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子溪来说,花仇很重要,这个人陪着她从那边过来,而且好像还知道很多的样子,于情于理,子溪都不希望她死。
“死了?”子溪仿佛是不知道痛一般,呆滞地看着百里淞,她在求证,百里淞看不懂此时子溪脸上的神情,和往日的面无表情不同,她的那种平静似乎是出现了裂痕。
而这样的动容却不是为了他?
百里淞很生气,但即使他很生气,却依旧很心疼子溪被烫伤的腿,他冷冷道:“他无事,我同你开玩笑的,”虽然从他的声音来看,是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但是子溪却相信,因为那是她愿意相信的。
人总是会轻易的相信自己更愿意相信的东西。
花仇此时趴在自己的屋子里,手里攥着方才紧急时刻从子溪荷包里头救下来的纸条,那上面便是子溪的身世。幸好他耳力极好,在百里淞还没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个重要的东西收起来了。
“嘶——”
本想喝点水的花仇,正想用手把身体撑起来,这胳臂以动就带动了肩胛,因此背后因为受刑而受的伤便刺痛了起来。
百里淞到林子里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他抱着受了伤的子溪,皱着眉就过来把子溪接了过去,吩咐他自己去领板子,并问了他子溪是否已经知晓了草奉的事。
花仇一一如实回答,而后便走了。
原来他其实都知道么?却还是没有办法对自己的表妹下手?百里淞你对你表妹究竟是愧疚,还是爱呢?
终于还是决定放弃挣扎的花仇,趴在旧旧的被子上想到。
也不知过多久,便睡去了。
“你是不是骗了我?”在百里淞的协助下处理好了烫伤的子溪,斟酌了好久还是问出了口。
百里淞老早就知道子溪已经清楚整件事情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隐瞒,他瞒不过子溪,这个谁看都觉得傻,却其实精明无比的姑娘。
“是。”
“嗯。”子溪没有问为何,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百里淞很好奇,她为何不问下去,但想想若是她问下了,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那不如不问,不如避开。
百里淞选择了逃避这个问题,但子溪却并未将此忘怀,在喜欢上百里淞之前,子溪的恩仇原则就很清楚了,有恩则报恩,有仇则报仇,无论是谁都该一视同仁,子溪也想了很久怎么才能想百里淞报仇、报恩,自己不舍得报仇又该如何。
于是就搬了“恩仇两抵”出来,等他那日做了个好事儿,就原谅他好了,我也不亏。
想到了办法的子溪于是有快乐了起来,既能不打破原则,又能维护喜欢的人儿,甚好甚好。
“我是——禛国遗孤?暴君公主?”子溪看完了那张字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呆呆地看着花仇,喃喃自语着,她有些不能消化这些信息。
“嗯,我是……辅佐你兄长。”
子溪更加绕不明白了,为何呢?她也想过她的身世会不会是那种流落街头的凄惨小女孩,却原来她不仅仅是流落街头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