰挥了挥手里的糕点道:“八老,给你买了些点心,稍后给你。”小召撒娇道:“掌柜姐姐,我也要!”李芷兰哼道:“凭什么给你买!”小召喝道:“凭什么给他买?”李芷兰吼道:“我心疼他的脸!”摸出信扔给小召道:“你的信拿去。”

李芷兰放下东西出来,接过了李枣手里的活,说道:“李枣兄弟今日不用在府衙中当差?”李枣道:“我已不在府衙了。”李芷兰道:“高升去了哪里?”李枣道:“说什么高升,去了添平驿站。”李芷兰道:“去驿站做什么?做驿丞么?”李枣道:“至少眼下还不是。”李芷兰道:“那就是快要是了。”李枣道:“八字没得一撇,再说没芝麻绿豆大的官,升不升也就那么一回事。”李芷兰道:“任它再小,芝麻绿豆大的官它也是官。”李枣道:“我就是做再大的官,掌柜娘子的眼里怕也没我。”李芷兰羞道:“李枣兄弟好好的却说什么胡话,羞煞人也。”李枣道:“我未娶你未嫁,羞什么羞,眼中没我就是没我,怕是被我说中了。”李芷兰道:“没有的事,我只所以一直未嫁,不过是死等那个人,误了青春。”李枣道:“此时亦是青春,不可再误!”李芷兰道:“若是另嫁他人,要求却就高了。”李枣道:“要求些什么?”李芷兰道:“我要一座金山,一座银山,李枣兄弟可拿得出手?”李枣道:“终有一日,我要把这两座山给你捧到面前来。”二人正说话间,却见秀才马周拎着包袱回来了,李芷兰大惊失色道:“那些天杀的,还是把你赶回来了?”李枣安慰道:“不急不急,待我禀明周大人,去平了它观国书院。”马周却笑嘻嘻说道:“非也非也,书院里一时腾不出住房,让我白天在书院里讲书,夜里仍旧先在城里住着。”李芷兰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日是七夕。李芷兰领着众人早早打烊,先寻了个酒楼吃了饭,吃完又要领大家去听戏,众人都道才听过一次,也没什么意思,李芷兰提议去看放河灯,小召说道:“看人家放灯有什么意思,要么我们自己也放,不然我可不去。”八老道:“你一个月月钱有几文钱?掌柜的请你胡吃海喝这一顿酒肉,顶你半个月的月钱还不止,你还要放灯,拿钱往河里扔?”李芷兰道:“放就放,我们这几个人,也要不了几个钱。”马周道:“放灯的钱算我的,等我的月钱发下来,还给掌柜的。”李枣道:“还是我付吧,昨日在店中打杂半天,晚上吃了掌柜的一顿,今日又吃了一顿,掌柜的亏死了。”李芷兰道:“都不要争,我来付。”八老道:“掌柜姐姐莫不是在哪里发了笔横财?从来都是抠抠索索,吃块芝麻糕儿连一粒芝麻都不肯放过,就算落在灰堆里也要手指蘸了口水粘起来吃掉,这几日却如此大方。”小召道:“你快住口吧,她好不容易大方一回,你莫要点醒了她。”

众人来到河堤上,却见一条宽宽的澧水河旁,已是人头攒动,城中各家的姑娘小伙,早已挑了心仪的灯儿到了河边,有的尚握在手里把玩,性儿急的已经将灯儿放在了水中,星星点点的河灯或在河岸边盘旋,或随着水波流动,浮光掠影,煞是好看。李芷兰掏钱,大家每人挑了一盏,捧着灯,先后来到水边。李芷兰道:“谁先放?”众人都道:“当然是你。”李芷兰道:“为何是我?”八老道:“因为是你做东。”李芷兰道:“谁说做东的就该排在首。”小召道:“因为你是掌柜的。”李芷兰道:“掌柜的算什么,秀才已经是书院的讲书,李枣还是吃官饭的,公门中人,为何不是他们?”八老道:“那就依年岁,年长的先。”李芷兰道:“为什么不是年幼的先,年长的该死么?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偏要我做头一个!”李枣道:“若是按年岁来,该是我排第一个。”李芷兰喜道:“原来你却比我大?那随你们怎么排,只要不是我第一个就成。”李枣将河灯放在水面上,众人一齐喊道:“先不要放,先许愿。”李枣忙把灯儿捉住了,埋头想了想,然后看着大家道:“李枣上无父母,下无子嗣,心中本无甚牵挂,也没什么愿许,不过这些日子在添平城中识得了你们这班好朋友,我李枣就祝愿你们大家每一个人每一日都似今日这般开开心心的吧!”说罢松开手。