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对这个不协调感展开调查的是花仇,一切都很奇怪,那些按理说都应该对子溪恨之入骨的人,竟然都仿佛是被下了迷药一般地对子溪好了起来,花仇觉得这跟奇怪,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诡秘。
一开始花仇以为他们的亲切是装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对子溪不利,但是观察了很久,却发觉她们不但笑的真诚,就连所有的想法都对子溪很好。
这日,便是百里淞和子溪的大婚之日了,事实上耿泗城的人们等这场婚宴已经等了很久了,平头百姓们是想着日后无聊的生活又有了新的谈资;乞丐、穷困的人想着这么大喜事必然又有布施;而那些个官家贵胄的则是盼着看笑话。
然而当那些乞丐大清早来到七王府门口时,迎接他们的却不是热饭鲜汤,而是好几大桶的冷水,乞丐们顿时都骂骂咧咧起来,满嘴都是些污言秽语,还有不少人在那儿诅咒子溪。
只是子溪此时在她姐姐那儿听不见罢了,百里淞缓步走了出来,对着眼前一众衣衫褴褛的乞丐笑的轻快,可任谁都看得出来,那笑是假的,那笑里藏着阴谋,很深的阴谋。
“方才是谁说本王的王妃不得好死、五马分尸的?”这话声音不大,却恰恰好让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每一个人敢说话,作声,百里淞见没认出来,继而又笑道:“本王就好奇了,你说你们这日日食不果腹的,怎么还能有闲心思学了些成语,在这如此‘出口成章’的骂人呢?”
“是他!是他,王爷!是他说的!”人群中有个乞丐,突然将自己身边的人退了出来,声音中满是惊慌的喊着。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说了?你就没说么?!”
百里淞抱着肘子,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人狗咬狗,两人吵到情绪崩坏的时候,也便动起了手来,撕扯的那叫一个凶狠,周边的乞丐有些上去劝架的,也不得已的因为不小心打到谁、开罪了谁而加入了战斗。
“你们听着,即日起本王府上无论办什么喜事,布施、喜钱,你们这些人是一概没有的,听清楚了么?”
那些人听了这话,霎时之间骂骂咧咧了起来,在耿泗城里头,办喜事的时候撒喜钱、布施粥饭都是惯例,如今这位不得宠的七皇子竟然要第一个站出来打破这个惯例,这些乞丐们自然不乐意了,架也不打了,坐在地上开始耍泼皮,当然也有那么零星的几个有气节的走了。
百里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个离开的乞丐许久,招来了花仇,附身耳语了几句,花仇留了一句“属下遵命”便跟着那个百里淞指给他的乞丐追过去了。
“本王很清楚,你们中有多少人拿着腌臜的东西砸过王妃,也很清楚你们这些人究竟有多么喜欢看别人坠落到尘埃里,本王不喜你们这种人,便没道理要按照惯例惯着你们。”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清楚了,百里淞再以他的方式给子溪报仇,那日子溪被关在囚车里游街的时候,百里淞就坐在满香楼上头看着她,每一个对她砸过东西的人的脸,他都记得一清二楚。