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悠闲自得的日子可以过了,又要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虎狼窝里,战战兢兢的活着。不能行差踏错、不能随心随遇、不能简简单单。
安持双把酒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袁四怎么劝都劝不住,本以为他那么好的酒量不至于失去神智吧,谁知道竟然没喝几口倒了。
袁四看着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安持双,想着,反正今日相爷放了他俩的假,,晚点回去也无妨,于是袁四就干脆在那儿稳稳当当地坐着,接着吃吃喝喝,谁知道这太阳都偏西了,这位桃花眼还没醒。
袁四没办法,只得把他扛回府里去了,一面把他安顿到他那屋子里简陋的榻上,一面嘴里嘀咕着“七爷你可欠我个人情了啊”!
没一会儿吧,安持双醒了,脑子晕晕乎乎地怼开门就往辛子溪的卧房那跑,破门而入的时候那可是“气势磅礴”,可惜没把我们三小姐给弄醒。
这位长工呢,瞧着自家小姐又把外衫脱了乱丢,却也不上前收拾,他现在虽然脑子不太清楚,但他却似乎是本能的知道,房间不能打扫、小姐的书不可以动、也不能把小姐抱到榻上去,可是他又想离小姐近一点,怎么办呢?
这位死心眼的长工,遂轻手轻脚地跨越了一屋子的障碍,在一堆堆、一摞摞书里找到了能在小姐身边栖身的地儿,寻了个能挡得住光的角度,蹲了下来,支着下颚盯着小姐的脸,一动不动。
因着安持双帮忙挡着光的缘故,子溪脸上因为燥热而起的潮红,也渐渐退了下去,也便醒了。醒了……就看到了安持双,疑惑得很,但不想理他,遂将长工视若无物。
安持双是被子溪赶出去的,子溪觉得坐在他腿上并不舒服,他除了能挡一下阳光真的一无是处,于是子溪在太阳下山之后,就把一直异常安静、乖巧的安持双赶出去了。
然后……
子溪接着快乐“左拥右抱”,安持双则倒在了辛子溪的门前。
一直到第二日,辛子诺和辛子禾来找子溪,安持双才堪堪在子溪的卧房门前,看见灰溜溜从地上爬起来的安持双.
“你这是?”
“大小姐、二小姐好。”
辛家的两位小姐惊得眼睛都大了,安持双却是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行了礼,也不给她们接着问下去的机会,便道:“奴才这就把三小姐叫起来。”
辛子禾一腔的疑惑没处能问,气的直跺脚,子诺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肩,眼底却满是深沉,这个长工怕是一个月都不能留了。若是在这节骨眼上,传出了子溪的丑闻,那这耿泗城里更没人敢娶她了。
她不希望妹妹的终身大事被耽误,于是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安持双早一些离开相府,或者从子溪身边调走。
“但愿爹爹能给小溪找一个好夫家吧!咱们俩虽然是‘功德圆满’了,可小溪……”
子禾平静下来之后,又忧思重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