灯儿慢慢的漂走了。八老道:“这样简单?”李枣道:“就是这样简单。”李芷兰道:“小孩子知道什么!我们识得李枣兄弟这样义气的朋友,是我们的福份。”李枣道:“掌柜的言重了!我本来是想说祝愿掌柜的永远貌美如花,青春永驻,却不敢说。”众人齐声哄笑。李芷兰道:“这种假话,谅你也不敢说,你若说出口,手一松,河灯立时倾覆,不止你,连我一起受他们耻笑。”小召道:“掌柜的,到你了。”八老道:“掌柜姐姐许的愿,其实不用说,大家心里也都知道。”小召道:“说得也是,谁不知道她日日心里只盼着那负心汉骑了高头大马衣锦还乡,接了她去做诰命夫人。”八老拍手道:“对的,对的!”李芷兰道:“你们这两个魔头,昨天还是生死冤家,今日怎么就化干戈做玉帛,狼狈为奸一起对付起我来了!”马周道:“还不是怪你。”李芷兰奇道:“为何怪我?”马周道:“你不买那一包糕点给八老,八老晚上便不会一手举一块芝麻糕满后院溜达,嗅一嗅左手的,舔一舔右手的,小召便不会吞着口水腆着脸去找八老服软讨芝麻糕吃,你说是不是怪你。”小召在马周背上用力一推,马周双手在空中挥舞,终于还是立足不住,一个趔趄,一只脚踩进了河里。李枣忙伸手将马周拉上岸来。李芷兰对小召道:“你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终有一日叫你碰上比你更厉害的角色,吃了亏去。”小召拱了拱手道:“谢谢掌柜的替我操心,比我更厉害的角色,永远不会出生。”李芷兰对马周道:“秀才,你是几月生?”马周道:“正月。”李芷兰道:“我以为我二月里生的,一定比你大。”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你第二个。”小召道:“他许的愿,也没什么意思,想必除了考状元,就是讨老婆。”李芷兰道:“总比你的有意思。”小召道:“那却不一定。”八老道:“不要打岔,看秀才怎么说。”马周蹲在河边,也将灯儿放在水里,说道:“不为了我,为了她,河神开眼,让我金榜题名吧!”八老道:“秀才声音太小,只怕河神听不见。”小召道:“他是谁?你爹么?”马周道:“不是。”八老道:“只怕是老家山门县的相好。”马周道:“也不是。”八老道:“那就是新近在添平识得的小寡妇。”马周不再理八老,松开手,河灯在水面上打了几个转,慢慢漂往河中央去了。八老道:“终于轮到掌柜的了。”李芷兰道:“你不是才说我要许的愿谁都知道,却又盼什么!”八老道:“我且听听看,万一这几日风云突变,掌柜姐姐却又将愿许到了秀才或者是李枣哥哥的头上呢?”李芷兰啐了八老一口,将灯儿捧起来,挨到河面上,虔诚地闭了眼睛,口里念道:“河神保佑爹爹妈妈在天上平安喜乐,保佑他羊家一家老小在外平平安安。”说完缓缓睁开眼,将灯儿轻轻放入水中,目送着它摇摇晃晃地随波而去。李枣道:“一去十年,音讯全无,薄情寡义的一家,保佑他做甚。”李芷兰道:“李枣兄弟休得胡说!在家有在家的不易,在外亦有在外的难处,你怎知人家在外这十年就一定是逍遥快活。”八老道:“就算是要饭,也可以找人家借一张纸,一管笔,给你写封书信。”李枣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马周道:“掌柜的一片冰心,天地可鉴。”

小召冲八老挤了挤眼道:“到你了。”李枣道:“黄口小儿,不知人事,有什么愿许。”八老道:“我转过年来就是十九,也是大好一条汉子!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好,闲吃萝卜淡操心,叫别人天天快乐,我只要我自己天天快乐就行。”小召耻笑道:“世上没你这号风吹就散雨淋就倒的纸汉子。”八老却不理她,突然拿了灯远远抛向河中,口里嚷道:“求河神赐给我一个全添平府最发财的爹爹!”话音落处,只见河灯稳稳落在水面上。八老欢呼雀跃道:“看看,成了,成了。”小召道:“你这志向,也太小了,好歹也求个全湖广最有钱的爹。”李芷兰拉小召道:“你闭嘴。”