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帷帐外,心怦怦直跳,清了清嗓子,又理了理头发,故作镇定的走了进去,跪倒在地:“小人给公子行礼。”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我,问道:“何事?”
我抬起头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尝试着让他记起来:“王公子,您不记得小人了?”
见他毫无动静,又急忙从怀了掏出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帕递给他。
他一层一层打开被小心翼翼包裹的物件,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对我说道:“有劳了。”
能与他说上话,我心中甜蜜极了,见他对待一个下人都如此儒雅客气,对他又多了一份崇敬。
我见四下无人,他又如此随和,便想找个话题,问他为何不与众人一同去山中,可话还未出口,却看到他翻动了一下书页,转而对我说:“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我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帷帐,极其的不舍,又回头看了几眼正在侧头看书的他,五官清冷而高傲,身形宛如在淤泥中盛开的圣洁之莲,容不得一丝污秽。
现在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云然天君的潇逸府外总是挤满了仙娥,每次路过那里,总看到她们偷偷往里面张望,倒是与我现在有些相似。
眼神不经意间瞥到被他随手扔在桌上的手帕,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原来他是一点也不记得我的,内心不免又失落了起来。
我一脸沮丧地坐在路边的树桩上无聊的扔着小石子。
前舟骑马回来,见我神色不对,疑惑的问道:“长月,你怎么了?”他并未下马。
我抬头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很是难过地说:“没什么,我有些不舒服。”
前舟见我不愿多说,挥了挥手,准备转身离开,还不忘安慰我:“罢了罢了,我回来取个东西,这便走了。”说完,扬长而去。
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想起月老师傅曾经说过的话:“世间的情爱,大都是身不由己又备受煎熬,能白头偕老的人往往少之又少,大多数皆是爱而不得或是始乱终弃,司于其职,更要身正心清,平淡如水,才能看清真正的所爱所求。”
或许我对于王月清的爱慕,只是出于对画折子上故事的向往。
又或许,我只是觉着他长得清秀好看,才总想着多看他两眼。
…
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我摸了摸有些饿了的肚子,往帷帐走去。
树林内,前舟回来,见慕展晨和袁长怀二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刚才瞧见的那头雄鹿。
那鹿形态,皮毛皆是上成,身上分布的白色斑点恰巧组成几个形似“寿桃”的图案,两人觉得稀奇,又想到太皇太后寿辰将至,便商量着抓捕进献,但是无奈这鹿动作迅捷,又不便用箭,只好先在远处观望着,等安置好了陷阱,再把鹿引过来。
前舟和长星两人得了命令,到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找了个低洼有坑的地方,布下网状陷阱。四人各自持箭,从不同方向驱赶着这头鹿,颇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成功的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