马周对八老道:“你自己好好的,等哪一天找到爹爹,管他有钱无钱,你都会无比快乐。”八老道:“若真有那一天,我自会来拜谢河神。”说完看着小召道:“小丫头,看你有什么花样。”小召道:“我有爹爹,虽然他不乖,却也是全襄阳武功第一的爹爹,我自不会找河神要爹爹。”说完也学了八老,发力将河灯往河中央抛去,口里叫道:“河神爷爷赐我一个全天下武功最高的汉子吧!”却见灯儿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还未及落入河中,灯内的烛火已自熄灭,只见黑黑的一团,倒扣在水面上,被浪花一卷,沉入水里去了。众人齐笑。小召却不生气,拍了拍手道:“本来就是好玩,谁来当真,谁是傻瓜!难道你们的灯儿没翻,许下的愿便都能成?”说完自顾自上河岸去了,众人也都跟着往河堤上走。李枣走在后边,看见府衙中的一班丫头,也带了阿蛮出来放灯,却不见董沅君,心里想着董沅君难道星夜赶去了荆州。只听见阿蛮大声呼喝道:“求河神爷爷赐我一个卖芝麻糕的铺子吧!”

放罢河灯,李枣自回了驿站,其他众人回到粉馆。李芷兰道:“发这一顿疯,晚上的酒肉,却白吃了。”八老道:“我也觉肚中甚是饥饿。”小召道:“把你那些糕点,都贡献了出来吧!”八老道:“献就献!只是那一点糕点,昨日已被你一口气吃去了大半,如何填得满这四张嘴?”李芷兰道:“我好心买了给你,你却拿去讨别人欢心,真是猫儿扳倒饭甑,却帮狗儿忙了一场。”八老道:“我还藏了一点炒米,拿滚开水泡一泡,加点盐巴、猪油,也是人间美味。”八老掌灯到了自己房里,取了那包所剩不多的糕点,又翻出炒米,欲待找出自己平素用来冲泡炒米的大碗,却遍寻不见,便窜到小召房中,看到窗下几上放着一个小陶盆,虽略略有点大,却也将就用得,于是取了,回到自己房中,将炒米盛了小半盆,一手抓着盆,将糕点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掌着灯,慢慢走将出来。众人见八老果然拿了吃的出来,都欢呼雀跃,小召见了他手里的盆,却“呀”的叫了一声。八老将东西放下,对小召说道:“我盛炒米的碗不见了,就拿了你一个盆。”小召道:“用不得!”李芷兰道:“这店里还少了碗么。”八老道:“黑灯瞎火的,我何必又多跑一趟。”说完拿起陶盆,去灶间取滚水,边走边说:“这盆儿大,正好泡炒米吃,一颗也洒不出来。”小召跺脚喊道:“站住!用不得!”八老道:“你越是小气,我越是要用。”说完闪身钻进了厨房。小召听他揭开了暖锅的生铁盖子,舀了热水往盆里倒,急得抓耳挠腮。八老取了热水出来,拿了双筷子在盆里搅了搅,夹了几颗炒米送进嘴里,冲小召吧嗒着嘴挑衅道:“别人的盆儿泡出来的炒米,吃起来就是香,没放糖都是甜的。”小召脸儿胀得通红。李芷兰心下疑惑,贴到小召身边,两个人耳语了几句,李芷兰突如中邪了一般,爆出一阵狂笑,将嘴里的芝麻糕喷了一地。小召一张俏脸儿红得更厉害。李芷兰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口里一边叫着“八老,八老”。八老不屑道:“掌柜的你得失心疯了么!”马周问道:“掌柜的,什么好笑?”李芷兰道:“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小召羞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这是自投罗网。”八老对马周道:“这么小的盆,放不进去一双脚,决不会是洗脚的!来来,秀才,莫要理她们两个疯婆子,我们一起吃炒米。”说完取了筷子塞到马周手里,李芷兰劈手夺过,对马周道:“你断断不要吃!这一盆炒米,连汤带水,一颗不剩,全让这小子自己受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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